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云躬身,

    “殿下,小将军和陆大人来了。”

    楼絮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折子批复完成后放在一边,

    “带去偏殿安置,稍后我会过去。”

    梳云应声退下。

    楼絮也没让两人久等,到了偏殿,空气中静悄悄的。

    荀晔看着她满心欢喜,语气里都染上了活泼,

    “伶伶,我来看你了。”

    说罢,挑衅的看了一眼陆邪皈。

    哼。他叫的可是伶伶。

    陆邪皈也跟着说,

    “殿下近来可好?”

    “一切都好。你们两个怎么、这是商量好了一起进宫?”

    荀晔闻言有些嫌弃,也不好明说,

    “巧合罢了。伶伶你没事就好。”

    荀晔看着楼絮的面庞了,笑了笑,

    “不说这个了,这是我给你带的,快瞧瞧。”

    荀晔旁若无人的将手中的盒子递给楼絮,示意她打开。

    楼絮将盒子打开,

    “好可爱。”

    是两排格外可爱的陶瓷小人。

    颜色鲜艳,工艺细致。

    楼絮笑了笑。想起了自己床边那个粗糙的陶瓷小人。

    那是荀晔自己做的。

    “我很喜欢。”

    荀晔嘴角遏制不住的上扬,眼睛里仿佛带着星光,声音格外温柔,

    “伶伶喜欢就好。”

    陆邪皈身旁的小厮被酸的起鸡皮疙瘩,瘪了瘪嘴。

    荀晔刚想说些什么,陆邪皈温润的声线响起,

    “殿下。我也有东西要给殿下。”

    荀晔的笑容收敛了。

    贱人。

    果然是。

    荀晔斜着眼睛看着陆邪皈。

    陆邪皈一派温润的模样,小厮连忙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笑得牙不见眼。

    盒子打开。

    楼絮有些好奇,

    “这是?”

    陆邪皈细心解释,

    “养身珠。相传前朝皇帝有一位体弱多病的宠妃,全靠着这养身珠身体一日比一日好。”

    楼絮拿起养身珠端详,

    “陆兄有心了。可以放在香囊里,随身佩戴。”

    陆邪皈听她这么说,完全不设防的样子。心中喜悦。

    掠月从外面进来,躬身,

    “殿下,月二小姐和人在宴会上打起来了。”

    楼絮将珠子放下,

    “怎么回事?”

    掠月面色有些为难,

    “今日南阳老侯爷70大寿,许仙长也去了。琵溪郡主一贯嚣张跋扈,肆意妄为,一眼便瞧上了许仙长。言语之间,很是轻佻。月二小姐看不惯,便与她争执起来。琵溪郡主动了手,月二小姐也不是吃素的,两人当场就打起来了。”

    楼絮不知说什么才好。

    首先,许淮清素来不参加这些,也不爱显露人前。

    楼絮从未强求过,故而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身份。

    这次怎么想着去参加什么寿宴,还让人为他打了起来。

    月二和她关系近,谁人不知。

    这琵溪倒是大胆,欺负到她的人头上。

    “走吧,去看看。”

    荀晔路上吐槽,

    “月二这脾气,怎么就不知道隐忍。那琵溪郡主可不是善茬,是有些武力在身上,怎么就当面起了冲突。”

    白白耽误了他和伶伶的相处。

    月泷:你忘了当初你们怎么认识的吗?(˙ー˙)。

    陆邪皈安慰,

    “殿下别担心,大庭广众之下,琵溪郡主想必不会太过分的。”

    楼絮带着两个人来到寿辰,可是惊呆了一众人。

    南阳侯亲自出来迎接,

    “见过辛夷殿下。不知殿下莅临,有失远迎。”

    楼絮摆手,

    “今日侯爷生辰,本宫也只是来捧个场罢了。希望侯爷寿比南山。”

    南阳侯笑开了花,

    “借殿下吉言,快快请进。小将军和陆大人也来了,都进来、都进来。”

    荀晔和陆邪皈一左一右站在楼絮身旁,稍稍落后半步的位置。

    三人一入席。

    众人连忙行礼,

    “见过辛夷殿下—”

    楼絮略微扫了一眼,

    “不必多礼。”

    没有看到月泷。许淮清的影子也没瞧着。

    南阳侯连忙让楼絮上座,楼絮没有推辞。

    荀晔和陆邪皈也挑了位置坐下。

    昭国民风开放,并没有区分男席和女席。

    南阳侯笑着,

    “辛夷殿下一来,可真是让我这寒舍蓬荜生辉。”

    多少人可求都求不来。如今,朝政可基本上把持在辛夷殿下手中。

    南阳侯偷偷的瞧了一眼荀晔和陆邪皈。

    虽然不知道殿下为何突然到来,但总不会是坏事。

    荀晔给身边的人使了眼色。

    护卫立刻心领神会去找月二小姐的下落。

    楼絮面色如常,

    “今日一来为侯爷祝寿,二来是为寻人、”

    楼絮话还没说完,月泷自己出现了。

    月泷鬼哭狼嚎的声音突然炸开,随之身影也越来越近,她跑着,一把推开席间的某位小姐,像是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一样。

    月泷头发有些凌乱,发紧歪歪斜斜,看见上首的楼絮,一眼像看到了家人一般。

    “伶伶!呜呜呜~”

    月泷朝着楼絮的方向不管不顾的跑来。

    楼絮嘴角抽搐了一下,尚婳从天而降将人拦下。

    月泷咻的往后跳,敢怒不敢言,

    “你、你你你你。”

    月泷怕极了楼絮身边这个叫尚婳的女人,一下子便止住了脚步。

    尚婳系着面纱,露出一双眼睛如妖似魅,偏偏叫人生不出一丝旖旎。

    楼絮知道尚婳这是才办完事,便来找自己,

    “辛苦了。”

    尚婳对着楼絮弯了弯眉眼,并没有说话。

    月泷见自己的靠山来了,也不慌张了。将刚刚和自己不对付的李小姐一屁股挤开,便霸占了她的位置。

    快跑死她了。月泷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正想开始告状。

    许淮清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

    月泷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这人,现在一看,还是好漂亮啊。怪不得琵溪郡主这般。

    众人看着许淮清一边觉得惊为天人,一边又觉得很奇怪。

    这人拿着宫中的令牌前来,却从来没有见过。怎能不让人生疑。

    “你怎么来了?”

    许淮清隐隐察觉到了楼絮的气息,没想到人真的来了。

    楼絮瞧着他,有些好笑,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许淮清看着旁边的月泷,这下知道楼絮因何而来了。

    瞧了瞧月泷狼狈的模样,许淮清笑着道谢,

    “刚刚多谢月小姐仗义直言。”

    还要多谢这位月小姐牵制住了别人,他才能腾出手来暗中抓住那逃跑东西。

    贺伶的药,其中这一味主药极为难寻,通人性,还会逃跑。

    今日便叫它跑入了南阳侯府,必须马上抓住,不然便不知去哪了。

    所以他才只能借着宫中的令牌进了侯府寻找。

    月泷难得有些害羞,想着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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