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七宗罪的人去了爵士酒吧。”
百货大楼屹立在钢筋玻璃中,川流的车流像这座城市的血脉,每一次律动都尽收眼底。男人手持高脚杯,穿着灰色西装,打着精致的蝴蝶结,摇曳的红酒液闪烁着午间的阳光。
男人回过身,看着上川悠一恭敬地俯身行礼。
赤星峦抿了一口酒液,灿烂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男人舒服地闭着眼睛享受起来。
“那青天帮和鸿斗门的人呢?”
“应该已经撤回来了。”
话音刚落,座机电话铃声响起。
“社长,有两位客人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赤星峦挂了电话。
片刻后,两人在秘书的接引下,青天帮和鸿斗门的掌舵人,关慎一和丹野树生走了进来。
两人明白,接见他们的是赤星晃之子,他可以算是贵族当中的名门之后,房间里简约轻奢的风格彰显主人不俗的气质。
“大人,七宗罪的人赶到爵士酒吧,在下有辱使命。”关慎一说道。
“无妨。”赤星峦微微一笑,说话的时候下巴的小胡子稍稍抖动,“我应感谢诸位尽责才是。”
丹野树生见好话都被竞争对手说完了,只好补充道:“大人,您叮嘱过如果七宗罪的人出现,就动用这些设备,采集的数据都在这里。”
他从身上的口袋里取出类似电子温度计的白色塑性道具。
“当时对方来了八人,我们就测试了八组数据。”
“辛苦了。”赤星峦满意一笑,“拿过来吧。”
“哈依。”
丹野树生将手中的数据交给赤星峦,西装男人特意放下酒杯,接过仪器。
上方类似温度计刻了大大小小的刻度,红色的液体攀升到一定的值就可以锁定,数据保持定格不动。
依次是色欲、暴食、懒惰、妒忌、暴怒、贪婪的41、49、56、69、76、88。
傲慢的数值为137。
虽然他们看不懂上面的数据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猜测过是某种鉴定型的道具,所以私下偷偷玩过的时候,最高的也就是两位掌舵人,30上下,和自己的年龄相差无几。
丹野树生补充道:“上面标注好各自数据所对应的人物,只是有一根坏了。”
“哦?”赤星峦可还没听说过年限测试仪出现过劣等货,“拿来看看。”
他取出其中的一组数据,飚红的液体已经彻底冲出最高的阈值200,红得彻彻底底,仿佛管子从中掐断,殷红如血的液体就会爆开。
电子道具上显示的名字是“有动龙马”。
“我们调查过这个新人,成为异鬼不久,人生阅历也不过是二十载有余,根本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数值,所以我们才斗胆猜测,这根坏了。”
赤星峦双眼微眯。
年限测试仪可是测试命辞年限的专属道具,他的科研团队研制好几年的技术结晶,如果说出现故障,也有些说不过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任何变数都不得不防。
“这样吧,诸位,帮我密切关注这名新人,调查他的生平资料,以及接触过的一些包含异常事件的档案,七宗罪的事情,就不用劳烦各位了。”
赤星峦轻轻点着桌面,右手抵在下巴胡尖,有意无意地攥着测试有动龙马的年限测试仪。
“哈依。”两人齐声喊道。
待到两人退出,上川悠一才问道:“社长,需要我去跟进么?”
“不必了。”
赤星峦沉吟一声:“我们的首要目标,还是放在七宗罪身上。身为保守派系的战力之一,无论多少,都会是我们的阻碍,既然这一次来到我们的地盘,自然是需要好好招待一番。”
他看着上川悠一,笑笑:“别拧着眉头,会老的。”
“哈依。”武士怀里揣着刀,低头敬礼。
“我们的老朋友差不多了要来了。”赤星峦说道,翻着桌案上的文件,血色的文字像流水,随着他的翻飞频率潺潺流出。
粘稠的血液滴落在地,缓缓汇聚成人形。
一名黑色高帽的白脸男人抓着拐杖,出现在赤星峦面前。
黑色的眼眶就像几天几夜不眠留下的黑眼圈,黑色的燕尾服随着气流轻轻律动,白色的手套如鸽子翻飞,鞠躬俯首,做出绅士的见面礼。
“赤星阁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青柳君,或者说,地狱诗人先生。”
赤星峦的右手抵着脸颊,偏着头,笑盈盈地说道:“我们合作的机会来了。”
“鄙人,等这一刻已经有些时日了。”
脸色苍白的高帽绅士,嘴角抹过危险的弧度。
……
“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靳子跃送走客人,原本酒吧还不到开张的时间点,他也是打晚上的零工,只是临时有事,被主管叫过来顶班。
他擦拭着吧台,把刚刚械斗砸碎的玻璃柜子清理一遍,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中看不见瞳色。
和那名叫做有动龙马的青年仅聊了一阵,自己的命辞减少了二十年的能量积蓄。
确认目标。
那家伙,就是这一次的“川”了。
【顺理成障】
持有者拥有阻塞理智的能力,在一定范围内,通过对方下意识的漏洞制造理性思维的盲区,随着宿主本人的理性思维增强而增强干涉能力,助长命辞衍生。命辞通过蒙蔽周围人思维理智,造成轻微的逻辑修缮,让其觉得一切正常。
被动:理之护障,拥有强大理智之人,主动权高于命辞本体,可以通过消耗命辞本身能量,抵消因果律、运势方面的诅咒,所消耗能量根据施咒者强弱而定。
——
老李头自己拿着一杯冰酒,一饮而尽,自言自语道:“还是不能得意忘形咯。”
靳子跃静静地取回他们的杯子,回去清洗。
老李头瞅了瞅一地的人形石块,因为摔地上已经磕破了,红白相间的毯子上尽是石灰。
“老头子我一把年纪了,什么人没见过,像你这种看见杀人还面不改色调酒的新人,用起来也是有点胆战心惊呢。”
靳子跃低头擦拭着杯子,说道:“您谬赞了。”
“除了这一柜子酒,老头子这里可没有什么值得光顾的。”他微醺地盯着酒杯,双方的交涉似乎到了冰点。
靳子跃见其饮酒,才悠悠地说道:“您放心,我并非图谋不轨之人。”
说话期间,老李头躺在沙发上,双眼微阖。
“现在,您可以休息了。”
老人头一歪,鼾声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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