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回到皇家酿酒坊,精膳司郎中薛宝贵带着肺痨鬼一行人来到了酒库门前。面对高达百米山峰改造出的溶洞酒库,张贤只能汗颜工匠们真是闲着没事干,直接摆外面好喝好拿,不方便吗?
想要进去,不费一番功夫是办不到的,看那两排镇守在酒库门口的御林军卫队,肺痨鬼甚至怀疑,鞑靼使团那群疯子,应该不会没事冲这种地方吧?
“各位稍等片刻。”薛宝贵说着主动上前,找到了卫队长,好说歹说了好半天。其间掌柜还抬头过来看了两眼,那一脸不屑的模样,真让人想把他的眼珠子给扣下来,当弹珠打。
熊瞎子甚至看见薛宝贵给那家伙塞了一小块银子,卫队长这才摆手让薛宝贵回到了众人边。
“都安排好了!走吧!跟我来!”薛宝贵说着提起了一盏油灯,带着众人来到了酒库大门前。
卫兵拉开了和城门一样厚实的双开铆钉大门,放众人走了进去。
“薛大人,注意别待太久,这天干物燥的,别出了纰漏。”卫队长也不知道是好心,还是嫌弃,提醒道。
“大人放心,我早去早回,哥几个辛苦啦,改明去我屋里,有几款新调出的酒,请各位品鉴品鉴!”薛宝贵挥手示意,想来还是很会做人。
溶洞酒库里,各钟乳石台间,可见密密麻麻都是各种各样的陶瓷酒缸,一些岩壁上点着长明灯,给偌大的山洞提供着微弱的照明。
酒库里一直都有工人常驻施工,他们要定期检查各种酒水的状况,避免出现发霉,变质的情况。这种工作,只有最熟练的老酒匠可以完成。他们犹如挖矿的矿工,一上班就在这暗无天日的洞中,不分昼夜地劳作。
而且为了避免出现事故,严格控制了工作人员数量,绵延盘错的溶洞酒库足有三里地长,却只让不过10个酒匠在此劳作,那的工钱也并不高,真是把人当牛做马的在使唤。
你还别不乐意,多少人想进酒库工作还要送礼求情才行,因为这洞中虽然昏暗,但是一年四季都十分凉爽,而且根本并不用干重体力活,饷银比外面扛大包的兄弟们还要高,怎能不让人争先恐后?
“诸位请往这边瞧,这些都是洞藏20年的五香烧酒,特点是劲大,号称三杯倒。这边呢就是十年的女儿红,现在喝甜味正浓,不过味道略显单薄,还需要再放放。”薛宝贵如数家珍地介绍着。
“薛大人,那些官老爷的私藏酒也在这里吗?”肺痨鬼有意无意地问道。
“当然,不过那放在酒库的最深处,一般的客人,可不敢带去观赏。”薛宝贵已经把肺痨鬼等人,看成了金主爸爸。
“那我们算是一般的客人?还是贵客?”熊瞎子立马接话问道。
“当然是贵客!方大人要定的单子,足够我们皇家酿酒坊忙活三个月的,怎不是贵客?”薛宝贵连连给众人脸上贴金,谄媚得厉害。
有说有笑的一行人,就这么一路沿着石阶走到了酒库的深处。所谓王公大臣们的存酒库,是一间足有篮球场大小的天然洞穴。密密麻麻的酒缸在这里摆了不下三层,共有300多个酒缸。
陶缸存酒更利于酒水氧化,但却有跑酒的弊端。基本在这洞藏一年,自然跑酒个2都是正常现象。封坛多年,这空气中自然香气四溢,闻得张贤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不错!这里的酒都是尖货了,比外面的强!”张贤立马竖起了大拇哥。
“当然,这些都是御赐之酒,王公大臣多被赏赐的都在这里,自然不一般。”薛宝贵如同在炫耀自己的财宝。
“薛大人,听说黄淮当年被提拔进文渊阁时,赏赐了十缸上等老酒,也在这里吗?可不可以见识见识?”肺痨鬼终于切入了主题。
“实不相瞒,黄大人的酒啊,我是真不爱给他存。”薛宝贵面露难色。想起和这抠门玩意的交往过程,就跟喝了假酒一样难受。
这家伙仗着有皇帝御赐的酒水,几乎每个月都要跑来一趟,他不光每次只打一斤就走,还要仔细检查自己每一缸酒水,甚至在缸内刻线,来确定酒水有没有被偷喝。
陶缸存酒,跑酒便是无法避免的自然损耗,可这老小子偏不认,偏说是被这里的工人给偷喝了,甚至还闹得非要薛宝贵赔偿。
薛宝贵也是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搞点新酒给他糊弄过去了。但这老小子根本不懂什么酒的调配之道,竟然直接把新酒给倒进御赐的缸里,搅拌搅拌就这么继续喝了。
当时薛宝贵的感觉,就像看着一个人把掉牛粪里的馒头,捡起来,沾着大酱硬给吃下去了一般。真是暴殄天物!
“咯,就是这十缸,他经常会过来,所以就摆在了最外面,免得他进进出出,把我其他酒给糟蹋坏了怎么办?”薛宝贵都恨不得给黄淮的酒缸子丢出去得了,一脸嫌弃。
“好了,聊些正事吧,薛大人,请随我来。”肺痨鬼突然一把搂住了薛宝贵的肩膀,将他拉到了一边,背对着众人,“买卖呢我已经跟薛大人禀报过了,五十缸的老酒,您的价码开得也不低,这么大笔买卖从手上过,您说,兄弟们这么辛苦,是不是……”
“大人放心,薛某虽在朝为官,但也懂为商之道,您就算不说,我也打算给您留个一成作为辛苦钱,好让兄弟们拿去喝喝茶水。”薛宝贵出手可谓阔绰,一下子就是5000两,喝茶都能给人活活喝死为止。
其实就算这么大的回扣拿出去,他也能最少赚个三成,养活不知多少工人。
而就在薛宝贵和肺痨鬼嘀嘀咕咕之时,熊瞎子与张贤相互使了一个眼色,无声抽出了随手的长刀,将面前的十个酒缸一个个撬开来,向内看去。
这洞中昏暗,除了黄灿灿的酒水,根本看不到缸底的藏物。幸好出发前,林川给熊瞎子配了一把小手电筒,向内一照,很轻易就在第三缸的缸底,发现了一只乌黑的匣子。
张贤眼疾手快,一剑插了下去,将那木匣贯穿,直接提溜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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