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氏也在偷偷打量着那位白净道童,心中暗道:“嗯……这模样真是俊俏,连手指都那么好看,纤细修长,若是我年轻二十岁……”
鲁士宗见自家婆娘盯着人家看半天,也没搭理他,不禁又拽了她一下,问道:“你看着像不像啊?”
“像什么?”
鲁氏刚刚光顾着浮想联翩,都没注意鲁士宗说什么。
鲁士宗低声道:“像不像徐奉他家那个孩子,说是在武安郡当差,挺有出息的。”
鲁氏闻言,又看了那道童几眼,果然越看越像。
“还别说,好像真是他。”
鲁氏也连忙点头。
“仙长面前噤声肃穆!”
那位玄天观弟子实在看不过去,对着两人呵斥一声。
原本正在拿着石头,感应机缘的鲁子奇被吓了一跳,手掌一哆嗦,石头也掉在桌上。
十息已过,没有反应。
鲁士宗连忙解释道:“仙长勿恼,我们看这位仙师有些眼熟,八成是我们老乡。”
“是啊是啊。”
鲁氏看着白净道童,连忙问道:“仙师,你可是常泽县人,父亲可是姓徐?”
那位玄门弟子半信半疑的看向道童,这位还真是姓徐。
白净道童神色淡然,不悲也不喜,只是微微颔首。
“真是你啊,你是徐通吧?”
“哎呀,这一晃儿,都长这么大了,还生得这么俊。”
“你看看人家老徐家孩子,真是出息啊,你可是咱们常泽县的荣耀。你看看老徐也是,都没说过你在玄天观修行,我们还以为你只是在武安郡瞎混呢。”
“小通啊,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那时候才这么大。”
鲁氏一边说着一边比划。
徐通对这两人没什么印象,只是隐隐记得是常泽县的人。
他之前,确实只是在玄天观打杂,干些苦力活。
后来无意间被观主看中,还发现他有修行的资质,才将他收入门下,成为玄天观主的贴身道童,可谓是一步登天。
只是,这些事他还没来得及通知家里,就得到父母双亡的消息。
他没回去。
家里没什么值钱玩意,已经入不了他的眼。
死了也好,免得这些情感羁绊,红尘琐事拖累他。
鲁士宗二人在这跟他攀亲戚,套近乎,在他看来,便显得极为可笑。
徐通淡淡的说道:“不论是谁,与玄门无缘,便是无缘。”
鲁士宗二人脸皮一红,神色尴尬。
“是是,仙师说得对。”
鲁士宗见徐通神色淡漠,明显不讲情面,知道在这纠缠也没什么结果,只能干笑一声,带着鲁氏、鲁子奇转身离开。
刚一转头,正看见排在队伍末尾的陈棠几人。
鲁士宗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对了仙师,令尊二人被害的事,你知道吗?”
鲁士宗又转过身来,低声问道。
徐通道:“不是已经结案了吗,凶手入室盗窃,已经伏诛。”
“那倒是。”
鲁士宗道:“令尊原本还给你买了个姑娘,想着将来给你当媳妇的,令尊二人死了之后,那姑娘被另一家接走了。话说回来,那女孩应该来伺候你才对。”
鲁氏脑筋转的也快,立即明白过来,道:“说的就是,就算你看不上,留在身边,做些杂活也是好的。”
徐通一脸淡然。
此事他倒是听父亲的来信中提起过,说是买了个小女孩,是个美人坯子。
但他当时已经在武安郡,没见过此女。
不过,以常泽县那种穷乡僻壤,父亲那没见过世面的眼光,能买到什么美人坯子?
多半就是那种浑身土气的乡下丫头。
就算白给他都不要。
他现在是什么身份?
作为玄天观主身边炙手可热的红人,就算常泽县令来了,都得低他一头,哪里还看得上那种货色。
似乎看出徐通的心思,鲁士宗又补充道:“其实那丫头看着确实不错,这次也来道观了,仙师不妨瞧瞧,就在后面。”
说罢,鲁士宗朝队伍的大后方偷偷指了下。
徐通抬眼看向知微的方向,目光闪烁。
知微被陈棠救下之后,在家中吃得好穿得好,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看着年纪不大,但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甚是可人。
这丫头……嗯,还不错,看着颇有灵性。
心中这般想,徐通却不动声色,没说什么。
鲁士宗见状不再逗留,带着鲁氏和孩子,低着头快步离开大殿,没去看陈棠等人的方向。
其实,刚刚也是他灵机一动。
毕竟在陈棠手中栽了大跟头,心中不忿。
只是凭他的手段,很难在陈棠身上讨得便宜,也不敢去招惹。
既然如此,不如给陈棠找点麻烦!
他不需要将话说透,只要将消息递到便足够了。
若是徐通真像表面上那般云淡风轻,毫不在意,那就算陈棠运气好。
如果徐通想要染指那个小丫头,必定会与陈棠之间发生争执!
陈棠再厉害,还能斗得过玄天观的仙师?
总之,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有什么损失。
排了许久。
终于轮到陈棠三人。
他们旁观这么久,前面最少测了数百人,没有一个有反应的。
青沐早就测试过,不用再测。
陈棠交了一百两银子。
他面对什么仙师仙长的也没行礼,上前伸出大手,抓住那块石头。
足足等了十个呼吸,没有一点反应。
陈棠便将石头放回原处。
这个结果,不出意料,所以也谈不上失望。
知微在青沐的鼓励下,也上前抓起那块石头,闭着双眼,很是认真的静心凝神。
十息过去,也没什么反应。
“走吧。”
陈棠有点后悔。
这等于一百两银子打了水漂,连个响都没听到。
“三位请留步。”
就在此时,大殿上的那位白净道童突然出声。
陈棠三人有些疑惑的转头望去。
只见徐通微微一笑,道:“我看这位小姑娘灵气十足,与玄门颇有缘分,不知你可愿拜入玄门,入我门下修行?”
陈棠皱眉道:“她刚刚测试,不是没反应吗?”
“确实没反应。”
徐通淡淡道:“但玄门机缘,妙不可言,并非一草一石所能准确测量,尔等凡夫俗子自然不懂其中道理。”
跟我这装什么呢?
陈棠冷笑,道:“咱们走,甭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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