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罗山一事,众卿说说如何解决?”萧柏桓发怒道。
“公子淮狂傲自大,完全不将百姓的生死放在眼里,试问这样的人若是当上储君,北冀的未来在哪里?”陈阁老愤愤不平。
虽然公子淮办事不利,但是除了陛下,没人敢公然训斥,陈阁老仗着自己年岁已高,口不择言。
“此事必然是东离使诈,公子淮不得已而为之。公子淮的能力一直以来众位有目共睹。”御史大夫谢南通辩解道。
“公子渝曾在廓州待过一段时间,熟悉每个将领的特长。微臣提议攻打青州的主帅换成公子渝,由公子渝带兵这是最合适不过。”礼部尚书欧阳简上前说道。
“而且公子渝曾平定过松阳山战役,也带兵出征过几场战役,领兵方面有一定经验。”另一个大臣也附和道,听说话就知道这是萧渝背后的幕僚。
“陛下,临时换主帅,怕是不妥……东离指不定以为咱们怕了。”少府君季荣急言道。
各位大臣你一句我一句的,萧柏桓听得头疼。
“这不行,那不行,孤喊尔等来不是吵架的!”
“陛下,主帅可以不换。可由公子渝带领玄龙卫增援。”瞿秋衡上前躬身说道。
此言一出,大伙都觉得这事就该这么办。
公子淮的人觉得,主帅只要还是公子淮,公子渝带来的兵还不是得听公子淮的。
而且玄龙卫比一般的士兵还要强上许多,有玄龙卫相助,公子淮打胜仗的机会很大。
公子渝的人则是觉得,玄龙卫和廓州的士兵是公子渝带出来的,他们皆是听命于公子渝,所以主帅是公子淮也没有什么担心的。
他们也相信公子渝不会轻易让公子淮拿捏了去。
“渝儿,这事你如何看?”萧柏桓语气平淡,即使他比较喜爱萧淮,他不想这个儿子手上有太多的兵权,可如今没办法,好歹两个都是他儿子,总好过兵权落在其他人手上。
“儿臣听从父王的安排。”萧渝面无表情说道。
几位公子不用每日都来上朝,而且公子渝也很少说话,在场的大臣皆看不懂他什么意思。
这是愿意去青州还是不愿意去?
一般这种事,萧演是无兴趣的。而他背后的幕僚几乎是保持中立,他们觉得只要公子演好好待在冀州,凭他嫡子长子的身份爬上那个位置容易多了。
而且萧柏桓也不会允许这三个成年的公子全部去冒险。若是三个公子战死,萧柏桓其他儿子还很年幼,不止朝堂动乱,外敌更加会趁机而入。
“好,公子渝听命。封公子渝为前将军,明日带领一万玄龙卫前往青州!”
“儿臣遵命。”萧渝平静地上前跪下说道。
“陛下圣明!”大臣齐齐跪下。
“可还有事启奏?”萧柏桓环视了一眼。
“陛下,朗州被烧伤的百姓如今怨声太大,若是不拨付银两和救治药材下去,怕是难平众怒。”瞿秋衡提醒道。
大伙方才只记得为两位公子争权夺势,完全忘记了受苦的百姓。
如今国库紧张,打仗正是用银子的时候,瞿秋衡还敢提起!萧柏桓幽怨地瞪了一眼瞿秋衡。
瞿秋衡自然是接收到了萧柏桓的目光,却硬着头皮继续道:“陛下,此事是公子淮失误,微臣以为,为了平息众怒,由公子淮个人名义拨付银子,百姓必然息了怨气。如此公子淮在百姓心中的威望自然也提升。”
瞿秋衡这些话,引起大臣们交头接耳。
半晌后,萧柏桓才道:“依瞿爱卿看法,公子淮出多少银子合适?”
“百姓伤的伤,死的死,家园也需要重建。微臣觉得公子淮若是拿出来五万两黄金作为战后安抚之用,百姓们必然感恩相待。”
五万两黄金对于朝廷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当初萧渝去廓州修建防御线,朝廷可才拨付了一万两黄金呢!
但是瞿秋衡知道,萧淮私底下可揽了不少钱。五万两黄金对于他来说,完全拿得出来。
萧淮可是为博美人笑花了一百二十万两黄金买宝剑,还联合别人花钱请天残阁杀手去刺杀公子渝。
萧淮远远比他们想象得有钱!
可是瞿秋衡不敢逼得太过分,万一萧淮的人鱼死网破,反咬一口下萧渝就不好了。
虽然萧渝私底下有其他赚钱的产业,可到底是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他也不敢保证,这些产业,萧淮的人有没有查到一丁点消息。
萧淮背后的大臣有些惶恐,这是趁着公子淮不在,趁机打劫了?!
看陛下的意思朝廷是不想出钱的,所以站在萧淮那边的大臣也不敢出言,若是陛下叫他们一起分担就麻烦了!
萧柏桓不是一个昏庸无知的君主,他的人多少查到一些有关萧淮私底下贪污受贿的事,只是还没超出他的忍受范围,他装作不知罢了。这些钱他相信萧淮能拿得出来。
“如此,便按瞿爱卿说得办!这次先由朝廷拨付救急,等公子淮回京,立刻上补国库!”
“陛下圣明!”大臣再次呼喊道。
“可还有事启奏?!”萧柏桓冷峻的双眼瞪着下方。
见着下方无声,萧柏桓立刻起身走了:“无事退朝!”
朝会散去,萧渝去兵部领用了打仗用的兵器,战马,又去户部领用了粮食。
他可以用自己人,但是这些物质的东西朝廷当然得负责,他可没那么傻,自己掏钱去买。
随后又去东营整顿了玄龙卫。
忙碌了大半日,亥时萧渝才回到府上。
“公子,您回来了。瞿大人在议事厅等您一个时辰了。”曹管家小心翼翼道。
“嗯,沏一壶茶过来。”萧渝边说边往议事厅走。
“是,老奴遵命。”
萧渝刚踏进来议事厅门口,瞿秋衡便阴阳怪气地说道:“哟,二公子可算回来了。”
“找本公子有事?”萧渝根本没有看一眼瞿秋衡,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怎么,没事不能来找你?”瞿秋衡鄙视道。
“是可以……只是看着瞿大人不是无聊之人。”萧渝冷冷怼道。
这时曹管家送进来一壶茶水,细心地为两位倒上一杯。
“瞿大人,请喝茶。”曹管家福身后便退下。
瞿秋衡也不客气,拿起来茶杯慢慢细品。
半晌后才道:“俏玉梢,是个好茶!二公子果然有钱!”
俏玉梢?曹管家这么大方了?他平常都不舍得拿出来喝,这还是别人送给他的,就一小罐!
萧渝心情极为不爽地喝了几杯,还在心里记上曹管家的不是,但是表面却装得非常平静。
“本公子有没有钱你不知吗?”萧渝说得声调平缓,没听出来不悦。
“我知不知不要紧,外面的人可是觉得二公子有钱得很。”瞿秋衡坏笑。
“我看你的俸禄是不想要了?!”
“哎,我就是一说。你可不能再盯着我的俸禄了!你欠我的银子可不少呢!”瞿秋衡瞪大的眼睛看着萧渝。
“怕什么,这点钱,本公子还还不起吗?!”萧渝镇定地说道。
“……”瞿秋衡一脸无语。
随后抛开了银子的问题,两人讨论了朝堂之事。
半个时辰后,两人又改成了下棋。
“许久没和你下棋,进步是挺大。”
“你二公子什么时候弱过。”萧渝冷哼。
“哟,夸你一句,你要上天了。”瞿秋衡翻了个白眼。
“怎么,担心明日去往青州?”瞿秋衡见着萧渝发愣了一会,好似有心事。
萧渝一时间有些尴尬了,他只是想姜子鸢了。
他似乎有些后悔了,他就应该把姜子鸢强行带回来。
青州之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虽然这种战役他们这样的身份不会冲在前方,但是受伤什么的也不能侥幸。
当然他不是怕死,只是觉得见不到姜子鸢,心里有些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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