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婵话到此,我愣住了。
太史卿死死的咬着牙冠,似乎想要呵斥陈婵,却因为有我们在,又不敢出声。
至于崔太岳则恍然,点头道:“既是他的话,那就正常了……当初他在时的陈家庄,万年吉壤又算的了什么?那时的陈家庄,才是真真正正的第一士族。”
“当初我父亲从万年吉壤的手中得到了这玄土金胚,可如今我父亲早就不在了,万年吉壤又怎么不来陈家庄讨回,甚至,我入士族也有段时间了,万年吉壤似乎对此都是避而不谈,也没有因此跟陈家庄交恶,这是什么原因?”
我又想到了一个关键之处,不解的问道。
从当初的崖州之战开始,我就从没有见过,万年吉壤的人对陈家庄怀有敌意。
这不太寻常,这么重要的东西,被他人得到,连仇都没有。
甚至这会,太史卿跟我们合作,也都不是为了对付陈家庄,不是为了拿回这玄土金胚,仅是去对付李氏,去夺李氏的宝贝。
“这我就不清楚,要想知道,得问他。”
陈婵摇了摇头,丝毫不惧太史卿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直接与其对视。
“小子,该你说话了。”
崔太岳看向了太史卿,冷冷的说道,同时,他身上恐怖的阳力释放,周遭的植被,当下就被崔太岳这恐怖的阳力,给灼烧成灰。
太史卿干咽了一下后,出声:“为什么我万年吉壤没有因为此事来找陈家庄,这一切也都是
因为陈道灵,应该是陈道灵跟我万年吉壤的奉天将们有过协定。”
“但协定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初的陈道灵来了我们万年吉壤,以一人之力独战我们所有万年吉壤之人,最后拿走了一样我万年吉壤的宝贝。”
太史卿说完,崔太岳冷冷一笑。
这笑声可是瘆人得很,我听了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太史卿更是后退半步。
“好,我就当你是不知道,毕竟,关于陈道灵的事,都很神秘,可我现在要好好问你一问,之前,我那么询问你,你为什么又不跟我们说这事,你还假模假样的起誓?你是真拿修玄士的誓言当成儿戏?”
崔太岳声音不好:“你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呵呵……”
“有协定这事,我是猜的,没人跟我说过。陈道灵从我们万年吉壤的手中拿走了什么至宝,其实在我们万年吉壤的内部,也是一个讳莫如深的事,就算是我师父,也没有明确的告诉我,玄土金胚就是被陈道灵拿走,并且,如今就在陈家庄的手中。”
太史卿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所以,我也只是见玄土金胚不在我们万年吉壤之内,才有所猜测的,关于这些,我也都只是猜测,既然只是猜测,没有明确的证据,我又为什么要说,将猜测之事当做事实说出来,或许这更是对我们的合作不负责。”
“好个巧舌如簧的小子。”
崔太岳冷笑了一声道。
我却
马上想到了什么。
我接着出声说:“你知道玄土金胚的其它妙用,不止是吸引瑞兽,能助瑞兽异变的奥妙。”
太史卿没说话。
“所以,你在我们问出陈家庄还有什么强大底牌之时,神情暧昧,你以为是玄土金胚的其它妙用,已经被陈家庄所得,陈家庄靠着这个强大手段,圈禁了三眼金貔貅?”
我继续道。
太史卿身为万年吉壤的人,必定是知道这玄土金胚的其它妙用。
甚至,这个奥秘,不单单只是吸引之用,而是有着强大力量的……
他猜测陈家庄已经掌握了……
那么,我现在思索的是,陈家庄到底掌握了没有……
“说。”
崔太岳见太史卿依旧不言,沉声道。
太史卿迟疑了一下后,硬着头皮开口:“是,我是知道一些玄土金胚的其它奥秘,我也怀疑陈家庄的人,经过这些年的研究,已经掌握,但也依旧只是猜测,陈家庄未必掌握了。”
“这个奥秘是什么?”
崔太岳眼中火热。
万年吉壤在士族中,可一直都是以神秘著称。
而这玄土金胚,却是这神秘士族中最核心,最重要之物,可以说是神秘当中的神秘,有关此物之事,谁都是怀揣着极其好奇的心情想要去探究的。
我不例外,崔太岳也不例外。
“崔前辈!”
而这个时候,太史卿却大声喊道。
他接着道:“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我不是你的俘虏,有些事,我有权利选择不说!更
何况,这事关了我们万年吉壤绝对的机密!你何至于咄咄逼人!”
“你要早些说,我们可还是合作关系,可现在,你觉得,我还能拿你平等相待么?”
崔太岳冷笑:“就离我们不远,那陈家庄,那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隐官,那王氏余孽,还有被你激怒的李氏,都在那杀意逼人的围堵着,你心中的这个秘密,或许是我们活命的关键,更是我们拿到太平假节钺的关键,要是不知道,陈家庄又掌握了,这永远将是他们的秘密武器,所以,你觉得,我不应该让你说么?”
面对崔太岳丝毫不让分毫的语气,太史卿逐渐低头。
他知道现在,不能得罪我们,得罪我们,他这里也待不下去,在这忘秋山都是敌人,就算他有再多奇特的手段,也难以活命。
他知道的,我们也知道。
所以崔太岳的逼迫,是有底气的。
“崔前辈,你最后相信我一次,如果确定了陈家庄真掌握了玄土金胚的那个奥秘,我必定如实相告,甚至,我还能助你们反制他们,可现在,一切都是未知的,我真的不能说!”
太史卿低声道:“事关这件事,陈家庄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去研究出来,可不能由我之口,讲于任何不是我万年吉壤之人听,否则,我会死,我师父也保不住我!”
他此话说的倒是诚恳。
结合这玄土金胚的消息,他此刻所言,也是有几分真实性的。
崔太
岳沉默了,没有第一时间出声。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声音,再次出现。
“陈启!还记得我?”
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
我自然对这声音无比的熟悉,想要忘记都难……
“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休怪我们了。”
“躲在这山峰,你便以为你无敌了?无人能拿你们如何?我听说万年吉壤的人也来了,还对李氏动手了?那再好不过,新仇旧怨一起了结。”
这道声音讥讽不已。
我则是看向了太史卿。
“先不讨论方才的事,但你要记住你方才说过的话。”
我简单的说了句,崔太岳一直没说话,也算是默认了我这个处理办法。
我接着又说:“这道声音,你应该也熟悉吧?”
太史卿也没对我们藏着掖着,点了点头。
我又说:“你之前说,感受到隐官势力当中,有一个让你感受到死亡气息的人,这个人应该也是他?”
“有六成可能。”
太史卿说。
“那为什么之前不跟我说,想来,你应该也知道我跟他的恩怨。不必说你依旧只是猜测,所以才不言。”
我继续道。
然而,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太史卿道:“不,我不是猜测,说是六成,其实我已经十成把握确定,但我不愿意去相信。”
“为什么?”
我好奇。
太史卿深吸了一口气,无比凝重的说:“如果真是他方野,那么,此行,我们都无法活着出去!甚至,躲在这里,也真的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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