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宸默默地收起了刀。
他看向老鸨子,“一千两银子,最迟明天送到。”
“宁银衣,你是真喜欢雨蝶吗?”
宁宸怔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第一次来教坊司,是出于对烟花柳巷之地的好奇心,就跟着冯奇正他们来了。
后来来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雨蝶容貌动人,乖巧懂事,温柔体贴,是十二房的姑娘之一,追捧者不少睡了雨蝶,还是白嫖,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分不清自己对雨蝶是喜欢?还是仅仅因为她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见宁宸沉默,老鸨子眉头微微皱起,道:
“教坊司的女子对你们这些大人物来说,她们只不过是你们取乐的玩具,无足轻重。”
“奴家说这些,并非自艾自怜,怨天尤人因为这就是我们的命,我们都认。”
“雨蝶性子单纯,你是她第一个男人,若你只是将她当成玩物,我不怪你但还请宁银衣高抬贵手,别给她太多希望。”
“宁银衣若只是来寻欢取乐,奴家欢迎若是仗着自己才华横溢,骗财骗色,那就让奴家瞧不起了。”
宁宸一脑门黑线。
老鸨子继续说道:“雨蝶性子单纯,容易相信花言巧语,宁银衣又是她第一个男人,她难免会生出别样的心思。”
“我们本来就命贱还请宁银衣对雨蝶多些怜惜,别让她沉浸在美梦中无法自拔,最后落个人财两空,粉身碎骨的下场。”
宁宸嘴角抽搐。
第一次觉得白嫖这么羞耻。
宁宸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老鸨子这是把他当成骗财骗色的渣男了。
“第一,我并不知道雨蝶自掏腰包的事。”
老鸨子一脸鄙夷,明显不信。
你出去吃饭喝酒都要付钱,睡女人不用给钱啊?而且你睡的还是教坊司十二房的姑娘之一,跟老娘在这儿扯什么犊子呢?老鸨子心里吐槽。
宁宸苦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因为见到雨蝶那一晚,我是第一次来这种烟花柳巷之地。”
老鸨子撇撇嘴,略带讥讽地说道:“宁银衣为了崇州百姓,刀斩国舅我还以为你铮铮铁骨,疾恶如仇,不会撒谎呢?”
“没想到说谎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奴家佩服。”
宁宸脸色微微一沉,“我撒什么谎了?”
“宁银衣说自己是第一次?”
宁宸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老鸨子嘲讽道:“第一次跟雨蝶上床,就能换那么多种姿势那我只能说宁银衣天赋异禀。”
宁宸人麻了,尴尬地差点用脚趾重新抠出一个教坊司。
“雨蝶跟你说的?”
老鸨子道:“雨蝶心里愧疚,觉得自己没有伺候好你特意来向我请教几招把你伺候舒服的法子。”
草!!!
这个傻姑娘。
宁宸故作严肃,说道:“我真是第一次,虽无实操经验,但看过几本书。”
“没想到宁银衣也看春宫图?”
宁宸:“”
算了,不解释了这种事越描越黑。
宁宸淡淡地说道:“一年之内,我会让雨蝶恢复自由身。”
“还有,雨蝶我带走了,天黑之前会送回来。”
等他这次凯旋归来,有足够的军功,定能换雨蝶自由身。
老鸨子眼神一亮,急忙问道:“公子所言当真?”
“君子一诺千金重。”
宁宸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看到宁宸回来,雨蝶满眼期待:“老板娘答应了吗?”
宁宸笑着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
“耶!太好了!”
雨蝶欢欣雀跃,小脸明媚。
“宁郎稍等!”
雨蝶跑进房间,很快就出来了,脸上蒙了一块白色轻纱。
宁宸牵着她的手,“咱们先去天福楼,填饱肚子,这样才有力气逛街。”
雨蝶乖巧地嗯了一声,“都听宁郎的!”
宁宸驾着马车,来到天福楼,要了个包间。
上楼的时候,几个喝的醉醺醺地公子哥,正好下楼。
宁宸将雨蝶护在身后,担心她被撞到。
可就在几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其中一个公子哥多瞧了雨蝶几眼,突然间伸手,一把扯掉了雨蝶脸上的轻纱。
雨蝶一声惊呼,赶紧捂住脸。
宁宸脸色一沉,抬腿一脚,正中对方的脸。
砰!!!
随着一声惨叫,几个公子哥一个撞一个,全都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一时间,惨叫连连,乱成一团。
一楼的食客,全都看了过来,目瞪口呆。
宁宸转身,冷冷地看着他们。
几个公子哥狼狈地爬起来。
“血,我流血了,我流血了”
一个公子哥滚下楼梯的时候,应该是撞到了脑袋,磕得头破血流,惊恐的尖叫了起来。
那个手贱扯掉雨蝶面纱的公子哥,被宁宸一脚踹在了脸上,牙齿都崩掉两颗,满嘴鲜血。
“我的牙,我的牙”
宁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最讨厌这种喝多酒手贱闹事的人了,一点酒品都没有。
“你,你敢打我们?”
一个公子哥指着宁宸,怒吼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你一个小小的银衣,竟敢殴打我们你死定了,你会死的很惨”
宁宸冷笑,“你谁啊?说出来吓唬吓唬我。”
“我乃是兵部侍郎罗高峰之子,罗有康。”
众人一片哗然。
兵部侍郎,那可是正三品。
宁宸心里冷笑,正三品算个屁,昨天他才跟正二品的兵部尚书一起吃过饭。
“一个小小银衣,敢当众行凶,你死定了。”
“他背后的那是教坊司的雨蝶姑娘吧?”
“就是她一个风尘女子,怎么能来这里?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一个风尘女子,竟然跟我们在同一个地方吃饭,教我等斯文扫地,成何体统?”
“这个银衣,不顾体面,竟然带着风尘女子招摇过市,简直伤风败俗。”
雨蝶在教坊司受人追捧,不是出于尊重,只是贪恋她的美色。
风尘女子,在大家心里,卑贱低微即使雨蝶卖艺不卖身,认识宁宸前是完璧之身,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宁宸回头看了一眼雨蝶,突然明白了她为何要带以轻纱遮面?
她害怕会给自己丢人。
“宁,宁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雨蝶小脸煞白,惊慌失措,像是受惊的小鹿,紧紧地抓着宁宸的衣角,不断地跟宁宸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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