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说,等再过几天使团来访结束,自己离开京城就好了,但是考虑到那样说的话开阳要难过。
闻言,祁氏朝自己丈夫看了眼先开口道:“小朵你莫要多想,不是因为这个。”
闻言,魏均培张张嘴犹豫了一下对鸿小朵道:“就那个假冒开阳的事儿,咱先不说这不愉快的,我一回来就听闻岐山书院的谭祭酒被咱家开阳撅生病了呢,怎么回事儿?”
“祖父,是他对娘出言不逊在先,开阳没忍住。”开阳小声的回应道。
见孙儿的模样,魏均培赶紧开口道:“做的对,是我魏均培的好孙子。可惜当时我不在场,没亲眼看到他吃瘪的模样。”
“咦,祖父您不责怪我不尊长者?”开阳有些意外。
魏均培就笑:“你维护自己的娘,祖父又不是老糊涂,责怪你作甚?”
闻言开阳立马就笑得眯起了眼,华氏看着儿子这可爱的小模样,宠溺的把刚剥好的虾仁沾了调料后,喂到儿子口边。
“谢谢母亲。”开阳谢完张嘴就把虾仁咬入口中,也就是在此时,他才是真的在家人面前卸下心中那一层屏障。
“董相家那小子今个还算识相,没……。”魏大人话刚说到一半,门房来禀报,董相府的六公子来了。
魏均陪无语的揪了揪自己的胡子,都说这人不禁念叨。
“他人呢?”魏子正见父亲没做回应,赶紧开口问。
门房闻言,用手往门外指了指。
真不怪他,实在是知道自家小主子喊那位舅舅,亲近的很,人家来了他也不敢晾在府门外。想先把人请到客厅等着,无奈人家硬要跟过来啊!
“月凡舅舅来了啊。”开阳一听坐不住了,起身就往门外去。
鸿小朵始终注意着魏府几人的反应,见他们对于开阳的举动,没有丝毫皱眉不悦的样子,也就更放心了。
大家纷纷离座到门外,看到外面的情形,一个个的都怔住了。
“魏大人,夫人。”董月凡抱拳跟几人见礼,然后对着鸿小朵挤了下眼睛。
如果不是知道,这小子是真的把鸿小朵当妹子,魏府几人就冲他刚刚挤眼睛那一下,就能命下人把这个登徒子打出去。
董相爷的儿子怎么了,在他们魏府当众调戏魏家的恩人,那就不行!
“昨晚在山庄的时候,你和开阳不都说喜欢看焰火么?我就想着让你俩看个过瘾,只可惜,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人家都还没做呢。
这些是我带着人,把京城内外方圆百里的炮仗铺子寻遍了,才弄了这么点。本想着多给点银子,让火炮匠人赶制一些,可是一问才知道,做焰火炮仗需要火药,那玩意需要衙门备案批过才能买到,手续颇为麻烦。
所以,先就这些将就着看看?
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多整些?”董月凡指着边上摆着的焰火筒子,很是遗憾道。
听了董月凡的一番话,魏府一干人等看向他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只因开阳和小朵的一句话,他就兴师动众的到处找焰火!
难怪今个没听到关于他的动静呢,原来是在忙这个,还真是个没正形的家伙,但人家却是在宠自家的孩子!
于是,晚饭才吃到一半呢,就在院子里看焰火,不过年,不过节的,放焰火,还这么多!
看着开阳接过董月凡准备的粗香,在他的指点下点了第一个焰火的火捻,华氏和婆婆祁氏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强忍着没上前去制止。
焰火冲到天空炸开,绽放开来绚丽多彩,一朵接着一朵。整个夜空都亮堂了起来,流光溢彩映在院子里每个人的脸庞上,魏大人与祁氏,魏子正与华氏,两代四口人,似乎第一次发现,焰火是如此的美丽。
第一个焰火结束,鸿小朵点了第二个,这个的焰花像流星雨,又像萤火起舞在黑夜下。
紧接着,又是开阳点燃了第三个,鸿小朵下一个……,整整半个时辰后,院子中到处弥漫着火药的气息,空中雾茫茫的,碎纸屑缓缓的飘落一地。
就这,鸿小朵和开阳一大一小还意犹未尽的握着粗香,四处找是否有遗落没点燃的。
董月凡差点开口说,等到过年的时候让你俩点个够,看个够,但是想到,鸿小朵不会留在京城过年,自己过几天也要离开京城去边境军营,过年肯定是不会回来了,所以,这个承诺他没法说。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折腾了这么一通。
送走了董月凡,晚饭也没继续吃,魏大人问鸿小朵累不累,不累的话,到他书房坐坐。
开阳习惯性的抬脚就要跟上,却被华氏拽住了袖子,对他微微摇了摇头,开阳这才反应过来,祖父是有事跟娘单独说,应该是那个冒充自己那家人的事。
鸿小朵刚到书房,厨房的后脚就送了两碗鸡丝面来。
一老一少,唏哩呼噜的把面炫了,魏大人这才开口说正事儿。
原来,他出京去是因为,寻到了假佟儿父亲,邵怀靑,也就是祁氏的表妹,魏均培的那个小姨子生的儿子。
魏均培当时就交代派出去的人,寻到蒋玉敏人之后,直接告诉对方,假冒的事已经暴露,若是还想再见到那孩子,就自己来。
可是,回来的人复命说,那蒋玉敏早几年就病逝了,她的丈夫今年开春的时候中风卧床,神志不清。
于是寻到蒋玉敏的大儿子,邵怀靑,先是暗查,得知这邵怀靑共有五个孩子,最小的那个与开阳年龄相仿的,一年前就没看多过,据说是身体弱送回老家养着去了。
确定了这些之后,魏大人派去的人才正式见邵怀靑,告诉他,假冒魏尚书孙子之事。
那邵怀靑却死不承认,说听不懂说的什么,没办法,直接把人押回来了。安置在京城外的一个庄子里,魏均培去却也没见那小子,而是命人严审自己在隔壁听的结果。
原来,邵怀靑是少年的时候,一次听到父亲醉酒打骂母亲的时候,才得知自己不是那六品知县的亲生儿子。
于是,邵怀靑就去质问母亲,他母亲蒋玉敏不肯说,邵怀靑自己去外祖母那边查出来的。
得知自己的身世如此不堪,但是亲生父亲在京中做大官,邵怀靑就很不甘心,想考取功名,进京出现在亲生父亲跟前,告诉他自己的身世,想着会认回他。
但是,接连几年都是名落孙山。
一年前,谷尚书回乡祭祖途径邵怀靑那个便宜父亲任职的地方,作为地方官有机会接待尚书大人,机会难得啊。
宴请的时候,同行的官员为了讨好谷尚书,大骂魏均培,邵知县当时可能酒喝高了点,不知具体怎么说的,反正让老狐狸谷尚书嗅到了异样,单独与邵知县聊过后,就找了邵怀靑,说只要他愿意,就帮他得到原本就属于他的一切。
邵怀靑早就从母亲口中知晓,亲生父亲固执古板,当年宁愿名声受损,也不接纳母亲。
所以,邵怀靑就听从谷尚书的提议和安排,把最小的儿子交由谷尚书派来的人。
其他的事,均是谷尚书的人着手安排的。
再之后的事,鸿小朵也都知道了。
听了魏大人说的这些,鸿小朵没忍住就笑道:“伯父,那我要恭喜你么,也算是儿孙满堂了呢。”
魏均培一听,瞪了她一眼道:“老夫就只有魏子正这么一个儿子,魏开阳这一个孙子。”
“那请问伯父,最后怎么处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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