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里。
曹老板稍作休息,心中反复思量着顾泽对他说过的话,正要传令,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何人如此无礼,在外喧闹!”
曹老板微微皱了皱眉,转身看着许褚。
“嗯……”
许褚已经听到了夏侯氏和曹氏的声音,但他不知如何向曹老板说明,因此只得做惊愕状。
大帐的门口一闪,夏侯惇当先,其后夏侯渊,曹仁,曹洪等八虎骑以及其他夏侯氏众人,涌入大帐。
“臣等拜见主公!”
夏侯惇在前,引领众人拜在曹老板阶下。
曹老板微微一愣:“我并无号令传你们,为何却聚集在此?”
夏侯惇抬头怒目而视着站在曹老板身后的许褚,理了理情绪之后,俯首说道:“臣部将淳于导,被虎候许褚恶意踢死,请主公为臣做主。”
曹老板一沉,回头看着许褚:“仲康,果有此事么?”
还没等到许褚答言,曹仁、曹洪、夏侯渊等一齐上前,跪伏于地:“臣等可以作证,部下数十军士也都是证见!虎候自持主公的恩宠,当着众将之面,在辕门口将淳于导一脚踢死!”
“求主公为无辜之人做主,为我等众臣做主!”
“请主公秉公处置,平三军之怒!”
八虎骑齐齐跪伏在地,不肯起来!
“许褚!”
曹老板面如镔铁,怒声喝道!
“俺……臣在!”
许褚心神慌乱,噗通一声跪倒在曹老板面前。
纵千军万马围困,生死面前,他也不会有惊骇之心。
但曹老板的威仪,却令他面色大变,整个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
自从归附曹丞相以来,不管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还从来没有一次这样对他发火。
即便是在冀州城门前把曹老板的老乡,斩灭袁绍的大功臣许攸给刀了,曹老板也不过是训斥了几句,罚了他两个月的俸禄而已。
“众将控告你军营行凶,杀死大将,你还有何辩解之处么?”
许褚忽然想起先生在院中对他说过的话,心中忽然宁静了下来:“俺家先生曾说过,只要俺说出那句话来,就能保俺平安无事。俺还慌个鸡儿?”
“真是该打!不过掐死个狗腿子而已,俺至于慌成这样!”
许褚定了定神,往前跪伏了两步,睁眼看了看阶下跪着的那些众人,瞪着眼一副硬气十足的模样说道:“俺奉主公的命令去寻荆州野鹿炖汤,好不容易找到了,淳于导不让俺拿,还要拿刀杀俺,所以俺就一脚踢爆了他的卵子!”
“俺这么做,也是一时着急,怕耽误了主公的大事!”
至于什么大事,那自然是曹老板要去拜访顾泽,求取良策之事了!
听到是为了此事,曹老板一颗暴怒的心立刻消了三分的气,点头说道:“纵使是为了孤家之事,你也不该伤人,更不该伤人致死。”
“难道许褚所说奉丞相之命,是确有其事不成?若真是这样,这一次恐怕又要让他逃过一劫了……”
底下众人听到曹老板和许褚的对话,心里凉了大半截,斗志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浩瀚充沛。
夏侯渊在下面跪着,听到曹老板的话中缓和了许多,忍不住插口说道:“野鹿是我们外出打围得来,纵然是丞相要用,怎么也该说个明白!许褚一个字不说,冲出就抢,淳于导护主心切,才出面阻止,被许褚重伤致死!”
一句话,已经将许褚飞扬跋扈的姿态描述的淋漓尽致!
曹老板本来稍微消减的火气,登时冲天而起!
“虎痴!!虎痴!”
曹老板怒声站起,用手指点指这许褚的额头,不住的骂道:“孤是惯坏了你了!!”
“今日若不罚你,天地不容!他日你就敢直接殴打君上,连孤也不放在眼里了!”
许褚低头跪伏在地,额角的汗珠滴滴答答的落在膝下,曹老板那股强大的威压,令他百战之将,也有一种窒息之感!
“来人!”
“拖出辕门外,乱棍打死!”
曹老板拂袖而起,怒声喝道。
“喏!”
跪伏在阶下的曹休应了一声,起身便要去招呼躲在门外的刀斧手。
“主公,俺还有话说!”
一声不响的许褚,眼见的自己的屁股要被揍开花,脑瓜子嗡嗡的响,再也顾不得太多。
“主公,俺曾看到,淳于导和蔡瑁张允一起喝酒聊天!”
这又如何?
底下的夏侯惇、夏侯渊、曹仁等听到许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不觉好笑起来。
蔡瑁张允乃是我荆州水军的大都督和副都督,且不说淳于导有没有与他们联络交集,就算是真的同饮聊天,那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这许褚慌乱至极,慌不择路,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哼,你也 有今天!就算你说淳于导曾和蔡瑁张允一个被窝里睡觉,也改变不了你飞扬跋扈,重伤人命的罪行!”
“今日,你必死无疑!”
众将冷眼旁观,静待曹老板重责许褚!
“蔡瑁张允?”
听到许褚的话,曹老板忽然顿住了!
这一刻,他又想起了下午在西山脚下的院子里,顾泽先生对他所说的话。
“外患虽然强,家贼更难防……”
莫非先生此话,另有所指?
“我如今将荆州水军,全部交付于蔡瑁张允二人的手里,若他们两个……”
正在此时,曹休带领四名刀斧手,来到阶下。
“主公,刀斧手到,可即刻行刑么?”
曹休精神抖擞。
他虽然与许褚并无交集,也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但许褚屡次与夏侯惇、曹仁不睦,甚至以武力相加,他们家族团结,恩仇一致,所以对许褚也就不再有任何的好感。
“莫非许褚如此行径,也是顾泽先生所教?”
曹老板低头去看许褚,此刻许褚心里,也正想着顾泽的话:“既然先生说这句话可以保俺平安无事,那自然是无事的了!先生说过的话,可是从来无不应验的!”
“这虎痴儿如此淡定,想必是顾泽先生早已安排,我若因此而伤了许褚,倒是不给顾泽先生面子了!”
“如顾泽这般的大贤,莫说是一个区区的二流将军淳于导,就算是有名的上将,孤也不能因之而惩罚许褚,驳了先生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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