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没几步,李清寒道:“从现在开始,我每天会督促你练功。”
周寒撇了撇嘴,“我现在着急赶路,能不能到江州再练。”
李清寒很生气,“你那阿伯现在好着呢。你别忘了在雨屯村时,你答应过我什么。那些日子因为灵圣教之事,我并没有催促你,你现在想耍赖吗?”
周寒无奈,“好吧,好吧,先做什么?”周寒知道,在雨屯村自己差点被人杀死,成了李清寒的阴影。她只能顺着李清寒的心意。
“先扎马步,把下盘练稳。”
周寒眼珠一转,看到不远处有棵大树,奔过去,把包袱放在树下,活动一下手脚,便要开始扎马步。
李清寒不解,“你干嘛非要到树下来?”
“树下阴凉,太阳晒不到。”周寒道。
因是由冥界而来,李清寒也不喜欢被太阳晒,所以对周寒的话并没有怀疑。
周寒靠近树干,两腿分开,上身下沉,双臂往腰间一收,站住不动了。
李清寒似乎很满意,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儿,周寒道:“可以了,先休息会儿吧。”
李清寒非常生气,“这还不到二刻钟,你就要休息。”
“慢慢来,这也不是一天能练出来的,每天多增加一点时间,就可以了。”周寒感觉双腿已经发软了。
“不行,继续练!”
“我站不住了!”周寒神情苦涩。
“必须再加一刻钟。”李清寒毫不妥协。
“好,好,我再坚持下。”周寒没办法,谁让她答应过李清寒呢。
周寒的身体前后摇晃了几下,表面上看好似是站立不稳的动作。其实,每次晃动都是向身后晃得幅度大一些,回来的幅度小。晃了几下,身体稳住了。
周寒舒了口气,她终于可以轻松点了。
然而就当周寒放松身体时,就觉身体内猛然爆发出一股力量,撞在她身上。
周寒身体向前一歪,整个飞了出去。
一道白光从身体里飞出来,落在不远处。周寒站定后,打量自己现在的样子,分明是地狱使者本来的样貌。
原来,周寒的神魂,被从身体里撞了出来
她拧眉大怒,“李清寒,你过分了!你不是不喜欢这具凡人身体,怎么招呼不打就强抢?”
周寒原本的肉身这时站直身体,白一眼前方不远,只有神魂的周寒,冷冷地道:“扎个马步你都要想办法偷懒。我忍不了了,只好代替你控制这具身体。”
原来周寒刚才晃动身体,是在往树干上靠。从正面看,周寒在扎马步,从侧面看,周寒的上半身正靠在树干上。她把大部分重心压在树上,来应付李清寒。
“好啊,我正想回冥界睡个觉,你就在这具身体里好了。”
周寒说完便化成一缕光芒,就要飞走,谁知李清寒伸手一指,大喝一声,“流阴镜,拦住她!”
一道白光从那具肉身的右臂中飞出,直射向周寒化成的光芒,两道光芒在半空中撞在一起。
光芒晃了晃,又落回到李清寒面前,现出周寒的神魂。
“流阴镜,你敌友不分吗?连自家主人也敢打。”周寒十分恼火。
占据肉身的李清寒冷笑道:“你忘了,我也是流阴镜的主人。”
“李清寒,你想怎样?”
“我代替你锻炼这具身体,你应该感谢我,怎的如此不识趣。亏得我们还是一个神魂。”
“好啊,我将这具肉身给你,我回冥界,你又为何拦我?”
“我只说替你练功,其它的事我一概不管,所以你不能走。”
这时吕升感觉周寒那儿气氛有些不对。本来周寒要练功,吕升便以怕打扰公子练功为名,跑出去兜风了。
吕升回来,就看到周寒身前有一个身上有莹光闪烁,形容绝美,但周身有凛冽寒气逼人的姑娘。
这姑娘站在周寒对面,瞪着周寒,而周寒则神情冰冷严肃,也盯着那姑娘。二者好似在对峙。
那姑娘身上的寒气让吕升害怕,他躲到了周寒的身后,探出头来问:“公子,她是谁?发生何事了?”
周寒和李清寒几乎同时大吼一声,“滚!”吕升立马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出自同一神魂,不同性格的两个半魂就这么对峙了有一盏茶的功夫。
李清寒冷冷地说,“成了凡人以后,你就怕苦怕累了。这样吧,以后练功的事交给我来做,其它时候我不干涉你。”
“谁怕苦怕累,以前比这更苦更累的事,经历过不知多少,我只是不想重复以前做过的事而已。”周寒将头扭向一边,有些心虚地说。
李清寒没有揭破周寒。“这是一具新的身体,不是我们的本体。人间本来就有很多不可测的危险,不会武功,你连点自保的能力也没有。”
“我自己来,不用你来。若你想用这具身体,我让给你,本来这具身体也是我们两个的。”
李清寒想了想,便道:“你回来吧。”
周寒又化成白光,回到身体里。她发现自己又重新掌控了身体,便问李清寒,“你不来吗?”
李清寒冷冷地说,“我对它没兴趣。”
李清寒没有坚持让周寒继续扎马步,而是让她跑着赶路,这样既不耽误行程,又可锻炼腿上的力量。
周寒没反对,背上包袱在这崎岖不平的小路上慢慢跑着。
很快,这条山间的小路到了头,来到了官道上。
刚开始走崎岖的小路是为了躲开梁景。当她明白了梁景与自己之间发生的事,认为梁景要娶她,不过是为了对她负责而已。
周寒现在不怕见到梁景,反而更想早点见到梁景,把话说清楚,她不需要负责。
不知跑了多远,周寒停下来,弯着腰大口喘气。
李清寒问:“你怎么不跑了?”
周寒苦着一张脸说:“饿了,没力气。”
李清寒这才想到,凡人之躯是要吃东西的。
周寒昨晚睡前吃了些在山中采的野果。现在是第二天近午时了,她还没吃过什么东西。
周寒拖着饥饿的身躯,向前缓慢地走着。路两边是田地,再远些,还有一片片的橘林。
突然,周寒脚一歪,踩到什么,脚脖子扭了一下。
周寒“哎哟”一声叫出来。跟在身旁的吕升忙问:“公子,怎么了?”
周寒没回答,而是低下头去看路面。她脚下的泥土中,有一个灰乎乎,两头圆翘的东西半截插在泥土里。
周寒蹲下身用手指抠出来,看到那东西全貌,周寒惊喜地一声大叫,“银子。”
吕升听到也忙凑上前去看,确实是一枚完整的银锭。
周寒将银子捡了起来,在手里掂了掂,喜上眉梢,“足有二两,要是到济州城的话,够我在一座大酒楼里吃上一顿了。”
吕升若有所思地道:“公子,这银子咱们不能要,说不定是谁匆忙间掉的,也许急等救命用的。”
吕升的话刚说完,李清寒在心里说:“他说的没错,你小心又沾上恶因。”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也就是说说,”周寒说着向左右看看,这段官道也不是通往什么大去处的,所以人极少,半天都不一定能看到一个人。
“唉,看来只能在这等等看了,只是好饿啊。”
周寒走到官道边上,找个地方坐下。心里不由得又埋怨起梁景来了。要不是梁景,她会在罗县买些干粮带着,路上食用。现在可好,她饿得难受,却找不到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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