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假装脱力睡了一整天,一醒来发现是张志萍守着她。呦呵,这待遇!
水淼立马挣扎着起来,被张志萍按下了:“您好好休息,医生都说您累狠了,水妈,我要感谢您。”
张志萍知道这真的是水淼豁出去了把范波救回来了,如果没有她,她现在真的要守寡了。
水淼一脸地心虚:“可别这么说,我其实已经看到范组长了,就是一直怕死,不敢出手,要是我早点出手……”
水淼这是认真扮演小市民的人设,也在为她自己早就出现在街上进行弥补,万一有哪个特务看到过,跟范波提一嘴,她可能就要上嫌疑人名单了。还不如她提前打好预防针。
张志萍拍了拍水淼的手臂,她相信水淼说的话,这是人之常情,所以更显得后面挺身而出的珍贵。
水淼英勇的事迹在上海区传遍了,刘昌宇作为区长都亲自过来看望了水淼,看到这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更觉得她抱着范波跑回来的事迹感人了。
对上面报告自然不能说他们这些人无功而返,只能说重挫了斧头帮的嚣张气焰,同时行动二组组长范波浴血奋战,水淼作为上海热心市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都是感于处长您的威望和魅力啊。
这一顿马屁把戴雨农拍舒服了,他知道现在上海区的实力根本无法跟王鼎的斧头帮抗衡,不过他要的也是这些人听他的话,如今看来效果还不错。
对于水淼这样的行为,也要大行嘉奖报告,这也算是一种千金买马骨的行为。
因此水淼当初钳着范波在街上狂奔的照片登上了报纸头版,这算是官方为她背书了:这是党国的良好市民啊!
水淼歇了两天,找到张志萍,跟她说自己要回去干活了。
其实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不说斧头帮会不会来找事,就说现在她也算是在戴雨农那边挂了名的人了,谁敢让她有点损失。
果然,刘昌宇亲自找到她,跟她说明了利害。水淼只是恓惶地哭,什么都不说,这就够了,这戏自有人会唱下去。
“大娘莫哭,这是有好前程等你呢。我做主,您呐,现在就是行动组二组的组员了,正经国党编制人员!”
说实话,安排这么个人也足够刘昌宇烦的了,安排个打扫的活,这是看轻了人,也是没把戴雨农的指示执行到位。
安排到上海区正经岗位,又没有什么好位置,索性丢给范波,让他自己愁去吧,这是他救命恩人,什么都不做也要供着。
水淼没想到这大大超出了她的意料,她原本还以为能留在这里就好了,没想到这算是打入了核心区了,顿时对着刘昌宇一顿好话。
不过接下来水淼就要以退为进攻略范波了,这次刘昌宇的先斩后奏不能让他有任何芥蒂。
等水淼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直接跟着张志萍去了医院看望范波。范波被砍了好几刀,但是好在没有伤及肺腑,人虽然躺着没法动,但是精神不错。
水淼将事情说了,说道:“我一个老太婆懂什么,也是范组长你们一家对我好,我要是见死不救那还算是人吗?!真的不值得这样做,我看我等几天没事了就去干我的推拿去。”
范波倒是对这个安排没有任何意义,他现在是真的对水淼感激地铭感五内,“水婶您别这么说,要不是您,就没有我了,您就安心地待在我组里,只要我在的一天,您就跟着我吃香喝辣!以后我给您养老送终!”
水淼顿时泣不成声了,“有您这句话,我这辈子值了。范组长,我知道现在我大字不识一个,帮不上你的忙,您放心,您需要什么样的人才,我一定认真学,绝不拖后腿!!”
“哈哈,好,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谁能保证我范波手下不出良将!水婶,您以后也不要范组长范组长的叫了,生分了不是,您就叫我小名争先!”
水淼现在算是刷通了副本,直接以正式员工的身份进入了特务处上海区,算起来,她也算是元老级别了。
这件事水淼详细地跟组织进行了说明,现在她在上海有便宜行事之权,因此这个事情到现在组织上还不是很清楚情况,不要到时候因为报纸的事情有什么误会。
“好好好!”伍豪同志看到了水淼的信连说三个好字,蓝衣社是新成立的组织,但是伍豪同志很清楚这是蒋的爪牙,现在水淼潜进上海区,这是在国党要害处钉了自己的钉子,意义重大。
“让潘昊念同志也尽快启程,早日到上海接应峨眉峰同志。”
……
潘昊念是组织派到上海重建地下联络站的,也是水淼现在的联络人。潘昊念初来上海,对整个形势还不够熟悉,如何让双方联系方便,询问了水淼的意见。
水淼看了潘昊念一脸憔悴,瘦骨嶙峋的样子,说道:“想个办法混入清道夫,专门负责特务站这边。”
范波痊愈上班就见到水淼一个人在走廊上拖地,顿时火了:“婶,这谁让你干这个的?!”
“范组长,这我自己要干的,现在区里人员紧张,我也没事干,能多帮点忙也好。”
特务处在草创初期,根本没有多少资金,拨到下面的资金更少了,每年两三百的经费坚持不了三个月,要么只能找上级要,要么去青帮化缘。
因此人员也是发展不起来,水淼就主动请缨承担站里的清洁工作,事实上,水淼正是通过这个举动将这个站点的所有人员所有设备都摸清了,也能每天和潘昊念对接。
“不是说了吗,叫我争先就行。”
“在工作场合,还是要称职务的!”
范波虽然假意怪水淼太过客气,但是心里还是满意水淼的分寸。
进了二组的办公室,水淼拿着自己的本子过来了,“组长,您看看,我现在学的字。”
范波看着那一个个鬼画符,压根看不出来是什么字,问水淼,她昨天写的今天自己也忘了。
范波也不好打击她一个老人家的热情,只能违心地说道:“很好,照这样下去,不出几日,水婶就能帮我收发信件了。”
这事也被范波当成一个笑谈在站里说了,刘昌宇还说道:“范组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组员有向学之心是好事啊,你要大力支持。”话虽这么说,大家对水淼文盲的印象更加加深了。
这日,水淼见到英租界的巡警队的警长过来和刘昌宇密谈,进去端茶倒水,就看到刘昌宇桌子上放着一个文件袋。
趁刘昌宇送人之际,水淼进入办公室收回茶杯,就发现密信还放在桌子上,已经拆封,水淼趁办公室没人,直接一目十行看了密信。
回到二组,水淼向范波报告了情况。别看是一个站区的,但是里面的勾心斗角可不少。
这就是范波见到水淼能自由进出各办公室的时候交代的事情,水淼顺水推舟答应了,到时要是被抓包了,可以推到范波头上。
“那密信是什么内容?!”范波急切问道。
“啊?组长,我不识字啊!”
“哎呀!”范波现在无比地懊悔,“水婶啊水婶,你要认真学习啊!”
哼,现在要我认真学了,当初不是你笑的最大声吗?!
“收垃圾,收垃圾!”
水淼将垃圾交给潘昊念,只说了一句话:组织对浙区的情报人员部署名单已被刘昌宇获知。
就这一句话挽救了整个浙区的情报人员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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