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宁嫔晋为宁妃,姜贵人晋为安嫔。
关于姜贵人的封号,皇帝让姜芙定夺,他没管这种小事。
于是,姜芙也很光棍地直接选了一个“安”字。
安全安定安宁,多好啊,都是好意头,如今姜萍怀着孩子,安安生生的才是福气。
“我严重怀疑你想起了安小鸟。”
小爆一脸认真。
它想到姜萍那楚楚可怜的容颜,纤弱的身姿,小鹿般的眼眸,敏感的性情,百转千回的心机……
愈发肯定姜芙在暗戳戳地夹带私货。
“放心,她如果能顺利产子,我一定说服皇帝封她做鹂妃,嘿嘿。”
姜芙放下手里的毛笔,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字迹。
上面正是“安”字,写得爽利挺秀,骨力遒劲。
所有人都觉得姜芙实在太好了,连皇帝也认为她这个皇后母仪天下,颇有元后之风。
皇帝一高兴,流水般的赏赐都送进坤宁宫。
比给那三个嫔妃的赏赐还多,还厚重!
如果说文贵妃之前还等着看姜芙的笑话,那么,现在笑话就成了她自己。
皇后并没有因为嫔妃接连有孕而失去颜面,反而得到皇帝的敬重。
倒是她失去了唯一贵妃的地位!
“于氏那个贱婢,她有什么资格和我平起平坐?我曾祖杀敌报国的时候,她曾祖还在卖油呢!”
文贵妃气得在宫中破口大骂。
宫女很想提醒一句,眼下于贵妃的确和她平起平坐,但八个月后,很可能就不是了。
要是于贵妃生了儿子,就仅在皇后之下了。
甚至等皇帝不在了,她几乎可以和皇后平起平坐……
但打死她也不敢说这种话。
除了嫉妒于贵妃和宁妃都怀孕,文贵妃更气的是,自从姜芙进宫,自己渐渐失去了对各宫的把控。
那些曾经安插的钉子,要么悄无声息地被换掉,被调到其他位置。
要么一问三不知,什么有用的消息都带不出来。
换做是以前,嫔妃有孕一两个月,而文贵妃却毫不知情的事情,根本连想想都不可能!
这才是让文贵妃最生气的!
“好你个姜六娘,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是我小瞧你了。还真以为你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呢,敢情是留着后手来对付我!”
文贵妃一拍桌子,微微眯起眼睛。
她要想个办法,让姜芙消失。
姜芙并不知道有人在算计自己,不过,即便知道,她也不在意。
而且,她很想告诉文贵妃,她想多了,自己其实并不是专门对付她的。
谁让她非要捧姜萍上位呢?
她养大了姜萍的心,就别怪自己对她二人进行无差别攻击。
于贵妃等人有孕,大大增强了后宫诸人的信心。
皇帝还!能!生!
老种子没坏,还能发芽,有地的人还不快冲!
是的,大家之前暗地里都认为是皇帝年纪大了,生不出了。
如今有了机会,谁能不心动。
管他生男生女呢,即便生了公主,以后抚养公主长大,做太妃也是美滋滋。
运气好,生了儿子,岂止是做太妃,做太后也不是不可能!
后宫里掀起一片热潮,大家涌起前所未有的热情,将皇后娘娘命太医院撰写的《备孕指导手册》牢记在心,勇于实践。
没两天,皇帝一瞧见天黑就腿软,心里也直突突。
他实在是有点干不动了。
没等皇帝发话,太医主动献上良方,据说这汤药能强身健体,还没有副作用。
皇帝默默地一口饮掉,继续通宵达旦。
某一日,小爆忽然提醒姜芙:“小心一点,郎轶回来了。”
她吃水果的动作顿了顿。
郎轶秘密出京,知道的人极少。
但姜芙因为有小爆的提醒,所以也算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他这一次是亲自去解决马匹问题。
郎轶率队,偷袭了瓦剌的一个马场,不仅带回了几百匹马,连养马官都给抓回来了。
他提前选好了一大片草场,就把这些马安置在那里。
此外,郎轶还派人在江淮一带购买马驹。
司礼监在江南也有人手,郎轶特地派了一个干儿子过去,就负责应天、太平、镇江、庐州、凤阳、扬州六地的养马事宜。
在本朝之前,这些地方的百姓也都给朝廷养过马匹。
但最后都因为百姓负担过重,朝廷剥削太狠,而不得不宣告结束。
这一次,郎轶直接给负责的各级官员下了死令,绝不许他们横征暴敛。
马匹在古代战争中实在太重要,也太稀缺了。
骑兵对步兵,那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戮。
且一个骑兵又要配备好几匹马,一旦开战,对马匹的质量和数量都有一定要求。
郎轶可以被人骂作奸佞,但他绝不容许鞑虏践踏大好河山。
一路快马加鞭返京,几乎全程无休,不过这一来一回也花了郎轶不少时日。
“回来得正好,我有话问他。”
姜芙丢掉手里的小叉子,不吃了。
入夜,郎轶果然出现在坤宁宫寝殿。
姜芙丝毫也不意外。
“郎大人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见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郎轶冲她微微笑了笑:“如果娘娘不希望臣走,那臣等天亮了再走。”
姜芙:“……”
妈的,我是这个意思吗?
她勉强压下火气:“郎大人,于贵妃等人有孕,你可知道?”
郎轶是在万寿节前一晚离京的,故而姜芙才有此一问。
忽然想到什么,她斜眼看向郎轶,有点嘲讽:“这世上也有郎大人控制不了的事情吧,比如女人生孩子。”
郎轶拱拱手,语气谦逊。
“宁嫔,哦,应该是宁妃了,她的确知道自己有孕。但于贵妃并不知道,她月事不准,而且刚怀孕一月有余。”
姜芙愣住:“你早就知道?”
连于贵妃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郎轶却知道。
好可怕!
郎轶挑眉:“暗中绊住宫女的,是臣安排的人。”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文贵妃和姜萍出风头,所以安排了这场意外。
当然,如果于贵妃和宁妃运气不好,当场小产了,那也只能怪她们自己没福气。
姜芙一听,不敢再问。
她摆手,示意郎轶赶紧走。
这厮太可怕,她不想知道更多的秘密了。
但郎轶并不肯走。
他还有话要问姜芙:“臣听说,皇后娘娘很是疼爱邕郡王?”
姜芙扶额,她这段时间听到了不少从翊坤宫里传出的闲话。
说是她优容邕郡王,肯定有所图谋。
现在连郎轶也跑来问了,估计外界的传言已有甚嚣尘上的趋势。
“一个孩子,几块点心而已,你们大可不必这么紧张。”
姜芙无奈地看着郎轶。
闻言,郎轶顿时酸得不行。
“而已?那娘娘何不给臣几块点心,也让臣垫垫肚子。臣今天巳时一刻进得皇城,一进宫便在御前伺候,别说晚饭,连午饭都没吃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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