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朝建国伊始,残元势力始终是北方的主要威胁,尤其是屡屡拒绝明廷招降的王保保,时常袭扰甘肃、大同一线,并曾在和林一战中,消灭数万明军,这是一场让朱元璋心有余悸的惨败。
直到洪武八年王保保去世后,残元势力才暂时停止了南犯。为了防止残元势力南下,朱元璋特指派骁勇善战的老三朱棡驻扎太原,为大明守住中原的国门。
朱元璋对朱棡的好可谓不遗余力,特指派朱棡的老丈人,永平侯谢成亲自督导修建晋王府,并且要求参照京师皇都的规格,只是稍微缩小一些。
晋王府堪称谢成的得意之作,也让当初的朱棣好生嫉妒了一把,爹爹就是喜欢哥哥,偏心。
而已经入驻过两代晋王的恢宏府邸,现在又有了最新的主人——朱济熿。
上午10点了,床铺上的朱济熿还在呼呼睡着,婢女小翠就跪在床前,距离半丈的位置。额头上布满汗珠的她诚惶诚恐,双腿都已经麻痹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门外还站着三位端着水盆,拿着盐水杯,等着伺候主子梳洗更衣的同伴,她们手中的水已经换了四道,因为按照晋王的规矩,水不能烫也不能凉,一定要恰到好处。
晋王说过,他要早睡早起,身体好,晋王也说过,日理万机的他需要好生睡眠不得打扰。伺候晋王可是个苦差事,看看那跪到浑身颤抖也必须身板笔直的小翠,就知道平日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王爷!来信啦!”一位家丁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大概刚进府没两天根本还不懂规矩,居然叫得如此大声。
屋内紧张的小翠连忙转身竖起手指在嘴边嘘着,门外的同伴也是赶紧捂住了那家伙的嘴巴,就跟怕惊动野兽一般。只可惜,野兽还是动了。
当小翠转过身来时,床铺上的朱济熿已经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看向了她。
“憋了,这么久,终于抓到你出声啦!不容易不容易!”朱济熿就像恶作剧得逞的小鬼,坏笑地坐起身来。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婢不是有意吵醒您休息的。”小翠害怕地连连磕头,那咚咚咚的声响,真怕她把自己给创死了,眼泪哗得一下流了下来。
“别那么害怕,只是吵醒我睡觉而已,又不会打死你。”朱济熿说着,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根马鞭,那鞭子表面漆黑泛红,是被鲜血滋养后留下的痕迹,“快,告诉我,吵醒王爷睡觉,按照家法如何处置?”
“扰王爷清梦……按,按照晋王府家法第六条第七小节,无缘由者,鞭挞二十……有缘由者,鞭挞三鞭。王爷,是京师来信了,小翠并非没有缘由!”小翠搓着双手恳求着。
“切,又让你钻了空子,也罢,依了你,手伸出来吧。”朱济熿赤足走到了小嘴的面前,轻轻用马鞭拍击着金色的裤腿。
惊恐的小翠颤抖地低垂着额头,平举起了双手,她紧咬着牙齿,不敢去看即将到来的惩罚。
谁承想,朱济熿手起鞭落,却是轻轻打在了她的掌心之上,宛如抚摸一般,第一次如此,第二下也是如此。小翠整个人都懵了,抬头看向了眼前的主子。
“傻丫头,你是我的贴身婢女,我怎么舍得,让你不看着我下手呢?”朱济熿说着,最后一鞭,抡圆了膀子打在了小翠双手掌心之上,直接打到皮开肉绽。
小翠没有防备,痛得心脏感觉都骤停了,但她不敢叫,牙龈都咬出血来,还要颤抖地磕头谢恩,“谢王爷责罚。”
“乖,去上药吧。”朱济熿摸了摸小翠汗湿的额头,笑得那般平易近人,完全没有作恶的负罪感。
就这么的,朱济熿走出了房间,一众婢女连忙下跪磕头作揖。新来的家丁也会有样学样的下跪磕头。
“没见过你,过来过来。”朱济熿对着那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家丁,招了招手。
“回王爷,小的叫李三,前天刚进府的,还不太懂规矩,望王爷体谅!”家丁被刚才屋里的画面都给吓傻了,当爹娘把他卖到晋王府时,可没说过晋王如此难伺候。
“别紧张,新人犯错很正常的,多待阵子就全会了。”朱济熿一把搂住了李三的肩膀,就像兄弟一样亲密地边说边向会客厅走去,“你叫什么来着?”
“李三,王爷,我叫李三。”家丁谦卑回道。
“李四,晋王府规矩多,你以后可多要跟老人们学学,可别犯错哦。对了李四,你吃早饭没?”朱济熿亲切地叫错了名字。
“王爷……小的……小的叫李三,早饭已经吃过了。”李三颤抖地小声纠正着朱济熿的错误。
“好的张三,放心,王爷我会罩着你的,谁欺负你记得跟我说,我和你挺有缘的,他们都不怎么爱跟我聊天,你话真多,话说你吃过了吗?”朱济熿再次问道。
“回王爷……小的,吃过了。”李三也不敢再辩解了,只觉得这王爷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而当朱济熿来到会客厅时,一身洁白的丝绸提花睡袍上,已经沾满了点点血迹。
京师来的信差刚还在喝茶水,吓得赶紧跪地叩拜,“小的是汉王府的差人,奉汉王之命,有密函呈献王爷!”
“你舌头真长,我都还没问你呢?吃过早饭吗?”朱济熿坐在了圆桌上,随手将一把单鞋的匕首丢在了桌面上。
“回王爷……小的日夜兼程,尚未吃早饭。”差人如此回答。
“那把这个吃了,赏你的。”朱济熿说着,将另一只手中血淋淋的舌头,丢到了那差人的面前,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密函在哪?”
差人颤抖地从怀中掏出,递到了朱济熿的手里,而就在他翻开看时,轻描淡写道,“本王请你吃,别不识抬举,等我看完你还没吃完的话,就把你的口条也给下了。”
听到这话,那差人人都麻了,自己一个送信的,为何如此对他?况且他还是汉王府的人,但朱济熿那脸庞带血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如此在人家的地头,差人也不敢得罪,颤抖地捡起了地上还热乎的人舌,就这么颤抖撕咬起来。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24_24744/385635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