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顾卿见一切准备好了,招呼谢家准备出发。zicuixuan
村长和谢家一致认为今天必须走多些路,远离案发现场。
这伙歹人的同伙迟早知道他们中有人出事的,最怕来个狗急跳墙报复。
打杀倒不害怕,可人多,忙中出乱,会有伤亡。徐家村和谢家可是良民,比起恶人的贱命,伤不起。
徐老大赶着牛车,急速前进。由于王家占用一辆马车,徐家村的有一车娃子得下地走路。
村长鬼鬼祟祟地飘过来,不怀好意地说:“嘿嘿,俺们徐家村的马车,比谢家的板车,好看多了。”
程顾卿无语地看着老头,他的意思是徐家村用了王家的马车厢,这样的马车搭配才显得高档。
而谢家还是谢锤子等人纯手工打造的板车。
两方一对比,贵人不是贵人,泥腿子不是泥腿子的反差感。
村长在嘿嘿傻笑。
程顾卿不理会小老头,身后别了两把杀猪刀,一把能扔人,一把砍人,反正家里杀猪刀多,怎么方便怎么来。
村长走回队伍坐牛车,老胳膊老腿的,走起路来比李太爷还差劲。
李娘子悄悄走过来,对着程顾卿说:“程娘子,我好害怕。”
太凶残的贼人了,说杀就杀,根本不给你留遗言的机会。
生活在保山县封闭又平安的小县城,李娘子哪经历过这些。就算被抢,灾民也只是抢,不会杀人。
外面的世界太恐怖了,好想回到从前。
程顾卿安慰道:“别怕,你们跟着我们,会很安全的。这一路上,歹人只有躲我们的分,从未敢正面抢杀我们。”
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李娘子生了两个娃,但也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小,没经过风浪,很正常。
李娘子信任地点头:“幸好又遇到你们,要是没你们,我们一家老小可全交代这里。”
公公死在保山县,阿奶和婆婆死在半路上。
短短一个月,家里人相继去世。
李娘子又想到还在保山县的父母,情绪更加低落了。虽然嫁人,泼出去的水,但亲人的感情,怎能说割舍就割舍呢。
程顾卿对李娘子的性子算了解,喜欢直话直说,低声问:“怎么歹人看上你们王家的。实不相瞒,这群歹人,之前我们也有耳闻,作案一般在晚上,白天作案,可不寻常。”
谢家人也不理解,还有这群歹人才15人,明显比晚上作案30以上人数,少了许多。
一度怀疑不是一伙人,但谢护卫说了,杀人的手法一模一样,绝对同一班人。
李娘子眼珠子四处飘动,贴近程顾卿。由于李娘子只有156米高度,程顾卿不得不低头听她说。
“程娘子,我跟你说实话,我怀疑,那群贼人看上我们家的语烟了。”李娘子不敢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可不说,又不舒服,程娘子是好人,和她生死相交,有过命的交情,说给她听,应该没事。
程顾卿眼睛瞪大,冷着脸。
李娘子以为程顾卿不相信,赶紧补充解释:“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听到带头的歹人说,留下那个小姑娘,带回寨里。”
李娘子遭到袭击,从车厢滚下来,她从小就跑得比人快,一路被歹徒追杀,一路跑出来喊救命,希望有路过的好心人,能出手相助。
这不,得亏跑得快,又遇到程娘子,我的老命又得救了。
跑出来后,无意听到领头的老大说那个小婆娘得劲,心里拔凉拔凉的,歹徒可要把我们全灭了,只留下语烟。
但落入山寨里,还不如被一刀毙命,想到这里,心更加拨凉拨凉了。
好在遇到了徐家村,反手一杀,把贼人全歼灭了。
程顾卿一开始觉得这个理由很荒诞,可随后一想,荒诞的理由也是理由。
再看看王语烟小姑娘,花颜月貌,艳丽动人,比起李小姐有过之无不及。
男人见色起意,说得通。
低声地说:“李娘子,这个理由,莫要说出去,只是你的猜测,莫要给小姑娘带来麻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让人知道王家被追杀,损失惨重,全是小姑娘的原因,让小姑娘如何自处。
程顾卿不放心,问道:“贼人的话,除了你听到,还有谁听到。”
李娘子摇了摇头说:“没人听到,那些歹徒追杀我的时候,他们独自说的。”
歹徒被灭口了,无人再知道了。
程顾卿拍了拍李娘子的肩膀:“今晚,你悄悄找姑母,把这件事告诉她,给她提个醒,路上让小姑娘藏好点。”
冲冠一怒为红颜,有些人就是变态,理解不了他们的脑回路。
万一看中人家小姑娘,不管你多人还是少人,就上来抢。
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历史上也发生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最好减少产生麻烦的机会。
有时候受害者有罪论,是有市场的!
哎!
李娘子明白程顾卿的想法,赞同地说:“我会悄悄和姑母说的。”
怕程顾卿误会,补充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你,姑母,其他人不说,我家那个,我也不说。”
程顾卿拍了拍她的小手,劝慰道:“没事,你们跟着我们走,会安全到达吉庆府的。你看看我们村,一路走来,就算遇到危险,也逢凶化吉。”
说的是实话,徐家村的运气一向不错。困难是有的,办法也有。解决不了,那远远躲开呗。
这话李娘子信,急速地点头,肯定地说:“我知道,和你们在一起,我们安心。不说别的,你看我相公,嘿嘿,许大夫又救他一次了。”
巧合又巧合,在云州府休息一段时间,腿刚好,结果再次被砍,还砍到同一个位置,又是许大夫来救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缘分啊!
李娘子走了一段路,累了,就去找水喝。
李太爷赶上来,对着程顾卿说:“程娘子,这一路拜托你们了,哎,你们又一次救我们了。”
程顾卿看了看白发苍苍的李太爷,一个月前还老当益壮,神采奕奕,一个月后,身子佝偻。
安慰的话不会说,勉强扯几句:“李太爷,别客气,俺们可是老熟人了,你的事就是俺们的事,你得好好保重身子,欢儿还说了,等太爷走累了,他下马车,让你上去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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