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说下去。”
嬴政看向叔孙通,继续说道。
“诺!”
叔孙通听了,继续说道,“陛下,刚才微臣说的是第一类人,这一类人,几乎是不可能被感化被收服驯服的,可是,光靠这一类人,人数少的人,他们就算所有人都联手,也并不可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故如此,我们要小心并提防,他们可能会策动的另外两种人。”
“哦?那另外两种人又是什么?”
嬴政问道。
“另外两种人,第一种就是那些地方的士族。”
叔孙通言道,“这些士族们,到现在为止都还存在着,而且,与诸侯国相同的是,他们有的也传承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他们可以听从大秦的成为大秦的官名顺民也可能会被六国的贵族们所策动,反秦而复国,这帮人,眼里只有富贵!”
嗯?
听了叔孙通的话,不少权贵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心说,这特么不就是你们这帮儒生吗?
唯富贵是从,根本无家无国!
“嗯,有道理。”
嬴政听了点头说道,“这些在地方的士族,规模庞大,影响也不小,这是一个问题。”
“陛下圣明。”
叔孙通继续言道,“至于第三者,乃就是天下的黔首们了。”
黔首?
听了叔孙通的话,权贵们心里一阵不屑,心说你这话说了不等于白说吗?
就那帮百姓?
还能有威胁?
“黔首,又有何惧?”
一个权贵不屑言道,“自古以来,就没听过区区黔首,能够成就什么的,有何惧哉?”
嗯?
听到这人的话,嬴政一阵皱眉眯眼。
你懂个屁啊!
真是无知者无畏……
你竟不敢想象,朕驾崩后第一年,就是一帮黔首率先起义造反,在短短三个月内就扩充到百万之重,甚至还有一队人杀进了关中!
如果不是章邯,那只怕大秦当年就危险了!
“黔首不能造反,但是,黔首,未必不能跟从造反。”
叔孙通说道,“他们又没有什么主心骨,自然是人云亦云,人动亦动,关键是他们会听谁的。”
“听谁的那还用说吗?”
一个权贵听了不屑说道,“那自然是要听朝廷的了!”
“可是,朝廷不曾直接统领地方。”
一旁,李斯听了,摇头说道,“直接统领地方治理一方百姓的,不是朝廷!”
“不是朝廷,那也是朝廷的官府呀!”
这权贵反驳说道,“我大秦实行郡县制,地方郡县,自然会听朝廷的!”
“郡县制自然是好。”
李斯反驳道,“可郡县之下,还有乡,还有里,还有村郭,这下面,更多的都是那些乡绅士族!”
“乡绅士族,也得听官府的啊?”
“这六国旧土的乡绅,会乖乖听从官府的么?”
李斯说道,“若是如此的话,我大秦为什么还要在地方布置这么多军队呢?怕的又是什么?”
这……
听了李斯的话,那人一阵缄默。
这话,他当然有些不能自圆其说了。
要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威胁,那么大秦又干嘛要在全国各地布置那么多分散的军队呢?
从实际出发,那就是有隐患有威胁的。
而隐患和威胁来自于什么呢?
复国势力!
而复国势力的组成,自然就是六国的中世勋贵,还有六国曾经统治过的那些士族。
说白了,就是这些人!
“李相英明。”
叔孙通听了,马上接过话说道,“故而,要着重的从这些士族们身上下手,问题才能得到最大的解决。”
“哦?”
嬴政听了,故意问道,“那该如何下手?”
“不如,颁布新的法令。”
一个权贵说道,“朝廷设下严令,胆敢有任何与任何六国余孽有关联者或是有嫌疑者,立诛杀无赦!强令之下,才有顺民!”
“呵,若如此就能解决问题,那倒是妥了。”
李斯听了,戏谑一笑。
“李相,你这是何意?”
那人听了,不禁质问道,“难道,李相忘却了,自己是一直支持律法治秦的?”
没错,你李斯不是法家的嘛?
这商君变法之后,不少的律法,还都是你进言来补充的。
怎么反倒到了今天之后你反而要反对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法家治国,讲究的是要有效。”
李斯说道,“如果你说的策略能起到高效,那自然是应该被推崇的。只可惜,这法度,我看作用不大!”
“李相如何认为作用不大?”
那人质问道,“难道,这天下还有不怕律法严惩的人么?”
“要是光靠一卷法度就能让人顺服,那大秦又何必费尽心机以武力胁迫和征服六国呢?”
李斯言道,“为何我大秦一统六国之后,还不直接在当时把所有的威胁之人,斩尽杀绝呢?阁下身为朝官,位列卿公,说话要经过脑子!骗自己可以,但是要是想要蒙骗陛下,那可就不行了!”
我特么?
听到李斯的话之后,这人忍不住一阵脸黑!
这狗日的,你在羞辱我低能是吧?
“李斯说的有理。”
嬴政点头说道,“朕之所以当年不对这帮六国旧贵斩尽杀绝,所有的臣子,应当清楚的很才对。我大秦要的是一统六国,让所有人归顺,可如果把斩尽杀绝的事情做了,那不但接下来的征战太过于艰难,而新纳入的国土国民,也绝对不会安宁,这对我大秦来说,都是不利的!
因此,光有威慑没用,同时必须要有恩赐,所为恩威并施才是王道!”
“陛下圣明!”
百官听了,纷纷顺从附和。
“叔孙通,你继续说下去。”
“诺!”
叔孙通听了,继续说道,“故而,微臣认为,要从这些底层的士族们身上下手,让他们感念大秦的统治,支持大秦的统治,受益于大秦的统治……因此,微臣认为,新的儒道,最为合适!”
“哦?那你说说,新的儒道,究竟是怎么个方法?”
嬴政听了,故意问道。
而与此同时,在咸阳城外,一帮儒生纷纷走上街头。
手里拿着一卷一卷的竹简,或席地而坐,或坐在各处雅舍文馆之内,侃侃而谈。
而他们谈论的内容,无疑都是新的儒道。
也就是融合了法家,道家,阴阳家等等那一套的儒道。
当然,这都是黄金的力量!
昨天他们可是得了叔孙通哪里的一百黄金,别说他们了,就连权贵之家那也不可能把一百黄金完全等闲视之的。
更何况是他们这帮人人厌弃的儒生?
他们能在扶苏那里得到的好处,远没有这么丰盛!
所以,冲着钱的份,他们也会为新的儒道摇旗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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