“罪臣,谢陛下隆恩”沉默片刻之后,淮南王刘安也顾不得礼仪,连忙磕头跪谢道,心里想到魏其侯窦婴真是铁石心肠,为了自保居然都不为自己说一句话,只怕今日他定不会出头帮自己了,而太中大夫田蚡倒是十分灵活,看来只能靠他了。
话音一落,其中一位小宦官把那捆荆条从淮南王刘安的背上取下来,而另一位小宦官连忙搀扶住狼狈不堪的淮南王刘安,小心翼翼地把人扶到偏殿内去。
此时,目光如刀的汉景帝扫了满朝的百官后,余光突然停在魏其侯窦婴身上,语气平淡地问道:“魏其侯,淮南王这是诚心诚意地来京请罪的接下来该如何办,不知道爱卿”心里在暗暗思忖起来,虽你与他是亲家,但也不能私底下飞奴传书给藩王,这可是有结党营私之嫌。
面对汉景帝的问题,魏其侯窦婴颇有大将之风,沉着冷静地答道:“陛下,老臣年迈昏聩,不堪重用,愿就此告老还乡,恳请陛下恩准”心里在盘算着,眼下不能因为窦安而置窦氏一族与危险之地,自己这种尴尬的身份,眼下最好什么都不说,也不表任何态,如此以静制动,看陛下怎么打算。
“爱卿,莫要因为是亲家的身份而有所顾忌,直说无妨朕,恕你无罪”汉景帝穷追不舍道,心里想到自己这样说,就是希望魏其侯窦婴能为淮南王刘安说几句好话,如此朝堂之上的百官便知晓了风向。
接过话茬,魏其侯窦婴义正言辞道:“陛下,正如淮南王所言,养出这个孽障,罪臣罪该万死老臣不会因为世子刘迁是老臣的新婿,就会为其脱罪求情若是陛下问领兵打仗,老臣义不容辞,只是此事体大,老臣不敢妄下断言,而毁社稷于一旦”
此话一出,满朝的文武百官更是鸦雀无声,毕竟魏其侯窦婴都是这样表态了,眼下还不能冒头,要看陛下的态度如何,再做应对。
“丞相,你怎么看”汉景帝见魏其侯回答的滴水不漏,只能把这个问题抛给丞相卫绾,心里想到这个老狐狸哪里是年老糊涂了,心里清楚得很,就是不接自己的话茬,犹如拳头打在软绵绵的被褥上,毫无效果。
素来忠厚仁爱的丞相卫绾颤巍巍地站出来,恭敬地奏请道:“陛下,老臣认为,长安街踩踏之事,淮南王世子刘迁、匈奴细作和万花楼,都有责任。十几年前万花楼违规占地在先,这个隐患一直存在。而匈奴人别有用心,用这个谁也想不到的隐患,借着淮南王世子刘迁撒金瓜子一举动,借机行事挑唆了长安街及周边的老百姓,如此全部涌入了那狭窄的小巷口,这才酿成了此事的大祸”
话说此时,太子洗马汲黯站出来道:“陛下,微臣认为,淮南王世子刘迁撒金瓜子这一举动,无疑是给匈奴人创造了先机正所谓天狂有雨,人狂有祸若淮南王世子刘迁收敛一下性子,怎会让匈奴人钻进了这个漏洞,而让一个小巷口能伤亡近千的老百姓”
话说此时,简单梳洗一番的淮南王刘安急匆匆地来到大殿上,正好听到了太子洗马汲黯的话,神色阴沉地跪在地上叩请道:“陛下,汲大人所说不错,养不教父之过,若是深究就是罪臣的责任,罪臣愿一力承担绝无怨言”心里不由地暗吃一惊,这太子洗马汲黯真是名不虚传,刚正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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