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锦觑她一眼:“是为了你好,免得你惹到不该惹的人。再说,堡主喜怒无常,谁知道他多久后才想到你在这里?还不是为了你好过日子。”
“他不放我走?也不见我吗?”那他抓她来干什么?
“那我怎么知道?堡主带回来的姑娘多了,也不是人人都记在心头的。姑娘别到处乱走,若是有人来挑衅,不必和她们客气。”夜锦已收拾好碗筷,说完便出门去了。
“锦儿!”静言叫住她,“堡主在堡里吗?”
“这个我不知道。”夜锦回头说,“堡主武功高、事情多,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上次二公子出事,大家都以为他在堡里呢,结果他离京了。否则,二公子和花雨姑娘也不会遭那劫难了。”
她在说无风和姚姬的事!静言立即明白。那堡主是闻无风的哥哥?茂荀杀了无风,他是要报仇吗?那她还能活着回去吗?
夜锦离开后,静言也不敢乱走。打开门看了看外面,绿树成荫,隐隐看得见亭台楼阁掩映其中。但树木太过茂盛,显得有些阴森。
她无所事事,在屋里找不到东西打发时间,便坐在一边发呆。
一会儿,夜锦进来,见她这样,笑道:“姑娘是无聊了?那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刚说完,她身子突然,眨眼间便闪到了门口。
她有功夫!静言站起来,想必有人来。
“哟,锦儿,功夫见长啊!”这声音魅惑,听得人身上一阵酥软。
“水姑娘。”锦儿站在门口点头,盈盈笑道,“听说你前两天病了,怎么不在屋里好好待着?”
“听说新来了姐妹住在这里,我来问声好。”对方笑道。
夜锦却答得有些咄咄逼人:“水姑娘,夜阑阁这位姑娘可是堡主亲手带回来的,恐怕问不得好。”
“我们哪个不是堡主亲手带回来的?!”
“水姑娘,之前没有任何一人是堡主‘亲手’带回来的。”
“你胡说!我就是——”
“水姑娘,堡主都是指挥身边的人动手。可是这次堡主是只身一人‘亲、手’把人带回来的。”
“你说……我明白了!我回去了!”那水姑娘一听,马上走了。
静言心中不禁讶异,这堡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待夜锦回过头,她问:“她是谁?”
“芙蓉阁的水瑶瑶,她是两年前来到堡里的,是堡主的侍寝。”
“侍寝?”静言吓了一跳,“你们堡主带回来的人都是他的侍寝吗?”
夜锦抿嘴一笑:“不全是,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成为侍寝。”
“什么意思?”
“如果她会做别的事,自然不用侍寝。”夜锦笑道,领她走出夜阑阁,“不过,没什么本事的女人也只知道巴着堡主,妄想有朝一日成为堡主夫人,甚至只是做妾就好了。”
听起来,这堡主有些怪癖。她不禁问:“若是堡主看上了哪个姑娘,那姑娘反而不愿意呢?”
“谁敢惹怒堡主?他做事全凭自己高兴,高兴了救人于水深火热,不开心便害人家破人亡。”
静言惊骇,这样的人……简直是魔鬼!无人管他么?
夜锦看她一眼,道:“姑娘,我劝你来了这里还是好好待着。闻家堡这个地方,跑是跑不掉的,别人也进不来。”
“进不来?”
“堡四周都是奇门八卦阵,又有暗器和毒,没人带路根本进不来。若要硬闯,不消一刻钟就尸骨无存了。”
静言心中微微颤抖,这么说来,茂荀就算知道她在这里也救不出去她?
她心事重重地跟着夜锦,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回廊下,几个女子迎面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叫住了夜锦。
“你是——”夜锦看着她,脸露疑惑。
来人有点不高兴,旁边另外有人说:“她住在听雨轩,好像是上年来的。”
“是吗?怪不得没见过。”夜锦淡淡地说,准备带着静言继续往前。
“你是谁?怎么这么跟我说话?”听雨轩不高兴了。
夜锦没有回答她,反而对另外的人说:“几位姑娘在堡里也待了这么多年了,应该告诉‘新人’该注意些什么?”说着便看着听雨轩,“别以为闻家堡的下人和别人家的一样!在闻家堡,下人怎么说也是姓闻的,而你呢?”
“你——”
“别闹了!”有人扯扯听雨轩的衣袖,“夜锦说的是事实。”
听雨轩不太服气地瞪夜锦一眼,又看向静言:“她是谁?刚来的?”
“她昨夜刚到。”夜锦道,问静言,“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姓宫,小字静言。”静言见他们制度有些严,这唇枪舌剑的,俨然另一个后宫,怕不小心遭了他人暗算,说话间尽量和善谦卑。
“哼!”听雨轩哼了一声。
旁边另一个红衣女子却友善道:“宫姑娘在逛园子吗?堡里大得很,一时半刻看不完呢。”
“我只是出来透口气。”
“身体不舒服吗?”另外一个女子问。
红衣女子听了,笑说:“宫姑娘要是不舒服就让她看看,她会点医术呢,虽然比不上出阳姑娘,但是治点小病小痛不成问题。”
“我只是……”静言不好说自己怀孕了,只得说,“只是最近喜欢透气。”
“几位姑娘别站着,边走边说吧。”夜锦对和善的人自然也和善,忙招呼她们往别处走去。
不久后,几人走在堡中心的湖边,进了湖中心的湖心亭,一起喝茶聊天。
刚坐下,一个女子就望着前面的假山问夜锦:“那不是兰院的丫鬟吗?”
夜锦看了一眼,点头:“是。”
“锦儿姐姐,那边是星楼吧?”另有一个女子问,“我就不明白,这出阳姑娘就算医术再好,也不该有这么大的面子吧?居然整个兰院的人都能自由出入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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