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宇疑问道:“可是,今日不如往时,现在不能私下售卖物品。”
“我知道。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况且,我的药,也不是拿到大街上去卖,而是人找上门来买。
就拿刘爷爷的病来说,刘大爷跑遍京北的大小医院,他的关节疼痛的毛病没有丝毫好转。痛起来,刘爷爷整宿睡不好。
如果我的药能让刘爷爷的病痛减缓,你说,刘爷爷要不要用我的药?
跟刘爷爷玩得好的老头老太太,好些腿脚不便,他们要是看到刘爷爷腿好了,会不会问刘大爷要药?
刘爷爷被病痛折磨多年,他最是知道病痛的苦……
到时,有人买药,咱们就有源源不断的钱了。”
“这……算不算投机倒把?”顾星宇问道 。
顾汐童摇摇头,“不算吧,京北那边,让建华盯着,不可靠的人咱们不卖。”
顾星宇点点头,“建华倒是机灵,那小子, 大小伙了吧?”
“嗯,已经上班了。建华进了食品厂,建敏进了毛巾厂。”顾汐童边包饺子边和顾星宇说起京北城邻居的近况。
饺子煮好后,顾汐童给小哥盛了六个,“小哥,尝尝!”
顾星宇接过碗,低头闻了闻,闭上眼说道:“就是这个味,光闻闻就很香。”
顾汐童笑着说道:“吃吧,不过,你现在的胃很虚弱,得细嚼慢咽,不可狼吞虎咽。”
“好!你也吃!”顾星宇嘴角往上扬,眼里尽是宠溺。
顾汐童给自己盛了一小碗,坐到顾星宇身边吃起来。
顾星宇嚼着嘴里的饺子,眼圈不由得红了。
顾汐童抬头看见,神情一滞,放下碗,有些紧张地问道:“小哥怎么了?哪里舒服?”
顾星宇摇摇头,勉强一笑,“没有不舒服,囡囡不用紧张。”
见小哥眼里含泪,还极力说自己没事,顾汐童以为他在勉力支撑,赶忙将手搭到小哥手腕上,给他把起脉来。
顾星宇解释道:“囡囡,我真的没事。就是吃到这么好吃的饺子,心里难受。
你小小年纪,能有这般厨艺,一定吃了不少苦。”
家里未出事前,妹妹是一个韭菜和野草都分不清的人。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短短几年时间,厨艺大增。
这期间,到底受了多少累?吃了多少苦?
知道小哥心痛自己,顾汐童心里甜丝丝的,宽慰道:“都过去!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小哥不要难过!”
顾星宇放下手里的碗,伸手拉过顾汐童拿筷子那只手,看着妹妹干枯粗糙的手。
难过地说道:“囡囡,是哥哥们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苦了。”
顾汐童笑着说道:“这怎么能怪你呢?小哥,你不要自责。”
顾星宇摇摇头,“昨晚,你们走后,我想了很多。细想起来,是我这个哥哥的没做好。
我身为家里的男儿,有责任护好家里的老小。
当初,我与大哥商量好的,大哥负责大义,负责保家卫国。
我负责照顾家庭,护好家人。是我不够谨慎,才让小人得逞,让姥姥姥爷受难,让童童你受苦。”
顾星宇自责的握住妹妹的手,眼泪扑簌砸到顾汐童的手背上。
见小哥哭得伤心,顾汐童的心像针扎般难受,她是重生之人,她清楚,生在这个年代,他们这样的家庭有多难。
这些事,怎么能加到小哥身上?
“小哥,世事难料,咱们谁也不是先知,哪里算得到事态的发展?
你不要太自责,好不好?而且,眼下,自责并不能解决问题。
咱们要做的,是齐心协力的过好每一天,一起护好至亲至爱之人。”顾汐童反握住小哥的手,情真意切地开导着。
顾星宇抬手抹了把泪,“好,小哥听囡囡的,过好每一天,护好至亲至爱之人。”
看着小哥伤心,顾汐童心里难过极了,“赶紧吃吧,饺子冷了就不好吃了。”顾汐童将碗重新递到小哥手里。
“好!”顾星宇接过碗,“你也吃 !”
“你如今的身子,一餐不能多食,得少食多餐。剩下的饺子,过两小时,你热一下再吃。”顾汐童叮嘱道。
顾星宇笑着应下,“记下了,童大夫!”
“不准笑,谨遵医嘱,是病号应尽的本份,也是对大夫的尊重。”顾汐童一本正经的说道。
顾星宇收起笑容,正色道 :“是,童大夫!”
顾汐童检查一下暖水瓶,见瓶里只有半瓶水,又在火上烧上水。“小哥,水井离这里远吗?”
顾星宇说道:“我不能去水井挑水,坟地往右,沿着小路往里走,大概三百米的地方,有条小水沟,平时,我就是到那里取水。”
知道小哥在大丫口生产队不受待见,但听到连水都不能去水井挑时,顾汐童心底的怒火直线飙升。
顾星宇见妹妹脸色不对,接着说道:“没事,不用生气,小水沟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水质不差。
而且离我住的地方近,很方便。”
顾汐童听不下去了,挑着水桶出门,“小哥你歇着,我去挑担水回来。”
顾汐童出门,刚走进坟地,听到坟地里传来说话声。
顾汐童赶忙避到一座大坟后面。
“你个死鬼,猴急个啥?我还没有准备好!”
“小妖精,我能不急吗?你都多久没理我了?美人,我想你了,你就不想我?”
“想,怎么不想?我都想死你了!要不是家里那死鬼看得紧,我早来见你了。”
“小妖精,老子就喜欢这这|骚|样!”
顾汐童没想到,会在坟地里撞上野鸳鸯。
不能让人发现自己,顾汐童只得静静等着,只望这对鸳鸯动作快点。
顾汐童还在祈祷,不远处又传来说话声。“你说,姓顾的就这两天的事了?”
“二叔,不是我说的,这可是林大中说的。
林大中的医术,方圆十里 ,谁能比得了?他的话,二叔你还不信?”
“走,去看看!”
顾汐童躲到坟后,看到一胖一瘦两人从右边的小路走过来。
坟地里的野鸳鸯也听到说话声,细细簌簌的穿起衣服,男人慌张地说道:“队长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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