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柳苏儿和这位自称姓杜的年轻公子一见如故。
经交谈得知,原来杜公子来自太原,杜氏一族几代人都是做生意的,在本地颇有名望。
“大哥乃是庶长子,比我年长六岁,几年前就被我父亲带在身边教导。如果我不能做出一番成绩,以后怕是没有立足之地了,所以才来京城碰碰运气。”
度哈面露愁容,说出事先编造好的说辞,引柳苏儿上套。
美男叹息,就和美女垂泪一样,都令人疼惜。
果然,柳苏儿顿时心生怜悯。
得知度哈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留在京城,二人又约好了下次再见。
到时候,度哈会带一些上好的皮毛拿给柳苏儿。
柳苏儿倒还没有完全昏头,她只说自己夫家是做官的。
反正京城里的官员多如牛毛。
度哈十分体贴:“夫人不必担心,杜某一介商贾,虽然内心极为仰慕夫人,却也有自知之明,万万不会毁了您的清誉。”
说罢,他还用那双异常幽深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柳苏儿。
对方如此识趣,最重要的是还异常年轻帅气,即便她再谨慎,心中也难免飘飘然起来。
柳苏儿想,闺怨何其难过。
怪只怪罗北霆如今在西大营,一个月满打满算也只能回来三次。
还真是“悔教夫婿觅封侯”啊!
而且,他一回来,那两个无耻贱婢就像是闻到肉香的苍蝇一样贴上来!
罗北霆不过在家住了一天一宿,就又和她们睡到了一处。
柳苏儿总觉得,她和罗北霆之间,终归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接下来几天,柳苏儿以丧事做借口,又出门两次。
姜芙冷眼旁观,并不加以阻止。
她知道,罗漾早就安排好了人手,无论是度哈那边,还是柳苏儿这边,都有人暗中盯着。
和原着里写的一样,再见面的时候,度哈主动将一批上好皮毛交给柳苏儿,让她先拿去打点。
他的理由也非常充分:“杜家在京城没有根基,你帮我探路,我感激不尽。”
说什么都不要银子。
柳苏儿信心满满。
她如今有罗家大奶奶的身份,这些皮毛又都是上等货,只要打响名头,以后不愁买家。
很快,柳苏儿便成功拉拢了阮氏。
阮氏的母亲快过寿了,她一直在发愁送什么,正好柳苏儿送上了一件油光水滑的皮毛大氅。
拿人手短,阮氏虽然没有立即和柳苏儿好得甜哥蜜姐一般,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在人前对她阴阳怪气了。
姜芙忍不住对罗漾说道:“瞧瞧,小人喻于利。不过一件衣服,阮氏彷佛变了个人。”
罗漾脸色冰冷:“之前我怕母亲伤心,才对他们两口子诸多忍让,又想着左右我常年不在京城,有二弟在母亲膝下尽孝也不错。看来,是我想岔了。”
姜芙听懂了,看来,等度哈一事了结,罗家恐怕就要变天了。
就先让阮氏等人再蹦跶一阵子。
没想到,率先坐不住的人竟是素言。
她主动跑来嘉思堂,求见姜芙。
姜芙想了想,让她进来。
青鸾严阵以待,站在姜芙的身后,没什么好脸色。
她毕竟是青鸾20版本,面对着初代青鸾,很难做到心平气和。
素言跪在地上:“夫人,多谢您还愿意见奴婢。奴婢这几天一直留意着大奶奶……”
姜芙打断她:“你现在是锦安院的人,大爷和大奶奶才是你的主子。而且,我也不想打听那边的动静,你不必告知于我。”
如果她真想知道什么,问一下小爆就好。
再不济,派青鸾出去转一圈,就什么消息都有了。
素言面露失望。
她想说,柳苏儿每次出门之前都精心打扮,还面若春水,眼波流转的,那样子分明就是有鬼。
如果能说动姜芙出面,派人跟着柳苏儿,说不定能抓个正着!
一个给丈夫戴绿帽子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打发了素言,姜芙又收到消息,说阮氏要带着柳苏儿回娘家,给她母亲拜寿。
两家是姻亲,这种走动必不可少。
当然,阮氏也派人过来,问姜芙去不去。
姜芙翘起嘴角:“回去告诉二夫人,我可是把大奶奶交给她照顾了,去的又是她的娘家,请她多费心。”
言外之意,就是万一出什么事了,唯她是问。
食得咸鱼抵得渴,既然阮氏愿意和柳苏儿厮混在一起,就得做好被拖下水的思想准备。
听了下人的传话,阮氏气了个半死:“还真敢在我面前摆大嫂子的款儿!”
气归气,她也就是私下过过嘴瘾而已。
再见到姜芙,依旧得客客气气的。
谁让她这个“二夫人”的前面多了个“二”字呢?
阮家,因为阮老夫人过六十大寿,家中来了不少客人,十分热闹。
阮氏回到娘家,自然如鱼得水。
她打发柳苏儿去和一群年轻媳妇聊天说话,自己则跑去和阮老夫人说私房话去了。
柳苏儿借口更衣,独自离席。
一路上,她忐忑不安,也不知道杜公子能不能找到门路,来到阮家。
站在假山旁,柳苏儿等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看见他朝这边走了过来。
度哈今日依旧是富家公子的打扮,他解释道:“前几天和阮家的一位庶孙一起吃酒,从他那里得了帖子。”
有客上门,还带着厚礼,阮家自然不会撵人。
柳苏儿看了看周围,她压低声音,飞快地问道:“你手里还有多少皮毛?只要东西好,绝对不愁买家!”
度哈也做出一副兴奋的样子:“这么快就找到销路了吗?你果然是我的福星!”
说罢,他满脸激动地去抓柳苏儿的手。
一个不防,她的手紧紧地被握住。
柳苏儿满脸羞红:“杜公子,你别这样,快放手!”
度哈这才后知后觉,连连道歉:“对不住,我太高兴了,不是有意唐突你的!”
柳苏儿低头,只觉得掌心里一片滚烫。
这迫人的热度,直到她回到席上,才渐渐散去。
柳苏儿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度哈并未马上离开,而是在阮府里四处转了一圈,特别留意了正院和书房等地。
要知道,大户人家的房屋格局都是有几分相似的。
度哈没有胆子摸到大将军府,但阮府这种地方,他还是有自信能做到来去自如的。
三天后,柳苏儿果然又收到一批皮毛。
这一次的甚至比上一次更好,尤其是其中那件紫貂皮大氅,毛绒丰厚,色泽光润,极为雍容华贵。
柳苏儿在西北也见过不少好皮子,但像这么好的,她以前从未见过。
她欣喜地摩挲着皮毛,只觉得又柔又滑。
要是能找到门路,把它进献给宫里的贵人……
柳苏儿正在幻想着,度哈却说道:“你之前不是说过,你公公为人严肃端方,任凭你如何努力,都难以讨好吗?”
柳苏儿一怔。
她当时只是随口抱怨了几句,不料,他这都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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