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姜子鸢待在赤离营的第五日。
人还没起来,便听到帐篷外一阵喧闹声。
“姜大夫,不好了!您快起来瞧瞧!”
“莫大夫,您别嚷嚷,小点声!我家小姐还没起!”
“这位小哥,麻烦您通传一下,快让我见见姜大夫!”莫大夫着急得跺脚。
若不是帐篷外有灵星守着,莫大夫怕是要直冲进去了。
姜子鸢打了个哈欠,随即起身。
这几日给人看病一直忙到深夜才能停歇,真是累死她半条命。
在外面她也不敢脱去外衣睡觉,虽然外面有她的人守着,可万一来点刺客啥的,不好跑路。另一方面,若是病人有什么突发情况需要她查看的,起身便可走,不会耽误时间。
姜子鸢的头饰都是简单的,起来稍微整理下发型和衣裳即可。
知道莫大夫在外面等急,而且这里的条件也有限,姜子鸢拿过一旁的毛巾浸湿了冷水,快速地擦下手和脸后,就掀开了帐帘出来。
“莫大夫何事?”
“姜大夫,昨日感染瘟疫的人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今日又复发了!这如何是好?!”
“怎么会这样!”姜子鸢想不明白。
她很确信她的药方没问题。难不成是有人在药中动了手脚?!
“快带我去看看!”
“好,老夫这就带您去。”
没一会几人来到一个帐篷里。
“小姐,他们身上又长出来了红斑,部分人发烧不退。”木辛汇报道。
姜子鸢上前查看了好几个病人的症状,接着又走去了旁边几个帐篷查看,病人的症状又恢复到第四日之前了!
姜子鸢真是气得想吐血!
他们这几日不是白费力气了!?
随后姜子鸢又去查看了已经倒掉的药渣,还有正在熬煮的药汤,以及没有煮的药材,皆没有发现问题。
那就说明她的药没有被动过手脚。
接着赵明又来汇报,“姜小姐,今早城里又送来了三千的病人,咱们怎么办?”
“这么多?!”姜子鸢惊呼道。
就一日的时间多了这么多病人,要是再过几日,城里岂不是没人幸免?
感染的病人几乎都在赤离营待着,城里应该不会大规模出现这么多病人才是。
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公子宇那边传过来的消息,番郡的情况和盘州差不多。”赵明又补充道。
在姜子鸢给盘州下了药方的第二日,东方宇便主动去番郡送药方和药材。
当然药材是姜子鸢让左峰偷偷准备的,等朝廷的药材下来,估计要年后了。
虽然他不想离开这里,可他知道姜子鸢不想看见她。既然做不成恋人,他也不想成为姜子鸢心里恨的人。
“姜大夫,前几日是你信誓旦旦说这药方可以的。这都第五日了!姜大夫莫不是耍我们?”张太医恼怒道。
眼看着就能治好了,他们就可以回京了,现在又出现这种情况。张太医非常不悦,也惶恐。
如果瘟疫真的无解,他们怕是迟早也会染上。
而那些已经染上瘟疫的病人,也害怕自己熬不过新年。
“各位大夫,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是一名大夫,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我比你们谁都希望尽快治好瘟疫。”姜子鸢诚恳道。
若是瘟疫控制不住,东方稷必定被朝廷问责。东方稷可是领了朝廷命令来抗疫的。
多少人巴不得东方稷此事失败。
就算不能以这个理由杀掉东方稷,可也让东方稷大世子的地位不稳。
而且能在这次瘟疫中神不知鬼不觉杀死东方稷更是好事。
所以姜子鸢想帮东方稷赶紧解决瘟疫这事,好赶快回京。
“那您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张太医逼问道。
其他大夫知道姜子鸢和大世子关系不错,不敢发问。
“这事容我查查,我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哼,你莫不是想推卸责任!”周太医也出言道。
“两位太医,我家小姐的医术绝对没有问题!”木辛维护道。
“你是她的人,你自然为她狡辩。”
“姜大夫的药方绝对没有问题!这几日各位不是看到病人的症状有所好转了吗?!兴许是哪里出现问题了。老夫相信姜大夫。”莫大夫激昂道。
姜子鸢没想到这莫大夫如此相信她,心里有一丝感动。
莫大夫冲姜子鸢眨眼,一副老夫相信你的样子。可在姜子鸢看来,这老头的动作有点滑稽,差点忍不住想笑。
“不好了!一个老大爷发病了,整个人发抖不止。”一个侍卫急忙来报。
“快带我去看看!”姜子鸢提起木辛的药箱就向外走。
侍卫不敢怠慢立即在前面引路。
姜子鸢走了,木辛几人自然也是跟了上去。
几位大夫也想过去看看什么情况,也急忙追上去。
等他们来到老大爷所在的帐篷时,只见老大爷脸色苍白,口吐白沫,发抖不止,人已经没有意识。
旁边的病人惊慌,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爷爷,爷爷,您不要死。不要扔下奇儿。”老大爷旁边一个小男孩试图唤醒老大爷。
“小弟弟别哭,你爷爷不会有事的。”姜子鸢看到跟前哭得伤心的小男孩,知道这是相依为命的祖孙俩,鼻子有些泛酸。
她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特别不好受。她的养母已经过世一年了,每当夜里想起她,姜子鸢还是很难受。
想到若是这小男孩没有了爷爷,这以后得生活是多么艰难。
听到温柔的声音,小男孩抬头看向姜子鸢,急忙拉着她的衣摆哭道:“大姐姐,求您救救我爷爷。”
“我会救他的,相信我。”姜子鸢也没空安慰那小男孩,示意灵星将他拉开。
随后从药箱取出银针,给那老大爷头顶上扎入。
银针扎进去,老太爷身子抖动得更加厉害。
“左峰,玄冰,快按住他!”
旁边左峰和玄冰收到命令,立刻帮着按住老大爷双手双脚。
见到人没有乱动了,姜子鸢又继续扎针。
“看他这样子,恐怕是不行了。”
“一把年纪,恐怕是撑不过咯。”几位大夫在小声讨论着。
东方稷带人赶过来时便看到姜子鸢认真扎针的动作。
此时的姜子鸢虽然只是略施粉黛,可镇定自若的神情特别好看,东方稷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
其他人看到大世子到来,本想行礼问安,东方稷怕惊扰到姜子鸢,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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