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可吓得不轻,叫道:“黄师傅,阴师傅,把他的破烂都还了他罢。总共值不得几块灵石,何苦这般计较!”
张世子生平从来没被人这般威胁过,身上吃点苦头也就罢了,或者他还能忍受,修为被打落一层可就亏大了,何况还要吃这般大苦头!
阴、黄等人无奈,各自从储物袋中往外取东西。
这边,众营卫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报出被抢之物,其中自是免不了有虚报、多报的。
阴、黄等也不斤斤计较,宁可多赔灵石、宝物,反正都是些炼气期所用的东西,确是值不得几个钱。
周星辰随手收回张小亮身体中的小禁法,笑道:“得罪了,张兄。再缓得几日,我亲去得胜侯那里请罪。”
张小亮的丹田处得了松缓,浑身的法力重又流转不息,说不出的畅快难言。他惊魂未定,连场面话也无心说了,飞空便走。
直到飞出十余里,这位张世子才大大喘了口气,问黄师傅道:“那是什么法术,能封住我丹田?你等可看清了么?”
黄、阴等人面面相觑,尴尬难言。
“算了!”此时的张世子变得十分大度起来。
但过不多久,他又问黄师傅道:“周星辰他,他真敢对本世子下杀手吗?”
五大金丹期护卫听了个个无语,过了片刻,黄师傅才点头道:“莫看他平日笑嘻嘻的不打紧,关键时候,这小子可是真敢下死手的!他一人对上南州十五名金丹期时,可曾见他手软过?世子是千金之躯,身娇肉贵的,不值当与这等破落户计较!”
张世子听了忍不住一个激灵,立时加快了遁速,恨不得下一刻便赶回他“父侯”的身边。
这边,众营卫纷纷围拢过来,诉说张小亮是如何催逼他们投降的,大伙是如何急盼指挥使大人归营,周星辰逐一安抚。
他先去看了被张小亮击伤的数十营卫,还好,并无一个有性命之忧的,也不损及修为。张小亮要把这伙青州少年收为己用,先前一直不曾动杀心。
从那座无名小镇转移到这里的两日当中,南州四家、主要是司、归两家都曾派出大量人手沿途监视、骚扰,若非张小亮亲自坐镇营中,南州修士肯定会动手报复的,青州卫少年营就难免要折损人手了。
从这点来说,张世子还是帮了周星辰大忙的。这么一想,周星辰对他的厌恶之意也就淡薄了几分,瞧在他爹张怀亮的份上,他不打算再与这位张世子计较什么了。
指挥使大人回归,营中人心大定,800营卫无不欢欣鼓舞。
此时无名小镇上那场袭杀的详情已传遍了南州城内外,南州四大家族共出动十七名金丹期围猎周星辰,最终被他们的指挥使大人透围而出,还顺手捉走了三名金丹高手,并掠走法宝无数。
当夜青州卫少年营中人声鼎沸,至夜深而不能止息,大伙争相谈论的便是指挥使大人的这场辉煌的战斗。
周星辰有意带着鬼蛇剑燕方回,和被他擒捉、收服的三名黑衣老者金丹巡查全营,众营卫愈发敬畏之余,更多了几分振奋:他每到一处营地,所见到的营卫无不肃然挺立,望向他的眼神中全是一片狂热。
至此,这800名来自青州各大豪门的杰出子弟终于为他们的指挥使大人所折服,周星辰也终于在这支少年卫军身上看到了那些正规卫军的影子。
他擒获的这三名黑衣老者,如今已彻底对他俯首帖耳,有了星月神契与长生神誓的双重控制,周星辰只须念头一动,就能摧毁这三人的神魂。
这种控制比较当初他单以星月神契控制纪明月更加厉害了几分,且解除控制更是麻烦了数倍,当星月神契与长生神誓纠缠交织于某个修士的识海之中,元婴期不出手之下,根本就无解。
他将这三名黑衣老者命名为:司大,司二,归三。
去了元影等人,和孙元礼这一伙,却多出了三大金丹高手外加一个鬼蛇剑,周星辰一方的实力成倍增长。
不过,孙元礼不算什么,元影、朱颜、许沁梅等却俱是他的心腹之人,营中最为得力的助手。以致次日周星辰议事时,只能把宛丘琳、高世廉两个招来,另有几个战力最强的世家子弟,商议如何营救元影、许沁梅等人。
但无论怎么商议,说来说去都绕不开一点:南州远离青州,在这里本土四大家族的势力太庞大了,就算救出了许沁梅等人,也躲不过南州四家的报复。
除非得胜侯出面。
南州一地,实力最强的自然是得胜侯麾下的元国势力了,即使南州本土四大家合而为一,在实力上也明显不及得胜侯。
但周星辰才刚打了得胜侯世子的脸;另外,仅仅为了800青州少年营卫,得胜侯是否愿意去得罪实力雄厚的南州四大家族?这都是问题。
不管怎么说,总得试一试,周星辰预备明日便去拜访得胜侯张怀亮。
计神功统领的青州真正的抗姜力量还迟迟未到,算算日期已延误半月之久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即便计神功到了,他未必就肯尽心尽力向周星辰伸出援手,毕竟周星辰与他不熟,如统军的换成陆义或者崔玉环这样的青州本土修士,周星辰就会放心许多了。
另外,救回许沁梅等人,然后跑路回青州,这个想法被他第一个就排除了。
不说能不能脱身,即便逃回了青州,不单周星辰本人,这800营卫以后就都没脸见人了。
次日一早,他留燕方回辅佐宛丘琳掌控青州卫少年营,自家带上司大等三个,大摇大摆地前去拜谒得胜侯。
得胜侯治军严谨,持身也甚正,他自来南州后便一直住在中军大帐中。
一国总帅的中军帐非同小可,层层叠叠的军营让人眼花缭乱,每一座通往得胜侯军帐的营地,周星辰都须先通报,得到允许后方可通行。
这般过了半个时辰,他距得胜侯驻地还遥远得很。
他心中自是明白:这是侯世子张小亮在发泄对他的不满,至于得胜侯本人当不至于做出这等龌龊事,一位传国侯爷真要是这么干了,只会自降身份、贻笑大方。
饶是如此,当他被一层一层的刁难、看过了一张又一张的冷面孔时,心头的怒火也不禁腾腾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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