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宣宁走了,气鼓鼓的走了,无处发泄的那种……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你知道他是谁吗?”丁芳华急的不行。
“记住了!”曲卓大老爷似的窝在沙发里,反手用大拇哥指着自己:“哥们是靠真本事吃饭的人,用不着看任何人的脸色。”
“你等着被穿小鞋吧!”
“谁敢给我穿小鞋,我就撂挑子不干了!”曲卓压根不当回事儿,态度极度嚣张的说:“你还是不了解,什么叫靠本事吃饭。”
“有你吃亏的时候!”丁芳华恨恨的嘟囔。
“你听劝吧,芳华是为了你好。”乔小雨小声劝道。
“好好好。”曲卓笑呵呵的敷衍了一句,拿起筷子:“吃饭吃饭,都凉了。”
丁芳华生了会闷气,忍不住问:“他让你去港岛干什么?”
“去见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那个亲戚现在好像挺有钱的,姓梅的想让我趁着大过年的,人家不好意思往外赶人的时候过去化缘。”
“啊?”丁芳华目瞪狗呆。
“换成你,你去吗?”曲卓问。
“……”丁芳华犹豫了再犹豫。尽管心里觉得上面有命令就必须去,可自尊心的作用下,还是摇了摇头。
“所以嘛~”曲卓找到理论根据了。
“凭什么找人家化缘呀。”乔小雨不高兴的小声念叨。
“对嘛,完全没有道理。”曲卓咧嘴笑。
“什么是化缘呀?”乔明明好奇的问。
“就是要饭。”丁芳华没好气的说。
“刚才那个胖叔叔,让你去港岛要饭呀?”乔明明惊了。
“是呀,你说我能去吗?”曲卓问。
“不去!”乔明明回答的异常坚决。
“没错!说出大天咱也不去。”曲卓满意的笑了,夹了块鱼腹肉,帮亲亲小姨子挑刺。
这时候的曲卓还不知道,他话说的太满了……
————
乔小雨还是很尊重传统民俗的,饭后包完饺子,见外面天已经黑了,准备带着妹妹回家。
毕竟守岁这种事,肯定要在自己家里。
丁芳华长在部队家庭,就没那么多规矩了。不想一个人回家干待到后半夜,也不想去草厂胡同。主要是那边上厕所太麻烦了,在屋里的话……一股味儿。
于是,难得和某人达成了统一战线,好一番劝说后,总算打消了乔小雨回去的念头。
三大一小四个人,总不能憋屋里大眼瞪小眼吧。曲卓正寻思着搞点什么娱乐项目呢,丁芳华跑门口,从大衣兜里拿出一副扑克。
“呦呵~”曲卓眼睛一亮,接过丁大姑娘扔过来的扑克拆开,不是很熟练的洗了两把,招呼道:“玩牌玩牌。”
“玩什么?”乔明明第一个响应。
“打腿儿~”
“什么是打腿儿?”丁芳华纳闷的问。
“五十k!”
“嗯?”
“呃~~”曲卓意识到,眼下可能还没这种玩法,便退而求其次:“那打红十吧。”
“红石?”乔小雨一脸问号。
“升级?”
“……”
“斗地主?”
“……”
“抽王八总会了吧?”曲卓有点无奈。
“我会!”乔明明高兴的举起手。
“不玩,没意思。锄大地。”
“额~~”这回轮到曲卓不会了。倒是听说过,但没玩过。
“你不会连锄大地都不会吧?”丁芳华一脸嫌弃。
“太简单了,没意思。”某人坚决维护自己的面子。
“你刚说的什么腿儿,怎么玩儿?”乔小雨好奇的问。
“简单,我教你们。”曲卓招呼姑娘们进屋。
他坐椅子上,仨姑娘坐床上。翻开扑克正要讲玩法,忍不住乐了。
扑克里没有“j”“q”“k”,取而代之的是“11”“12”“13”。赫特托和霍吉尔那帮人,也被抖空竹、独轮车之类的杂耍图案代替。
于是“五十k”,变成了“五十十三”。名字变别扭了,规则对仨姑娘来说也有点太复杂了,于是改成玩“红十”。
曲卓和亲亲小姨子一伙儿,丁芳华和乔小雨一伙儿。这一直玩到外面鞭炮声开始变得密集了,才意识到该煮饺子了。
一肚子大鱼大肉都不太饿,应景似的煮了两盘,一人吃了几个继续甩扑克。
玩到后半夜一点多,四个人哈欠连天的轮番洗漱。乔小雨和丁芳华睡屋里,乔明明霸占了贵妃榻,某人在沙发上打横对付了一宿。
转过天一早,丁芳华胡乱吃了几个凉饺子就跑了。爹妈不在家,她要肩负起拜年的重任。上午下午加一起要按顺序走好几家呢,任务有点艰巨。
曲卓见小姨子睡的正香,不长记性的又跑屋里撩闲……
正不上不下的陷入纠结时,门铃响了。多少带着点火气的出去开门,来的居然是回京后就再也没见过面的蒋新平。
“呦~蒋叔!过年好呀,您这是……”
“快,收拾立整点,跟我去院里。”
“什…哪个院里?”
“快点吧!曹老九点半来慰问,点名要见你!”
“啊?”曲卓脑袋懵了一瞬,转身就往屋里跑。
进门后招呼乔小雨帮他找衣服,钻进洗手间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洗头洗脸刷牙……
“你要出去呀?”乔小雨把一套崭新的涤卡衣裤送进洗手间。
“曹老要见我。”曲卓说话时声音都有点发抖。
别看他平时瞅见谁都不太当一回事儿,连认出梅宣宁,脑子里想到的都是:“这个人大有用处。”
但真要对上那些 “传说”级别的大佬,还是不受控制的肝颤、紧张、激动……
曹老对“曲红旗”来说,并不完全只是一个名字。
当年国科院两帮人火药味最浓的时候,总里出面喊停,并安抚了受到波及的科研人员。
同时,曹老出面安抚了一众科研人员的家属。“曲红旗”记得很清楚,当时曹老拉着他的手说了好些话呢。
尽管“曲红旗”对曲卓来说,绝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个隐藏自己的马甲。
但听到曹老的大名,那段记忆瞬间从脑海深处浮现,唯一的想法就是——与有荣焉!
迅速换好衣服,穿上新袜子新鞋,大衣都忘穿了就跑出门。
“姐夫,你干嘛去?”屋里响起小姨子迷迷糊糊的喊声。
“老实在家待着,一会儿我就回来啦。”
“姐夫过年好~”
“过年好,等我回来给你发红包……”
“红包”俩字出口时,曲卓已经冲出了大门。先一步上车的蒋新平立马打开车门,催促道:“快快快,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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