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完仨胆,水也不用换,好不容易化的雪水,倒了浪费!

    就着热水,直接割肉扔进锅里,咸盐辣椒面放进去,刚才路过一片山花椒地,砍了一大捆,也抽出一根砍碎放进去,锅盖一扣,开始炖上!

    东北的山花椒,是一种藤,长圆叶,就是五味子的藤,其实这藤也是一种药材,不过没人要,当地人都是用来炖肉的,当然,家家缺肉,所以用处并不大!

    但是这东西炖肉,正经挺好,王安感觉比供销社卖的花椒大料,味道还要正一些!

    旁边的木雪离,已经在烤黏豆包了。

    十几分钟过后,十二个黏豆包已经被烤热了一层。

    两人开始啃被烤热的这一层,这玩意儿是真硬,一次只能啃一层,每人六个,啃完一层

    还得烤上,继续接着啃下一个。

    一会儿的功夫,12个黏豆包上,全是牙印子!

    不过两人吃的十分香甜,这玩意儿,越嚼越香,比烤肉还好吃。

    黏豆包吃完,黑瞎子肉也熟了,喝汤溜缝,瞬间就饱了。

    吃饱喝足,启程回家。这次进山,又是不小的收获,两人都很满足。

    赶着爬犁抽着烟,吹着牛逼唠着嗑!

    爬犁上边一堆肉,轻轻松松把钱搂!

    王安感觉,这才是幸福的生活,这日子过的,太特么惬意了!

    刚到村口,就看到李二愣子在那溜达,李二愣子同时也看到了王安他们,赶忙迎了过来。

    王安也不介意,关心钱儿嘛,没毛病!

    看到爬犁上的三张黑瞎子皮,李二愣子瞬间狂喜。

    不过没等李二愣子说话,王安就提前一步,将实情说了出来。

    不过当李二愣子听说,那地仓子里有两只黑瞎子时,还是很高兴的。

    王安也拿出了铁胆和草胆给李二愣子观看。

    看完后,李二愣子说道:“兄弟,你看我这也等钱用,要不”说完,不太好意思的看着王安。

    王安瞬间明白啥意思了,就是信不着自己,要钱呗!

    木雪离当然也看明白咋回事了,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山里的规矩是,不管打到啥,肉食回家就分。

    皮毛或熊胆只有卖完了,才能分钱!因为多点少点的,这玩意不变成钱时,是没法算的。

    再说一般人家哪有那么多钱,这年代,百八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不过王安完全理解,钱不到自己兜里,永远不算是自己的!

    也没生气,便说道:“这两胆都不大,估计最多能卖五百块钱,那可就只按五百算帐了。”

    听到王安答应现在就分钱,李二愣子立刻没了不好意思,连忙说道:“五百就中,就按兄弟说的来。”

    王安直接从兜里掏出钱,数出7张大团结和一张5块纸币,交给李二愣子,并说道:“五百块钱的一成半是75块钱,你点点,看对不?”

    李二愣子接过钱,乐的嘴岔子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数了一边笑着说道:“兄弟办事儿就是痛快!”

    王安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从转身从爬犁上,拿了两个黑瞎子掌。

    看到王安拿黑瞎子掌,李二愣子就从棉衣兜里,拽出了一个大布口袋。

    等王安转过身看到这一幕时,顿时一愣,这特么准备的正经挺齐全啊!

    不过王安没有说话,就将黑瞎子掌,放进了李二愣子的布口袋里,回身又拿了四块肉,也放进布袋里。

    李二愣子已经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这时王安笑着说道:“不用这么高兴,等明天我把那个天仓子掏了,你还能分不少呐!”

    听到这话,李二愣子瞬间不笑了,磕磕巴巴的说道:

    “兄弟,那个别生气,那个那个天仓子我我告诉别人了,现在八成都都掏完了。”

    王安的脸色直接阴沉了下来,不高兴的说道:“兄弟办事儿都这么痛快了,你就基霸这么整啊?艹!”

    说完,没理会站在旁边的李二愣子,牵着马就回家了。

    等到院子门口时,脸上的笑容,也已经回来了!

    走到家的院子里,又是一嗓子,一家人都跑了出来。

    虽然收获不少,但是家里人似乎都习惯了,没有一个人在露出之前打到猎物时,那种高兴的不得了的笑脸!

    不过搬肉的动作都是异常的娴熟,留出一半给木雪离,其余一半装缸的装缸,该埋进雪里的,都埋进去。

    只有看到装在麻袋里小黄毛子时,刘桂兰和木雪晴很是高兴,因为这么小的野猪,是可以养着的!

    当即决定,二黑和三黑抓的,一家一只,大黑抓的那只有点打蔫,就留下不分了!

    这些天,王大柱基本隔一天就要去一次县里,没办法,肉食太多,不卖出去又吃不了!

    听两口子叨咕,这段时间卖肉,都卖好几百块钱了!

    该是自己家的肉全部搬完,王安又赶着爬犁,把小舅子送回家,主要东西太多,小舅子抗不回去!

    来到老丈人家,王安抱着小姨子亲了亲,木雪婷现在跟王安越来越亲,似乎姐夫比大哥好多了!

    等小舅子把车上的东西都拿下来,王安对木雪离说道:“别忘了明天赶爬犁去我家,我走了昂”

    拒绝了老丈人一家要留他吃饭的要求,赶着爬犁就回家了。

    吃过晚饭,王安看了一眼挂钟,六点半。

    而王安一直期待的好戏,也正式开场!

    只听大队部的钟,被人敲响了,敲的很急促,是集合的意思。

    要是敲的不急促,也是集合,不过是要开大会的意思!

    说是钟,其实就是一节不到一米长的铁轨,被吊了起来!

    每个屯子都有类似的东西,要么是一大块厚铁,要么是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铡刀,当然,也有真正的铁钟。

    反正这些玩意儿,只要用锤子砸,都特别响,响声起码能传出2里地以外。

    只听老娘疑惑地说道:“这是又出啥大事儿了!”

    王安不慌不忙的穿上鞋,跟家人说道:“我去看看!”

    便出门向大队部走去,四面八方也都是往大队部汇聚的人,都在互相打听着,出啥事儿了?

    王安知道是咋回事,可是能说吗?那肯定不能!

    所以也是装作啥也不知道,继续往大队部走。

    大队部跟小卖店是挨着的,人们也都是聚在小卖店门口,唠嗑扯犊子,一点没有紧张或担心的气氛。

    王安和几个亲叔伯哥们,大哥王勇,二哥王顺,三哥王敢,五弟王利,五个人很自然的走到一起,也是各种扯犊子。

    这段时间,几家都没少吃王大柱送的肉,也知道王安现在赶山呢,都嚷嚷着要跟王安去打猎

    像这种敲钟集合,只要分家单过的,都得来!

    在东北,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人们都麻木了,所以不管啥事儿,都免不了先扯犊子吹牛逼!

    等人来的差不多了,大队书记牛一群清了清了嗓子,说话了:

    “同志们,今天白天,咱们屯的牛大力同志,进山打熊瞎子到现在还没回来,可能发生了不测!

    像这种,勇于跟破坏粮食的牲口战斗的同志,我们要去救他!

    所以,我宣布成立搜寻小队,每家的男壮劳力全部出动,最少5人最多10人一组,即刻进山,有枪的全部带上,每个组里都要有民兵或猎户,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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