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鹿从空间里出来,浑身都被灵水浸泡的通透,以至于刚出来的一瞬间,整个人像是座玉像,浑不似世间人。
她平静的给自己上妆,仍旧扮做了秦林的模样。
在金花赌坊的时候,她的确冲动了,因为在寻找主要管事的时候,正巧看见他是如何“调教”不听话的孩子的。
罚跪鞭打都是小手段,让一个人彻底屈服,不论生死,永远执行他的命令,才是他的目的。
林青鹿制住他的时候,那群孩子并没有感激和喜悦,他们已经被洗脑了,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命的冲上来解救管事。
他们被驯化成了傀儡。
管事叫许洋,他抽搐着脸上的肌肉,得意又疯狂地大笑,“看看我的乖孩子们,除了我,谁还能驯养出这么完美听话的工具?”
林青鹿也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她从墙上随手拿了一条鞭子,不伤油皮却能打的人骨断肉烂的凶器,上面还沾染着斑斑血迹,“是吗?不如你也来试一试吧。”
她一鞭一鞭的打过去,打的很快,没有给许洋求饶的时间,不到十鞭,躺在地上的人已经滚动不起来了。
四肢和脊椎颈椎都被打断了,他还活着,但是比死去更痛苦。
林青鹿收手,目光定定的看着那群孩子,有的孩子眼中毫无生气,只有对她刻骨的仇恨,有的孩子眼中却慢慢亮起来。
林青鹿将他们暂时关在一个空房间,前去找别的管事问话,“你们先在这里待一待,我去解决了其他人,就放你们回家。”
她也没锁门,只是将这个刑场一样的地方暂时封闭了起来,免得这些小家伙又被神蛇帮的人转移或者杀掉。
剩下的孩子们见她走了,好半天才有胆大的过去门口,见门没锁,迟疑的打开了门,几乎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去看许管事。
许洋地上哀嚎着、烂泥一样,口中呜呜咽咽的怒骂着,并且命令小鸡崽子一样的孩子们,“去找人来,去找人来救我!”
他的表情狰狞而蛮横,简直让人看一眼就要做噩梦,而样子却狼狈不堪,甚至躺着的地方还渗出了红红黄黄的脏臭液体。
污浊中带着铁锈一样的血味。
这个味道,每个人都很熟悉。
奇怪的是,从自己身上和同伴身上流下的,只觉得疼痛和恶心,而这个人受了伤,看上去奄奄一息,竟然从心底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有的孩子动了动手指,想要帮忙却出不了门,而有的孩子,心中却升起一股火光,越烧越炽,几乎要从胸膛直冲脑顶……
林青鹿也觉得心中有怒火燎原。
她闭上眼,生出要拿出空间的高科技武器,轰平一切的冲动。
能平稳而隐秘的运行这么久,神蛇帮肯定有能够控制美人的手段。若是靠着洗脑,对小一点的孩子还行,大一点的年轻人不可能那么快就范。
她探查了这么久,若不是恰好碰到今晚赌坊交接货物,都不知道除了人,他们还贩卖罂粟制品。
她早该知道的。
那种可以直接被祭天的毒,让人上瘾、家破人亡、坠入地狱的罪恶之花结成的果实。
神蛇帮人称之为“无上曼陀罗”。
林青鹿将赌场的管事全部聚集到一起,尔后集中审讯,灌了药下去,不会有人说假话。
降维打击是没有人可以抵挡的。
原本想着按照武侠世界的规矩来,认真学习武艺,耗费个几年将神蛇帮铲除,但是涉及到了无上曼陀罗,就别怪她不讲武德。
讯问过这些人之后,林青鹿洒出傀儡,一部分将赌坊人员控制住,另一部分无辜之人和赌客旁听了管事们的口供。
他们也见到了瘾头发作起来的人是何等的没有理智。
众人悚然,尔后就被赶到了其他地方,只听见说完口供的人开始互相攻击,打的你死我活。
盛怒而来的刺玫瑰,也被一箭杀死。
剩下的人,不是被掳来的便是不知情的赌客,他们被关了一夜,一早才被放了人去官府报案。
一大早就被惊天大案震昏了头脑春江府上下立刻忙碌了起来。
到了金花赌坊才知道,这个赌坊是神蛇帮的下属组织,依靠拐卖劫掠女子和赌坊发家,甚至还售卖上瘾毒药,能够控制人的心魂。
这可谓是石破天惊的大案要案,又有这么多目击证人和受害者,甚至撞破这事的是一个黑衣组织,连口供都问好了。
只是黑衣组织并不是善茬,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赌坊的所有成员都互相攻击而死了。而他们在守了一夜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府城县令焦头烂额,连黑衣组织留下的,从赌坊查抄的大笔金银财宝都没有多稀罕了。
事情都让你们做了,胆大包天,视衙门若无物!
只能自叹倒霉,收拾这个烂摊子。
原本在同乐楼歇息的顾若洲在半夜被叫醒,得知这件事,整个人面无表情,浑身却散发着冰寒的气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流露出冷酷至极的杀意。
这不光是对神蛇帮的挑衅,更是对他们筹谋大计的重创。
在官府封锁了金花赌坊后,他亲自去查看了现场,除了惨死的神蛇帮众,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
正是和他春风一度的刺玫瑰。
对方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杀死。
这女人看起来楚楚可怜,实际上武力不弱,在江湖上绝对能算作二流高手。
天下虽大,顶尖高手不超一掌,而一流高手不过寥寥数个,二流高手已经是了不得的存在。
这样的人,似乎打了个照面就被杀死,那么,对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冷不丁的,他身边的暗卫甲一开口,“主子,死者疑似易容。”
一个死去一段时间的女人,脸上某处已经不再服帖,露出了一点点破绽。
顾若洲目光如电,“去看!”
甲一垂首遵命,半跪在女人的尸体前,伸手捏住一一点点翘起的部分,将一张轻薄软透的人皮面具拉了起来。
面具之下的女人从艳光四射的珍珠,变成了灰扑扑的石头珠子。
而顾若洲厌恶的看了一眼,却被钉住一样,立在原地。
接着就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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