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细眉一挑,笑意盈盈地看着李清寒。
李清寒点点头,“你这个计划很好!”
“贩运私盐不是小事,需要万无一失,他们必会提前准备。现在就等花笑的消息了。”
“你这里不方便,莫若我亲自走一趟,弄清他们运出私盐的时间。”
周寒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看着李清寒笑了起来。
李清寒冷冷地瞥了周寒一眼,“你笑什么?”
“你也开始管闲事了吗?”周寒笑问。
“你——”
见李清寒要发怒,周寒赶紧道:“别生气,其实我是高兴。探听消息的事,交给花笑就行了。你现在有天界神职在身,不宜过多插手人间之事。这事你就别管了。”
“好,那你一切小心在意,若需要我出手,只管唤我。”
李清寒走后,周寒将铺前的窗户重重地关上,将汪东虎和林野二人挡在外面。她就是故意的,她要告诉汪东虎,她很生气。
汪东虎半点反应也没有。林野瞄了一眼汪东虎,靠在窗户边的墙上,闭目养神去了。
晚上,周寒躲进自己的屋里,才开始呼唤花笑。
“掌柜的!”花笑马上有了回应。
“你怎么样?”周寒问。
“放心吧,我好着呢,这里还没有人能伤到我。我和沙落宝一到这里便被强行分开了。不过,我提前在沙落宝身上放了一根我的毛,他现在就相当于我的一个替身,他那儿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我也看到那个刘先生了,他在这里转了一圈,就和那个叫孟奇的人嘀嘀咕咕。然后那个孟奇派了几个手下,出了济善堂。”
“我猜他们这是在为转运私盐做准备,私盐起运前,周围的动静比济善堂里更重要。所以,他们需要更多的人去周围以防不测。”周寒推测道。
“掌柜的,你说的对。”
“花笑,你有没有挨打?”
“挨了呀!”花笑在心神里笑起来,“我一来,他们就给我一个下马威,将我打了一顿。不过,他们那小鞭子抽的,也只配给本姑娘挠痒。我记得掌柜嘱咐,装出被他们打得又哭又叫,哭得那两个老女人都心烦了。”
“辛苦了,等你回来,我好好补偿你!”
“掌柜的,我要吃浮翠楼的冷香冰酥酪。这里热死了,我是强忍着,才没有吐出舌头。我要双份冰酥酪,好好地爽一爽。”
“好,不要露出本相。”
“知道了。掌柜的,你就安心在家等我消息吧。”
花笑的声音中有些小兴奋,然后便没了动静。
“冷香冰酥酪,和冰酥酪有什么区别吗?”周寒心里嘀咕。
周寒躺到床上。她的计划能否实现,全看花笑能不能提前侦知济善堂的运出私盐的时间。这次如果错过了机会,虽然还可以等下次,但周寒却不能等,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京城就会传来消息,她便要起程去佑安了。
周寒在等待中度过一天。第二天,她将新鲜的糕点摆上柜台后,正在打扫店铺。
突然,周寒的心神传来花笑的声音。
“掌柜的,孟奇派出去的几个手下回来了,刘先生正在指挥人清点盐包。”
“看来他们要起运私盐了。”周寒对花笑道,“花笑,你打探出他们起运的确切时间了吗?”
花笑沉吟了一会儿,说:“掌柜的,那个刘先生就算对他们自己人,说话都十分谨慎,我附在沙落宝身上,没有听到任何有关起运时间的消息。”
“这可麻烦了。”周寒轻道一声。
若要厉王插手此案,必须让厉王看到一目了然,板上钉钉的证据。而且这也对高仁则的认罪有好处,让他无法狡辩。
“掌柜的,我想用法术试一试。”
“你若能不暴露自己,可以用。”
“好!”
花笑说了一声好,便没声儿了。
也仅过去半柱香的功夫,就听花笑欣喜道:“掌柜的,我不辱使命,探出了消息。今天戌时二刻,他们就会行动。”
“戌时。”阿寒舒了一口气,是天快黑时,她还有时间。“花笑,你怎么探出的消息?”
“多亏我有先见之明,放在沙落宝身上的毛,是我的本命毛。我控制沙落宝,找了个机会,用身体撞向那个刘先生。我那根本命毛便粘到了刘先生身上。然后我施法,稍微迷糊了一下他的神智,让他在无意之下,将时间吐露了出来。”
“做得不错!”周寒赞道,“你再忍耐一下,如果顺利,今晚你和沙落宝便能离开那儿。”
“掌柜的,我申请,晚上抓他们时,我也要参加,我要狠狠地揍这些人一顿。”
“晚上出现的人,很大可能是厉王的人,你最好不要引起厉王的注意。”
“好吧!”花笑声音中略带失望。
“行了,你现在和沙落宝安心地待在那里,不要让别人看出破绽。”
周寒说完,结束了与花笑的交谈。她撕下一张空白的账本页,写了一封简约的信,然后又用包糕点的油纸折了一个信封,将信放了进去。
周寒来到窗前,探出头去。
“你们谁帮我送一封信。”阿寒的目光在汪东虎和林野身上扫过。
汪东虎靠在墙上,眼皮垂下,看着地面,没有说话。
林野先瞧了汪东虎一眼,然后道:“我们没有此项任务。”
“这封信是给厉王的。”周寒微笑道。
汪东虎撩起眼皮,狐疑地望向阿寒。
林野也有些诧异,没有说话。
“我们的任务只是……”
“我知道你们的任务,我只是要给厉王送一封信。”周寒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汪东虎的话。
“未经王爷或我们上司允许,在执行任务之时,转而去做与任务无关的事,便是玩忽职守。在勾陈卫中,玩忽职守的下场只有一个。”
汪东虎的声音严肃且沉重,周寒听出来了,他说的那个下场,应该是处死。
“送这封信,并不与你们现在的任务冲突。这里关系着厉王的切身利益,很重要。你们送过去,厉王不但不会责罚,你们反而有功。你们若不去送,折损了厉王在江州的利益,反而是必死的重罪。”
“哼,危言耸听!”林野不屑地嘲讽了一句。
“好!”周寒晃了晃手里的信,“那我不送了,等下次见到王爷,我再亲自和他说。我很想看看,王爷是如何处置耽误了大事的属下的。”
周寒转身离开了窗边。
“是什么大事?”
“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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