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人术士……？”
伊莱皱着眉头看向眼前的少年，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怀疑。
这也不怪伊莱疑心重，要知道一直以来，他其实都是个不怎么对人设防的人。
之所以对科摩利亚产生这种态度，是因为当初讨伐艾莉薇的那一战里，科摩利亚本人并没有出现在战场。
尽管科摩利亚为千鹤指明过方向，可从他刚刚表现出的实力来看……
如果这人，真的是长夜之王过去的部下，那他应该有更多能做的事情才对。
还是说，自己和艾莉薇的那一战，科摩利亚一直是持观望态度？
如果输的人是自己，那么科摩利亚本人便不会卷进来。
当然了，伊莱倒不是责怪对方。
尽管对方自称长夜之王的部下，可对现在的伊莱而言，科摩利亚其实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其实从未要求对方出战，可与之对应的，他也并不喜欢这种耍小聪明的人。
然而，就在伊莱板着一张脸的时候，科摩利亚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和伊萨贝尔同时面色一怔。
“您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锐利，看得人心痒难耐啊！”
这个刚刚表现出惊人实力的少年，这会儿却将双手环抱在胸前，面对着伊莱那审视般的目光，表现出了一副潮红的面容和扭捏的身躯。
他妈的……难不成这人是变态吗？
伊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伊莱的承受能力也算是强了不少。
可看着科摩利亚现在这副德行，他还是有种如芒在背的不适感。
“啊，失礼了……”
科摩利亚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朝着面露惊疑的伊莱傻笑了两声。
“说重点，不然我把你从这儿丢出去。”
伊萨贝尔抬手拦在伊莱眼前，狭长的眼眸里闪烁着不善的光芒。
“小鬼，面对前辈的时候，你的态度该放尊重点才对吧？”
面对着伊萨贝尔的话语，科摩利亚的神色骤然变冷了不少。
“我可是初代永夜军的成员，刚刚的那一脚就算了，但你现在的这种态度让我很不快啊。”
“现在她才是前辈，给我回话。”
“怎么这样……”
随着伊莱发话，科摩利亚的气势一瞬间蔫下去不少。
……
“你的意思是，你原本只是一块……被长夜之王注入了魔力的石头？”
随着房中的气氛缓和下来，科摩利亚也开始介绍起自己的身份，可听着对方嘴里的那一大串话语，伊莱的表情却逐渐变得有些错愕。
魔女团暂且不提，按照伊莱的想法，他其实也可以理解长夜之王的做法。
毕竟，有一群漂亮女孩跟着自己还蛮爽的。
如果当初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他肯定也乐意组建这样一支队伍。
可科摩利亚……
按照对方的叙述，他和魔女团的众人显然并不一样。
因为魔女团的那些人，只是被长夜之王赐予了力量。
可眼前这位，却是实打实地被长夜之王赋予了生命。
想到这里，伊莱的眼神变得有些晦暗不清。
他已经无数次估量过长夜之王的实力，可不管他怎么去揣测，那个活在传说里的怪物，总会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他的认知。
赐予生命，这真的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想起和长夜之王的那个约定，伊莱忍不住握紧了一旁的扶手。
“少主。”
也许是感受到了伊莱的情绪变化，伊萨贝尔悄然出声，温软的手也顺势覆在了伊莱的手背上。
“我没事。”
伊莱牵强地扯了扯嘴角，随即将目光再度投向了科摩利亚。
“你刚才说的，初代永夜军……是怎么回事？”
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词，难不成在魔女团成立之前，长夜之王手底下还有另一批势力存在？
“您真的忘记了很多事情啊……”
在听见伊莱的这句疑惑后，科摩利亚愣了愣神，随后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神色。
看着对方的神色变化，伊莱的眼神也有了一瞬的松动。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科摩利亚表露的这种情绪，他似乎非常熟悉。
可很快，伊莱就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了。
是啊，这才是故人重逢应有的态度。
无论是艾玛，千鹤，还是其他人，在碰上自己的时候，她们第一时间表露出的永远都是激动。
他可以理解那些女孩的激动，可对于他来说，他永远都是被迫接受的那一方。
他没有记忆，可他却凭着那些不记得的记忆，一直以来都在享受着众人对他的付出。
“初代永夜军，那是您和永昼之王一同创建的军团。”
科摩利亚没有隐瞒，面对伊莱提出的疑问，他选择无比干脆地给予了回答。
“永昼之王……”
飘散的思绪被这四个字牵扯回来，伊莱皱起眉头，哪怕只是从称呼上来看，这位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是的，永昼之王，极昼之王，说的其实都是同一位。”
科摩利亚点了点头，尽可能地想让伊莱理解自己的话语。
“我跟那人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
科摩利亚怔了怔神，随后苦笑着点头继续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您和那位的关系……很复杂。”
“挚友，恋人，宿敌，好像所有与羁绊有关的词汇，在您和那位的身上都有着充足的体现。”
“恋人？！”
这下轮到伊莱坐不住了，他几乎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站起了身。
这是怎么回事，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事儿啊？！
事实上不仅是伊莱，坐在一旁的伊萨贝尔，也在此刻默默地眯起了双眼。
“哈哈……我从来没想过，居然有一天能在您的面前，向您解释您和永昼之王的关系，这种感觉还挺微妙的。”
科摩利亚干笑两声，眼里的无奈清晰可见。
“我从来没听说过永昼之王。”
伊萨贝尔率先出声，现在比起科摩利亚的身份，她更想知道那位永昼之王是怎么回事。
和长夜之王不同，永昼之王留在世间的资料少之又少，不仅是资料，那人压根就不曾留下过任何事物。
至少，长夜之王还留下了魔女团，掀起了那个由魔女们引领的魔女时代。
如果对方，真的是和长夜之王齐名的怪物，又怎么会什么都不留下呢？
“你没听说过是正常的。”
科摩利亚神色一黯，他抬起头看向伊莱，眼中翻滚着难以言明的情绪。
“毕竟当初，亲手杀死永昼之王的人，正是夜王殿下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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