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景吃惊,“这能藏人吗?”
这处空间不仅狭小,而且那些追兵只要稍一留意,便能发现。
李清寒不管梁景乐不乐意,推着梁景往那下面去。
“快去,我说可以就可以。”
梁景无奈,只得钻了进去。这处空间,人勉强可以蹲在下面。
李清寒钻进来后,两人紧紧靠着。
梁景总觉这不稳妥,想和李清寒商量。他还没开口,李清寒便如看透了他一般,冷厉地说:“不许出声。”
梁景赶忙闭上嘴,心中想:“周寒不会武功。若是那些教兵找到我们,我便先出去,替她挡住。”
李清寒右手手指点在地上,心中默念,“流阴镜,界隐。”
在梁景看不到的地面上,地层轻轻荡起了一层薄薄似涟漪的波纹。
波纹以李清寒的手指为中心点,向四面八方涌去,直到把李清寒和梁景二人圈进波纹的范围中,消失不见。
顷刻,追兵赶到。十多名教兵在破板车附近转了两圈。
其中一人道:“有人明明看到他们往这个方向来了,怎么追到这儿看不到人了?”
“是不是看错了?前面根本没路了,难道他们翻墙过去了?”
“走,我们去附近几家搜搜看。”
“你去南边,我去北边。”
然后一队人又乱哄哄地离开了。
梁景惊诧地看着那些教兵离开,心中道:“他们眼睛是瞎吗?两个大活人,就在这木车下面,藏都藏不住,他们怎么就看不到。”
追兵走远,李清寒收了流阴镜的法术,感觉身体一阵虚弱。
流阴镜是冥界宝物,这里是阳间,又兼神魂不全,本体不在,连用两次流阴镜中的法术,损耗自身的体力和精力不少。
梁景先从木板车下面爬出来,看到李清寒似乎很累,俯身上去,扶她出来。
李清寒向外挪动时,衣服边缘挂在木车的车轴上了。李清寒伸手去摘衣角。
梁景没有发现,见李清寒不动,还以为她的腿蹲麻了,就使劲拉了一下。
“嘶啦”一声,李清寒的上衣,从衣袖往下半幅布片,撕了下来。
李清寒怒瞪梁景,梁景连忙赔笑道歉,“是我的错,我赔。”
梁景又加上十分的小心,将李清寒从车下扶了出来。
李清寒站好后,看了一眼衣服,撕破的只是外衣,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梁景问:“我们下边去哪?”
“客栈。”李清寒强打起精神回答。
“不怕祁冠他们找去吗?”梁景有些担心。
李清寒白了梁景一眼,没好气道:“你看我现在还有力气到处跑吗?”
梁景一想也是,便扶着李清寒,穿街越巷,小心地躲避着圣灵教的教兵。
县里大部分的教兵被祁冠派到城外,追查“神秘人”,还没有收回来。所以,除去追李清寒的教兵,现在城中的教兵也没多少了。
祁冠很自负,本也没指望教兵能抓到李清寒他们。
梁景扶着李清寒小心而行,一路上倒也有惊无险,翻墙进入了客栈后院。
来到前堂时,李清寒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说:“先给我弄点吃的,顺便烧点水,沐浴。”
金兰儿答应着去了。
汤与上前来,问:“周寒你是怎么救出爷他们的?”
李清寒闭眼靠在椅子上,没有理会汤与。
金兰儿不一会儿便将饭端了上来,饭是已经做好,给他们留的,只需热一热便可。
李清寒见饭上桌,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形象了,抓起筷子,便大口扒拉起来。
梁景看到她吃饭的样子,就很想笑,这才是他认识的周寒。梁景自己没吃几口,大部分都给了李清寒。
吃完饭的李清寒总算将流阴镜对身体的消耗,恢复了一些。金兰儿将洗澡水烧好了,她便去了。
在全福客栈的后院,有两间独立的小屋,是专门给住宿的客人沐浴擦身用的。
李清寒和梁景躲在破旧的木板车下,头发和身上沾了尘土,还和着身上的汗水。两个人现在的样子十分狼狈。
李清寒进到浴室时,金兰儿正在给他倒水试水温。
水的冷热对李清寒的这个身体来说没有区别。
李清寒一边解衣一边说:“不用试了,你先出去吧。”
金兰儿听到李清寒说话,一回头,见李清寒在解衣,不由得脸上一红,低下头,说了句,“水可以了。”她便匆忙出去了。
李清寒没有注意到金兰儿的异常。她忽略了,她虽然也是女子,但现在却是男人的装扮。
李清寒脱了衣服,进入木桶中,瞬间觉得舒服无比。她将自己的长发散开,在水中理了理。
倚在浴桶里,李清寒觉得一身的疲累,似乎都要顺着身体的皮肉从内往外涌。
梁景是练过功的,多跑几步路没有什么问题。可李清寒现在的这具身体没有武功根基,跑这些路差点要了她的命。
李清寒长长舒了一口气,感叹道:“做人真是辛苦,我何时感觉过如此疲惫?”
李清寒突然觉得自己变了,是不是受另一个自己的影响,现在居然会在乎别人的安危。
李清寒揉了揉太阳穴,脑子有点乱。她又想起今天的事。
在县衙门口,她拍祁冠那一掌,并不普通,而是牵动了祁冠身体里的阴气。
祁冠体内有阴阳两魂,虽然阴阳相互吸引,但也相互克制。
李清寒牵动阴气,引得阳气一齐翻腾,阴阳二气互搏,所以祁冠看似平静,其实体内已经翻江倒海。
若不是祁冠用六百年的道行强压下来,他当时就会身受内伤,而且还是很重的那种。
李清寒的办法,虽然牵制祁冠的时间很短暂,但也足够他们几个跑出去。
李清寒想着想着,头一歪,倚在桶边竟然睡了过去。
梁景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只看到汤与在浴室外等候着,李清寒还没出来。
汤容和赵城也回来了,他们这一路也是有惊无险。
梁景见人都到齐了,梁景也放下了心,问汤与,“周寒还没出来?”
“没有!”汤与回答。
梁景道:“你去拿一套我的衣服,我把周寒的衣服挂坏了,要赔他一件。”
汤与领命去了。不多时,他拿了一套崭新的华贵长衫来,就要送进李清寒所在的浴室。
“等等!”梁景叫住汤与,“还是我去送吧,是我扯坏了他的衣服,我送进去,顺便向他道歉。”
梁景接过衣服,便开门进了浴室。
这间浴室里没有那种热气蒸腾,弥漫白雾的样子,反而显得很清冷。木桶中的李清寒头歪在木桶边缘,纤细白皙的双臂一左一右搭在木桶边缘上,右臂上还有一处红色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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