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静言挥开他的手,看了看这屋子,全是棺材,除了烛火跳动,什么也没有……“你想做什么?你要什么?”
“我要你——”他想说他要她死,可他现在没打算让她死,想好好折磨够她才让她死!
静言听见他这三个字,却误以为他是想侵犯她——也不算误以为,他刚刚也的确是想侵犯她。她惊骇地睁大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的腰带已经松落。她急忙抓紧衣服,颤抖着手指想要将它们系拢:“你别想……你不要乱来……否则,你萧家九族,全会因你获罪!”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萧鸿叫道,蹲下身子,眼睛与她平视,猛地捏紧了她的下巴,“我知道我不孝,此举会害了父亲、会害了族人,但我想到漪漪的孤独冷清就忍不住!她什么也没有……她什么也没有……”
他摇着头,喃喃地说着他的心痛,两眼就此含满了泪。
静言下颚疼痛,突然,一滴泪落到她脸颊上,她十分不解地望着他:“你……漪漪是谁……”这个人藏在他心中,拥有他全部的情,牵动他一切的情绪,让他对她痛下杀手……她有害过或者间接害过一个叫漪漪的人吗?
“你不用知道她是谁!”萧鸿更捏紧了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举到她眼前,“别怕,这不会要你的命,它只会损害你的大脑,让你失忆、让你变傻……”
静言被他掐住下颚,说不出话来。他打开瓶子,抬起她的头,将里面的粉末往她嘴里倒去。
“不要……”静言挣扎着、扭动着,四肢并用,推开了萧鸿。瓶中的粉末倒了很多出来,洒在她的脸上、睫毛上、头发上……当然,更多的是在唇上。她伏在棺材上,使劲擦着唇,张嘴想将那些粉末吐出来。
萧鸿看了看手中的瓷瓶,还有不少,拿起地上那个葫芦瓢,去了后院。
静言见他走了,马上爬出棺材,不敢咽气、咽口水,怕把那药咽进肚里去,只能张着嘴喘气。爬出来,才在堆积着的棺材间走了两步,萧鸿又端着一瓢水出来了。她看着他,不知道往哪里躲,只能撑着棺材,与他遥遥相对。
他面无表情地道:“这些水,给娘娘漱下口……想来,那些药让娘娘怪不舒服的。”
静言看他另一只手还握着瓷瓶,不敢动,也不说话。
果然,他将那瓷瓶里剩下的粉末全部倒进水中,将瓶子扔到角落,便端着水向她走来。她回头大致看了屋中的摆设一眼,马上扑到门口,想将门拉开。但门从外面锁住,任她怎么拉怎么摇,都只是发出声响而已。而且,经久不开的铺子,到处都积满了飞尘。此前还不觉得,现在被她这么大动作一晃动,一大片飞尘便扑面而来,呛得她连连咳嗽。
而萧鸿已经走到她身边,一把拉住她,让她面对自己,端起那瓢水就向她灌去:“娘娘,别担心,不会死人的……夏雪说了,这种药,可以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长命无忧’。因为,它会延年益寿,让人活很久。同时,会忘记以前的事,每天醒来都会忘记前一天的事;人变得越来越傻,也就越来越简单,没了心眼、没了忧愁,会很快乐……多好的事,是不是?”
“不要……”静言躲着他,背已经靠在门上,眼看着越来越近的一汪水,她绝望流泪:“可是,我不想忘记茂荀啊……”
他停住,眼睛一狠:“或许,你觉得,这应该给后宫那些女人?让她们忘了皇上,忘了皇上没去宠幸她们?”
静言听他这么说,问:“听说萧妃是你妹妹?就是漪漪吗?你是为了她吗?”
“你不许提她!”他按住她的肩,抓起她的下巴,把水往她嘴里强行灌去。
“不……”静言扭打着,吐着。水一部分漫进她口中,一部分顺着她的脸、她的脖子流下……
瓢中终于一滴不剩,他放开她,扔掉水瓢,看着湿了半身的她:“娘娘是人间绝色,现在这模样,像是受了摧残的出水芙蓉,真是我见犹怜……”他说着,手指游移到她脸上,“你若变傻了,还有这张脸,皇上还是会心动的……若是这张脸,也毁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对你有情?”
他说完,在她惊惧的眼神中,拿出匕首,在她眼前比划着。然后,冰冷的刀面贴住了她的脸颊……
冰冷让她的脸痉挛了一下,她无力惨笑:“我也想知道呢……”她不知道怎么办。若推开他,她也逃不掉,必然将他惹得更愤怒,情况就更不妙了……茂荀,你在哪里……
在她思考时,他已经翻转匕首,把锋利的刀锋对准了她的芙蓉面,轻轻划了下去……
“啊——”尖锐的痛楚传来,她猛地推开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鲜血从指缝沁出,灼热的疼痛让她哭都哭不出来。
他笑了,开心地笑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匕首上的血迹,将匕首小心翼翼地收好,再走到她身边,一把撕开她的衣襟,“把你的身子也毁了!我就不信,他还会对你这么好!”
沾了水的衣襟一扯开,湿透的肌肤接触到空气,是前所未有的凉。静言寒颤了一下,脸颊痛得她直流眼泪,她还是恨恨地瞪着他,咬牙道:“你可以试一试……现在就毁了我……毁我容貌、毁我清白……那时……你再看看,他待我和现在会有什么不同!萧鸿……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你今天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萧鸿一听,一把推开她。她的头撞到门上,痛哼一声。
“死就死!能毁掉你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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