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无奈摇头,这司马仲达乃是自己的门人,如今更是在自己的府上任职,虽有职位之差,二人却无君臣之异。
自己素来和司马懿交好,且司马懿时刻都在教授自己能够用到的一切事物,其中最为复杂也是司马懿长提之事,便是忍。
此人更是以忍着称,相处时间长久,曹丕虽不敢保证自己绝对了解司马懿,但是也能略懂一二。
他也看得出来,司马懿虽然嘴上从容,可心中,早已经死死记下了顾泽先生。
曹丕不断地在劝诫司马懿,千万不能招惹顾泽,可奈何司马懿已经无心听取曹丕的建议。
这也是曹丕无奈的原因,此人素来能忍,且胸中城府极深,方今,竟然忍无可忍,表面虽说是顾泽有大不敬之意。
可实则,也是嫉妒顾泽的地位罢了。
不过,有一句话是曹丕始终未曾说出口的,那便是,决不能招惹顾泽的原因,并不是担心伤了和气。
而是曹丕心知肚明,这司马懿怎回事顾泽的对手?
若是强行找茬,势必会以卵击石。
曹丕没有多说话。
司马懿跪在地上起身,心中之事已定,任凭劝阻自己的人是世子曹丕,那决不能就此罢休。
万般无奈之下,这个公子也只能任由司马懿胡来了,反正只要别影响到自己就行,就算是真的影响到了自己,那也有理由推开。
“既如此,先生且早些休息,丕告退了。”
“公子慢走。”
送走了曹丕,司马懿原本微笑的表情瞬间变化。
专为严肃的同时,双眸中有带着及其强烈的肃杀之意。
起身,便准备前往顾泽的小院前去一探究竟。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何处惊奇,才使得丞相如此器重于他。
他要好好会会这个位比江东的男人。
便只身前往。
进入后庭小院,临来便碰到了贾诩。
贾诩更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司马懿的到来,在加上他在军帐当中的反应,虽未明说,但贾诩也能非常清楚的感觉到此人心中强烈的妒忌。
毕竟贾诩之人,最擅察言观色。
“我当是谁,原来是仲达兄来此。”
贾诩行礼,眉目之间却带着细微的笑意,显然,这个微笑时透露着隐晦的警告,不过司马懿丝毫不在意贾诩的态度,反而十分不耐烦。
“你怎么会在这?”
司马懿虽然表情平平,可语气却十分不妥,对于贾诩的藐视也在语气当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即便装作若无其事,可其中行径,也早已经被贾诩看穿。
“适才曾与先生议论文学素雅,这才离开,仲达来此,想必是有所图。”
“不过,我也要好言相劝,你只管安心做世子坐上宾客即可,切勿招惹顾泽啊。”
可是此言一出,反而让司马懿的心里更加蠢蠢欲动,尤其现在,整个人都信心爆棚。
贾诩越是这幅说辞,就越点燃了司马懿的信心。
更何况,就如贾诩所言,自己一直在曹丕府上任职,对于顾泽之人,也不过只闻其名,却从未真正相见。
今番,有了这个机会,能够亲眼目睹此人真容,还能试试他学识深浅。
司马懿怎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顾泽?我倒觉得不过平平,只是名声大震,却不知此人是否有真才实学。”
“此非单一缘由而已,你且思之,丞相何许人?触犯丞相,众将可以求情,尚有生机。可若触犯顾泽,神鬼难救……”
然而,司马懿根本无心听论贾诩之言,非但没有给与任何认可,反而冷笑,就站在贾诩面前,不断嘲讽。
像这样的谋士,如今也不过尔尔,纷纷倒向了顾泽之辈。
实在是令自己极为失望,此人已名不副实了。
司马懿冷笑“你也是丕公子的门人,怎么随军月余,变的如此懦弱了?”
“众人皆为,文和之谋,惊天之智,用计更以毒辣着称。”
“如此之人,却问顾泽之名,心生怯懦,老毒物!你怕了顾泽!”
这般嘲讽,若是换了别人,或许早已经火冒三丈了。
可贾诩听到,却只是无奈叹息,又摇了摇头,此人一心寻死,不关自己之事了。
“如此,若是尔等非要触犯,后果自负。”
仅是撂下最后一句话,贾诩便没在看司马懿,选择了离开,背影当中,尽是叹息。
穿过后门,进入小院,司马懿始终未曾进入院中,虽然贾诩之流不过如此,然此人之言,不可全听,却也不可不听。
况司马懿之辈,生性谨慎,更不敢贸然进犯反而躲在门外,透过缝隙观望院中情况。
尽在这时,院中传来一嬉笑声音。
这声音,好似是男女交谈,打情骂俏之声,更带几分沉沦之色。
尤其男人说话的声音,更是吸引了司马懿,若不出自己所料,此人应当就是顾泽。
不过这女人的声音是谁,自己可就不知道了。
“二位夫人可曾知晓这画中为何?”
顾泽一边说笑,一边提起笔来将画中边缘仔细描摹,更加增添了其中蕴含着的韵味和色彩。
司马懿身在院外,透过空隙,果然已经看清楚了其中为谁,竟然甘糜二夫人相伴。
不过还是看不见这男人的样貌。
只得俯身前凑,一点一点找角度,找机会,想办法从后面若过去。
与此同时,顾泽面对画中之物,微微一笑,此画更有言外之意,弄得甘糜二夫人掩面而笑。
画中所描绘三马同食之图。
巨大的石槽外侧站着三匹宝马,虽是看上去器宇轩昂,然形体略瘦,还带着病病殃殃。
用手中画笔轻轻描绘画边纹路,加重了对于三匹宝马四肢的描绘,也给更加加重了此马的瘦弱形象。
不谈其中内容,光是以画为本身结合,顾泽这幅图,可成妙笔,四周之景绘声绘色,画中骏马更是栩栩如生。
实在给人一种皆为真实的形象。
就连二位夫人看到此画,都觉得惊为天人。
“此画竟落的如此妙笔,栩栩生辉,实在是令奴家佩服。”
“是啊,咱们公子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甘夫人说完糜夫人又是故作玩笑,如此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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