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渐入佳境,林青鹿也终于有时间去认识国医高手。
有大哥夫妻帮她找的,也有她打听到的。
林青川和苗初虽然如今有钱有闲,但并不像其他有钱人那样,喜欢膏粱厚味,过日子吃的都是家常菜,两个人在厨房商量着做,颇为和谐。
他们身体也不错,爹妈还在的时候,大多是两夫妻在照顾,经常向人请教制作药膳,争取让老人吃得顺口,少生疾病。
因此认识了几位老国医,偶有走动。
林青鹿想要学国医,他们乐见其成,各自发动人脉找了颇有盛名的老医生。
诚心拜师,自然要亲自上门拜访。
第一个去找的是宋时休老先生,他今年七十五 ,是国内有名的中医泰斗。
宋老年纪大了,并不缺徒弟,但有个徒弟要求高一直没收徒,他就想着先替徒弟看看,要是资质好,再推荐给徒弟也不是不行。
谁知道上门的居然是林青鹿,徒弟们还好,徒孙们简直惊喜,纷纷上去合照签名。
老先生对鱼圈不了解,只是听说是原本当演员的,现在想改行了。
谁知竟是一个这么出名的人。
宋时休就不大乐意了,他的徒弟也不想收,资质再好也不愿意。
不是说演员就不好,林青鹿即便退圈了,身上的光环也是消减不去的,有了这样一位弟子在身边,固然会受到很多关注,但是随之而来的困扰也有不少。
名医有自己的底气与格调,爱惜羽毛的便不肯答应。
国医的收徒是正式且有传承的,演员那个圈子和国医学根本不搭界,过惯了浮华生活的人很少再甘于平淡。
收了徒若发现对方只是一时兴起,那也怪没意思的。
第二位医生倒是愿意收徒,他是擅长养生保健的大夫,想着依靠林青鹿的人脉,给他引流高质量病患。
说起来是互利互惠,但是林青川又不肯了。
“原本咱家熟悉的是他的师傅,偶尔他也给诊脉拿药,去年老先生去世,我想着大家都熟悉,以后少不得有麻烦对方的地方,没想到这人这么…活络。”
到底还是没说不好的话。
人往高处走,这本是常见的事情,养生保健在哪里都受欢迎,只要本事过硬,去哪都会被奉为上宾。
但他的本事,其实远不如老师。
林青鹿见了几位,都不是很满意,选择老师,不光是老师择徒,她作为弟子也在挑选老师。
虽然无法明言,也没有证书,但她其实是有一定基础的,而且后来地位上来,请教的医生都是名医甚至御医,若是论基础,其实还是很扎实的。
后来还是陈姨说起她们老家有个神医,行医非常随心所欲,一年有半年都不在家,而是去深山老林采药去。
别人都说他性格孤拐,然而有些疑难杂症还就是找别人没有用,找他药到病除。
林青鹿来了兴趣,专门要了那位顾太极的地址,去了陈姨的家乡。
果然,到了那儿一打听,本地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位性子孤拐的大夫,名字叫太极,为人却一点也不圆滑通融,面对病患从来都没有耐心,做不到他的要求就甩脸子。
林青鹿上门的时候,顾太极正好在家,门外排了长队,她便站在了队伍的末尾。
他看诊的速度不慢,病患一位接一位出来。
有的当时病痛就缓解了,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
有的则是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
更有的一出来就嚷嚷,“什么医生,死要钱!”
林青鹿很好奇。
等轮到她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灯光下看面色不准,手过来我把脉。”顾太极是个像老农多过像医生的人。
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冲锋衣外套,手指关节粗大,整体肤色黑黄。
唯有一双眼睛,黑亮有神。
她坐到他对面的木凳上,伸出右手放到脉枕上。
“之前怎么那么长时间都不好好吃饭?”顾太极慢悠悠问。
就剩这一个病人了,他也语速也慢了下来。
“当演员呢,要控制体重。”林青鹿笑着说。
“后来怎么不减肥了?生死关头的觉悟?”老头儿撩起眼皮,语气特别欠。
显然看不上她这样不爱惜身体的人。
厉害了,这都能把出来?
林青鹿还是笑,眉眼弯弯,“对,如获新生。”
见她没有生气,顾太极还挺意外,又看了她一眼,“调养的还行,身体素质比原来好了很多,最好还是食补和锻炼,药能不吃就不吃。”
“我给你拿几样药材,你拿去熬粥熬汤炖肉都行,只是不喝汤的话,炖肉的时间要长一点,最好不少于三个小时。”
见林青鹿点头,他扬声朝屋里喊,“小东,给病人拿点黄精、熟地黄、阿胶、黄芪、白术、人参、首乌。”
回头又问,“你有钱吧?一共三万。”
林青鹿气笑了,“您当我是冤大头呢?”
顾太极一脸无赖样,“看你样子也不缺钱,干嘛不多保养保养自己,用不了也可以送亲人嘛。”
他嘟囔,“这不是又要进山了,没人看家,说不定就失了药性或是丢了。”
都是贵东西,货真价实从山里挖,又亲手炮制的,不能白瞎。
林青鹿知道他的意思,之前问人的时候就知道他这个人,一些主药全是自己挖自己炮制的,药效比市场上人工培育的好很多,这也是他治病效果好的原因之一。
很多人舍不得从他这里买药,自行抓药效果不好来找,他是不认的。
一会儿功夫,屋里有个又高又壮的男孩走出来,“爹,药。”
拿了一大包袱。
冤大头·林青鹿好气又好笑,打开一看,果然是上好的药材,药性激发的正好。
“你懂药?”顾太极好奇。本来只是忽悠人把药买走,没想到看样子是个懂行的。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拜师的。”林青鹿把药材包起来,支付了三万。
“哦,我说呢,你比我身子还强健些。”顾太极恍然。
“您有收徒的意愿吗?”林青鹿问。
“你还要拜师?”顾太极意外,没被自己吓跑?
“我觉得您制作的药好,诊脉也厉害,想跟着学习学习,要是您不介意我是野路子的话。”她实话实说。
“你有底子?”顾太极来了兴致,便想要考教考教。
“就从咱们医家十三科说起吧,你懂点哪方面的?”1
“我一开始跟以为乡间大夫学的诊脉,跟着学些风寒、牙痛、腰痛之类的小病,后来……”林青鹿娓娓道来,顾太极听得认真。
后来还问了她几种情况该怎么医治,林青鹿一一对答,条理分明。
“嗯,我听出来了,你是理论懂得多,看病人还是少,对吧?”
顾太极觉得眼前的姑娘挺有意思,基础打的真叫牢固,《汤头歌诀》、十八正十八反记得很牢,医术也看过不少,也都能记住,就是空有一身理论知识,没有实践过。
“正是这样,因为我想要钻研医药,想要将中草药发挥更大的效用,所以想跟着老师多看看草药在病人身上的应用与效果。”
哦,这又与学治病救人不同,她最想学的还是药,原来如此。但学药也必须多见病人,才能知道药物作用。
“这可是一件难事。现在的药材,几乎和地里的庄稼一样了,但是打了药的药材,药效自然会发生变化的,和天生地长的就是不一样,我每年自己采药,也是这个道理。”
顾太极思忖了一阵,“这样,我也不说收徒,你跟着我学习一阵,能适应过来,咱们再说拜师的事,就当是彼此的考察,行不行?”
“行!”
于是林青鹿就被对方扔给了一家熟悉的药行,在那里做了一名处理药材的学徒工,学习饮片加工与药物炮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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