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除了夫妇俩,府里只有大房还在。
大房肯定是不能离开的,这一点,二人都很清楚。
要是连世子一房都被打发走,那就太明显,也太容易让皇帝不高兴了。
外人怎么想,不重要。
栾雍却是很满意当下的生活,没有儿子孙子们碍眼,只有他和芙姐姐过日子,算是弥补了当年缺失的那段岁月。
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如今的被迫适应,姜芙只能表示,摊上一个没脸没皮的小丈夫,任凭你是老树,也得开花!
不过,到了床上,弟弟还是很香的……
用那句经典台词来说,就是“年轻人果然体力好”啊!
至于再多的,姜芙就不能展开细说了,毕竟现在查得严,这肉也不是非吃不可。
当然,她严重怀疑,这也是因为自己最近大刀阔斧地改变自身形象。
以前那副样子,别说栾雍乐意,她都不乐意。
别说什么肤浅不肤浅,谁不稀罕干净漂亮的人啊?
只是,这舒服日子没过几天,又被打破。
栾雍现在真是一看到栾珂就烦:“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打发个人,提前过来说一声。”
面对祖父,栾珂还是不敢不恭敬的。
她抽抽噎噎:“祖父,求您给珂儿做主!珂儿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栾雍甚至不问她发生了什么,直接噎回去:“要是连你的日子都叫过不下去,那我不知道究竟什么日子才能让你满意。”
说罢,拂袖而去。
姜芙喊来胡氏,让她们娘俩自己去解决。
栾珂不走,就在姜芙面前嚷嚷开了:“祖母,我难道不是你的孙女?亏我娘晨昏定省,成日里在你跟前伺候,居然连你一分怜惜都换不到!”
胡氏眼前发黑。
做媳妇的侍奉婆婆,那不是应该的嘛?
何况,公公如今搬回来了,家里人口也少了一大半,婆婆早就让她不必天天过来,每隔天过来一趟,说两句话就行。
放眼京城,谁家媳妇也没像自己这么自在了!
胡氏自己都知足得很。
偏亲生女儿要拆台!
姜芙索性问道:“那你说说,这不年不节的,你一个人哭哭啼啼地跑回来,是想让娘家给你做什么主?”
栾珂抹了抹眼睛。
话到嘴边,她才意识到难以启齿。
姜芙哼了一声:“我都这把年纪了,有什么不能听的,这里就咱三个,你直说吧。”
下人早就都出去了。
栾珂这才说了抚宁侯不与自己亲近的事情。
胡氏大惊:“什么,只一次……”
她又赶紧捂嘴,心说这都结婚一个多月,便是女婿平日里再忙,也不至于连夫妻敦伦都顾不得。
情急之下,栾珂又说道:“我都不嫌弃他,他凭什么冷淡我?我还没怪他时间短呢!”
胡氏脸色更难看:“我的儿,你当时是不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那晚睡得太沉,栾珂实在想不起来。
被亲娘一问,她也犹豫不决:“我……真记不得了,应该没有。”
胡氏叹气:“一定是你不经意间表露出来了,这男子没有不在意这个的,他伤了颜面,可不就不愿意再与你亲近了,更怕重蹈覆辙啊!”
娘俩还研究出来了一个听着很靠谱的理由。
姜芙装死。
胡氏好生劝了栾珂一番,又取来压箱底的几样宝贝,跟她一顿耳语夫妻相处的要领。
直把栾珂说得脸颊红红的,这才走了。
说来也巧,栾珂刚进家没多久,抚宁侯忽然回来了。
今日并非他休沐。
栾珂且惊且喜,嗔怪道:“回来干嘛?”
抚宁侯握着她的手,说了几句甜言蜜语,等吃过晚饭,二人便各自去洗澡。
不知道是不是晚饭吃得太饱,在热水里泡了没多久,栾珂便昏昏欲睡。
朦胧中,她被男人抱起来。
勉强睁开眼皮,栾珂看到抚宁侯那张英俊的脸,正在朝自己微笑。
“夫君……”
她放下心来,阖上眼,投入他的怀抱。
小院,又是灯火通明的一夜。
缠绵过后,五皇子散着一头青丝,枕在抚宁侯的胸口。
他懒洋洋开口:“宁国公有意把慕雁筠嫁给我,我还没答应。”
之所以今天过来,一个是因为听说栾珂回娘家闹腾,需要堵她的嘴。
二个是太医说今日她容易受孕,再辅助药物,基本上一定能怀上。
“慕雁筠比栾珂聪明多了,你以后要更小心才是。”
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搅黄宁国公府和六皇子联姻,抚宁侯自然愿意这桩婚事。
五皇子撇嘴:“到了我的地盘,还有她说话的余地?我想过了,弄个什么意外,直接送她去和你那些未婚妻做伴儿。”
这就是要把人弄死了。
抚宁侯没有反对。
总之,按照他们的计划,无论谁当五皇子妃,都不可能让其真的生子就是了。
对五皇子来说,岳家是一定要利用的。
但岳家要是想拿孩子牵制他,那是做梦!
等六皇子府建好,五皇子和六皇子的婚事也有了眉目。
至于立储,依旧没讨论出结果。
礼部尚书的头发一把把掉,都快愁死他了。
因为储君的设立,涉及礼法,正归礼部所管,所以时不时地就有官员在朝堂上把他拎出来,让老尚书发表意见。
下朝之后,皇帝去了后宫。
皇后正好和他商量儿子的婚事:“建平侯的嫡次女,那女孩儿我见过,是极好的,比小六大一岁,年纪也相当。”
建平侯的嫡长女嫁给忠勇伯做续弦,这婚事要是成了,六皇子和忠勇伯就成了连襟。
建国之初,忠勇伯以赫赫战功,被朝廷授爵。
之所以只得了一个伯爵爵位,是因为他曾杀降,被文官诟病。
皇后也是考虑了诸多因素,才定下儿媳人选。
至于宁国公府,因为其态度忽然变得暧昧,令皇后十分不喜,直接淘汰了他家的女孩。
皇帝想了想,也觉得不错:“那就这个。”
他又想到五皇子:“小五呢?你这里可有人选?”
皇后面露为难:“陛下,不是我这个做母后的不心疼小五,只是我身份尴尬,也求您怜惜臣妾,后娘难做。”
见她示弱,皇帝果然笑着说道:“好,朕怜惜你。”
隔日,两道赐婚圣旨,分别发往宁国公府和建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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