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田尺继续说道,“哪怕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六国余孽的人,那我们这么做,也没有任何的不妥,甚至那项伯要是没这个意思,还得感谢我们呢!而且,万一真的有张良这个人,这主意都是他给项伯出的,结果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和意外,六国的人会对项伯恨之入骨,那项伯说不定也会对张良恨之入骨呢,张良肯定保不住,万一项伯把他给献出来,那也算是我们的功劳吧?反正张良一死,大家皆大欢喜呀!”
我特么?
真是好歹毒的计策呀!
听到田尺的话之后,张良的心里,简直是痛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帮该死的畜生狗官,真是要把他张良给害死呀!
不对,要说该死,那最该死的肯定是他项梁了!
张良心说,要不是因为项梁这个狗贼想要把自己除掉的话,那这帮人又怎么可能会知情呢
该死呀,该死呀,这个畜生真的是该死!
大家都在一心一意的想要筹划反秦的大事,没想到你这样的家伙却那么着急于窝里斗,想要对我们除之而后快?
哼,你杀我是次要的,想要斩断你兄弟项伯的左膀右臂,让他无法和你继续争夺才是主要的吧?
哼,难怪楚国这么大的国,最后在秦国的攻击之下都只会一败涂地,因为你们这帮货色从头到尾就只知内斗而不是同仇敌忾!
连主次仇恨矛盾都分不清楚,你们不败,难道秦国人会败吗?
“而且,就算那项伯不杀张良,也不会继续用他了吧?”
田尺说道,“哪怕没张良在这,那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啊……大人啊,我们的心里,其实什么都不敢做,我们也是为了自保啊……大人您明察!而且这事情,他的确也不是我出的主意,怎么样也不能赖在我的头上呀!”
“嗯?怎么能只听你一人之言呢?我们当然要详查了!”
听到田尺的话之后,张良马上反应过来,喝了一声,“不过,在这之前,嫌疑越大的人,我们自然就会越不会放任!这事情,竟然能有四个佐吏都知道,那回头,知道的人要是更多了,那传播此事的人,罪过也就更大!你们,全都要算作罪魁祸首!”
“啊?别啊!”
田尺听了,马上哭丧了一声,“大人明察,下官,冤啊,是真的冤啊……”
“在朝廷查清此事之前,你最好给我三缄其口,不要乱说一句。”
张良警告说道,“,你说自己冤枉别人,还说你有罪呢,这事情不是你们这样的人,能够一口说定说了算的!”
“大人说的是,不过,还请大人,一定要替我查清啊……”
田尺赶紧说道。
“嗯。”
张良点头说道,“我们自然会查,如果真有情况,任何人都逃不掉,如果没有情况,像这么敏感的事情,我自然也会告诉你们的太守,让他以后小心点,不要再肆意妄为而丢了脑袋!”
“诺,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听了张良的话,田尺赶紧说道。
说着,又赶紧从怀里掏出几锭金子,塞了上去,“大人,一路辛苦了……”
“嗯?”
张良见状,当即怒目喝道,“你竟然行贿朝廷命官?”
“不不不,这怎么是行贿,这是……”
“不够!”
张良话音一转,掂量了几下,“还差得远呢!”
我特么?
你怎么突然说了一句不够啊?
我还以为你说不要呢……
田尺听了,瞬间一阵无语。
“大人稍等……”
田尺咬了咬牙,也只好再转身,从家里搜罗出了一些黄金,小心翼翼的交给了张良。
这些钱,他一分钱都不想出。
但,还好,李斯告诉过他,这些钱是能报销的。
否则,想让他出血?
做梦吧!
“哼,还算你懂事。”
张良从田尺这里,敲诈了之后,这才带着仆从,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等到离开田尺家中一段距离之后,张良即刻带着手下,换了衣服,藏了起来。
麻麻地,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如此的大事,幸亏自己来了这么一趟,否则的话只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那都还不知道呢。
一想到这里,张良心理直接后怕。
但,他却并没有着急的离开县城。
“父亲,张良他们从田尺那里出来之后,就马上往东去,准备离开县城了。”
李由马上禀报道。
“嗯?他们已经出发了吗?”
李斯听了,问了一声。
“这,倒是没有……”
李由听了,“孩儿也正不解,他们似乎,并没有着急离开,但估计也差不多了……”
“我想着,他们是未必着急离开的。”
李斯一笑,却是意味深长的说道。
嗯?
未必着急离开?
听到李斯的话之后,李由一愣,不解说道,“父亲,您都让人这么布置了,那张良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岂能安宁?他肯定会飞奔着回去把消息告诉那项伯的吧?”
“呵呵,这就是你的思维了……”
李斯听了一笑,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可是,张良却不会这么做,他,还在等。”
嗯?
就这种情况了,还要等?
李由听了,心里一动,忙问道,“他要等什么?”
“自然是等后续了。”
李斯说道,“他今天的确得到了不少的消息,但是他还要等一个确定。”
“等一个确定?”
“对。”
李斯说道,“这些消息虽然看起来都挺真的,但是却都是从这些秦朝的官吏身上得到的,而且,这些人都是和张良初来见面的。你说,万一是陷阱呢?”
嗯?
什么万一是陷阱,这就是陷阱呀……
李由反应过来,当即说到,“父亲的意思是,他现在心里还并不完全相信呢?”
“嗯,很有这个可能。”
李斯说道,“所以,张良在等。他躲起来之后就是想要看一看,这四个佐吏,张翼,还有那武高,张松,如果这田尺,在自己走了之后,一点都不慌张,如果这张翼在张良走了之后,就出来复命,那就说明他很可能是受人指使的。对自己说的这些话,只是为了应付差事罢了。如果这些人在自己走后,张翼不去找谁复命,田尺只能偷偷的想办法,而武高和张松,的确是往山上送信,那就说明,这些,都是真的。”
“他竟然能心思细腻到如此程度?”
听到李斯的话,李由不禁感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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