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里桥往回走时,曲卓脑子里的“余额”眼瞅着就要到三百五十万了。
记得刚回京城的时候,才两百二十万多一小丢丢。
两个来月的时间,零零碎碎的“买”了好多东西出来,还养了三个,不,现在是两个“闲人”。
结果,啥力气都没费,“钱”不减反增。
这事儿闹得,怪不好意思的呢……嘿~
一路蹬着自行车回家,掏钥匙的时候发现门上居然没挂锁。
伸手试探着推了一下……里面插着呢。
尽管曲卓的动作很轻,但架不住院里有个耳朵灵的。狗子听到动静,从倒座房里窜出来盯着院门,发出“呜~呜~”的低吼。
它这一吼,惊动了屋里的人。曲卓正打算按门铃,院里传出乔小雨的声音:“谁呀?”
“我~”曲卓应声。猜到了是小雨在家,但很意外她这么晚了居然没回去。
很快,披着大衣的乔小雨打开门栓,关心的问:“怎么才回来呀?吃饭了吗?”
这被人惦记着的感觉,让某人心里暖呼呼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意:“加了会儿班,吃过了。”
等曲卓进院,乔小雨插上门不好意思的解释:“我妈去怀柔了,明明非要来看电视,喂完狗也不走,说回家还得生炉子,冷……”
“这丫头,过日子一把好手。你得跟她好好学学。”曲卓嬉皮笑脸,低头凑过去,在香喷喷的小酒窝上香了一口:“咱妈去怀柔干嘛?”
这段时间总被偷袭,乔小雨都快习惯了。白了某人一眼,被揽着肩膀往屋里走时,小声说:“我妈的老姑奶奶可能要不行了,过去看最后一眼。”
“眼瞅着就过年了,托人送点钱意思下得了呗。”
“家里最后一个老辈儿了,不去不好。”
“哦~”
厅里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沙发上有掀开的被子和枕头,乔小雨刚刚睡在这里。至于小丫头,在靠着暖气的贵妃榻上睡得正香。
某人轻手轻脚的钻进卫生间,本想着洗漱,一合计……干脆打开热水器冲了个澡。
放管道里的冷水时,门外响起乔小雨的询问声:“都快半夜了,你洗澡干嘛呀?”
“下午搬物料,累出一身臭汗。帮我拿衬衣衬裤。”某人瞎话张嘴就来。
门外的乔小雨莫名的有点紧张,小脸发着烧的去卧室。打开台灯,到衣柜里帮某人找衣服。
等回到洗手间门外,里面的水声明显变大了。正犹豫着敲门还是喊一下的时候,发现门居然开着道缝隙。
一时间小脸烧的更厉害,闭着眼把头转到一边,胳膊伸进门缝里,凭感觉把衣服放到洗手台上,逃似的回到客厅装睡。
没过太长时间,洗手间里的水声就停了。又过了一会儿,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别~”
“嘘~”
“哎呀,你讨厌~”
“嘘~”
尽管有准备,但乔小雨还是吓得心脏砰砰直跳。主要是,她被某人完全不讲道理的抱了起来,还把她往卧室里抱……
“不准欺负我。”
“瞎说,我哪舍得欺负你。”
“我妈说没结婚呢,不行!”
“咱妈说的对。”
“那你还欺负我。”
“没欺负,稀罕稀罕……”
“哎,你别~”
“哪有穿着毛衣毛裤睡觉的。”
“我就穿着睡。”
“不得劲~”
“得劲!”
“不得劲~”
“……”
“哎!只能脱毛衣……”
俩小年轻大半夜的不睡觉,挤在被窝里玩攻防战的时候,曲卓两个小时前抄的那封信,正在接受相关人员的审阅。
好歹出自一位颇有水平的副司长之手,自然很顺利的通过了。随后,被封进写着收件人信息的信封。
工作人员粘好封口后,在接缝处盖上“已阅”的红印章。
凌晨三点多,装有第二批二十三封信的箱子,随其他货物一起,被送入一架运-5运输机的机舱。
没办法,小五的“腿”属实有点短。中间两次降落加油,才跃过黄河跨过长江,十六号中午抵达羊城。
晚上九点多,装着二十三封信的箱子和其它货物一起通过了罗湖口岸。
晚上十一点多,箱子由专人送入皇后大道东387号。“大社”工作人员立即对信封进行分拣。
经专人二次审阅后,封入蛇年主题,红色剪纸风印花信封内。
凌晨时分,五本信封一样,收件人不同的家书被再次移交……
二月十七日,除夕。
上午九点多,一辆银灰色的丰田皇冠,停在渣甸山古柏道23号大门对侧。
一名三十来岁,身穿棕色西装,面相貌温和的男人下车。过马路时透过栅栏稍稍打量了下别墅前院,抬手按下门铃。
不多时,一名身材微胖,应该是佣人的女人从别墅里出来。穿过不是很大的前院,隔着铁门上的小窗,操着一口生硬的粤语腔调询问:“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西装男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面带笑容的说:“请问,这是曲久勷先生府邸吗?”
他听出来了,眼前这女人是从内陆“过来”的。而且,肯定不是南方沿海地区过来的人。
“您是?”女佣听到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神情有些异样。
“我是华润的工作人员。”西装男回话时,从兜里掏出名片递过去。
女佣明显是有些见识的,听到“华润”两个字后尽管努力控制,依旧透出了紧张。
“别多想。”西装男语气温和的安抚了一句,从公文包里拿出信封,连同名片一起递给对方:“我是替朋友送家书的。请曲久勷先生,将这封信转交给曲忠禹老先生。”
“家书?”女佣依旧有些防备,但还是接过了信封和名片。
“对,写这封信的人,是曲忠禹老先生的侄孙。”
“……”女佣点点头,似乎想问什么,但忍住了。
“如果老先生有回信,可以打名片上的电话联系我。”西装男点了点头,很干脆的转身离去。
女佣站在门后目送皇冠车开走,心事重重的回到别墅内。
刚进门,小厅麻将桌那边一位年纪不到三十,妆容稍显妖艳,穿着饰品很俗,但很贵的女人问:“阿梅,什么人呀?”
“哦~”女佣醒过神,忙说:“太太,内陆来信了,说是给老爷的。”
“内陆,什么人呀?”妖艳女人起身离开麻将桌。
从女佣手里接过信封和名片,找到信封封口,作势准备拆开。
“啪~”
麻将桌上一位四十左右,穿着宝蓝色旗袍的女人,将一枚幺鸡重重的砸在桌上。
脆响声吓了妖艳女人一跳,醒过神后赶忙挤出尴尬的笑脸,冲楼上喊:“达令~达令~~有老爷的信。”
“哪来的信?”一身居家打扮,刚被老父亲夸过的曲久勷,红光满面的从楼上下来。
“说是内陆送来的。”妖艳女人踩着紫红色的细高跟,小步跑到曲久勷身边。递信的同时,眼神隐晦的瞟了下刚才摔麻将的那位,满是风情的眼睛里全是小委屈。
“内陆的信?”曲久勷接过信,稍稍打量了下信封,视线聚焦到名片上,随后看向女佣,皱眉问:“对方还说什么了?”
女佣小声回禀:“说是……老爷在内陆的侄孙寄来的信,那人只是帮着转交。”
“侄孙?”曲久勷错愕。
“侄孙?!”穿宝蓝色旗袍的女人起身快步走到曲久勷身边,一把抢过信封仔细端详……
“久平的儿子?”曲久勷不是很确定的问。
“肯定是!”穿宝蓝色旗袍的女人语气笃定,绕过曲久勷快步上楼,声音激动的喊:“爹地~爹地~~小卓和小杰来信啦!爹地~~”
妖艳女人眼看着曲久勷也跟上楼了,转头纳闷的看向麻将桌上剩下的两位。
那两位明显不愿意搭理她,对视后,眼睛都盯着楼上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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