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些疏勒人竟然如此骁勇,我们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怎么办?”武川秀高叫着。
“快,派人去找荀卿,问问他, 我们还需要撑多久?”
“嗖!”正在说话的武川龙被一支突然出现的长箭惊出了一身冷汗。
毫无疑问,这是他有生以来,遇到过的最艰难的一战。
“疏勒勇士们,这个草原上还有比你们更加骁勇的士兵吗?”室利沙门瞪着通红的双眼一遍又一遍的嘶吼着。
“没有!”“没有!”“没有!”疏勒人齐声呐喊。
“疏勒勇士们,作为昆仑最古老的部落,我们的荣耀不容玷污,举起你们手中的弯刀,无论拦住你们去路的是谁,杀!杀!杀!”室利沙门凄厉的嘶吼,一次又一次鼓舞着疏勒军的士气。
所有的疏勒士兵瞪大的双眼,一脸狰狞的扑向堵在他们前方的武川骑兵,他们是这个草原上最古老的部落,他们拥有昆仑神最纯正的血统。
“玉虚显圣,助我疏勒神威!”室利岩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
随后一个接一个的疏勒士兵开始呼喊着同样的话,他们的神色越发狰狞,他们手中的弯刀舞动的愈加犀利。
武川骑兵的军阵终于开始动摇了。
面对着彪悍到极点的疏勒人,武川骑兵胆寒了,他们开始本能的后退,甚至包括武川龙本人。
当然,他不是怕,只是他并不愿意承受阻截疏勒军所要付出的沉重代价。
在刚刚过去的半个时辰里,他的武川骑兵已经伤亡了超过一千人,这是何等可怕的数字,要知道他的武川骑兵可只有八千人啊!
此时,隋唐的命令早已被他抛在了脑后。
随着武川骑兵的撤退,青丘峡的缺口打开了,近两万疏勒军一股脑的涌入了青丘之野。
室利沙门没有停留,如今的疏勒军仅凭最后一口气支撑着,他无法接受停留的风险。
所以,很快,疏勒军便彻底消失在了青丘之野上。
青丘峡谷口的变化,自然逃不开荀卿的目光。
他知道武川骑兵不是疏勒军的对手,可他万万没想到,武川龙竟然只抵挡了半个多时辰,便被疏勒军攻破了防线。
荀卿目光幽深的看着武川龙的方向,轻笑着摇了摇头。
好在这一战也不是全无所获,至少疏勒军的前锋被截住了,荀卿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隋唐的方向。
此时青丘峡的前半段已经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眼看着对方一个军阵一个军阵的被自己打散,只剩下最后两个军阵了,只要再打散最后两个军阵,他的前锋军就可以突出重围了。
室利韦的心头蓦然一松,只是很可惜,偏偏就这最后的两个军阵,他却再也啃不动了。
拦住他的是牧野。
牧野的第七曲是死军中唯一一个不在中军统战司控制下的队伍,自曲帅牧野以下各旅帅、卒长全部都是来自于北地军团虎威军甲字旅。
所以,他在训练上也严格采用了最正规的训练方式。
“陷阵之志,有我无敌,起刃!”牧野一声厉喝。
“陷阵之志,有我无敌。”第七曲齐声呐喊的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斩!”牧野一声令下。
一排长过三尺的刀刃齐刷刷的劈在了蜂拥向前的疏勒人身上。
“噗!”一声轻响过后,人马俱碎。
“向前,再斩!”又是一排刀光亮起,紧接着无数的疏勒人再次落马。
室利韦的疯狂攻击被遏制住了,他看着对面那如墙一般步步紧逼的长刀,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在草原上纵横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长刀,刃长四尺,柄长三尺,昆仑人的弯刀在其面前犹如小孩的玩具。
不仅仅是他,隋唐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他第一次在真正的战场上见识陌刀的威力,当初在了解了牧野的练兵方式之后,他就产生了在这异世界建立一支陷阵营的想法。
而陌刀就是他为这支陷阵营选择的兵器。
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看着那如墙而进的第七曲,隋唐知道陌刀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么大的震撼。
尽管此时牧野手持的不过是简化版的木柄陌刀,但已经足够应对目前的战争了。
“疏勒勇士们,杀啊!”室利韦终于绝望了。
大军被第七曲的陌刀队死死的挡在了后边,他只能带着身后的数百人,如飞蛾扑火一般,冲向了隋唐。
此刻,他离隋唐无比的近,又离生的希望无比的远。
“当!”一声巨响之后,室利韦胸前一疼,眼前一黑,整个人从马上飞起,直直的摔进了身后的军阵里。
“室利韦已死!全军听令,剿灭疏勒前锋军。”隋唐手持擂鼓瓮金锤一声厉喝。
随后策马向前,直直的冲向失去了室利韦的疏勒前锋军,手中擂鼓瓮金锤高高扬起,重重砸下
“轰!”一声巨响,一个疏勒骑兵从马上飞出,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此时的隋唐犹如雷神降世。
银色长发随风而动,斑驳的明光甲上寒光乍现,点缀着点点血色,手中一对斗大的擂鼓瓮金锤,所到之处,没有一个疏勒人可以抵挡。
“杀!”隋唐的骁勇让整个死军的气势瞬间高涨了起来,在他的身后本已溃散的其他各曲纷纷争先恐后的扑向疏勒人。
而反观疏勒人,在室利韦死后,便失去了冲击的欲望,隋唐的冲阵,更是增加了他们的恐惧。
“妖怪,妖怪,快逃,快逃啊!”
“万夫长死了,我们冲不出去了。”
“我们完了,完了。”
一声声绝望的呼叫声从疏勒前锋军的军阵中传出,他们那如狼似虎的冲击也开始渐渐停顿了下来。
甚至有人尝试着回转身子,妄图向后冲去。
然而,更令他们绝望的是,身后乌古、魁头的铁勒骑兵已经衔尾杀来。
前有隋唐双锤其力如神,牧野刀阵如墙而进,后有上万骑兵的追杀,疏勒人终于崩溃了。
他们徒劳的挥动着手中的弯刀,做着最后的挣扎,而迎接他们的却只有那避无可避的死亡。
一个接一个的疏勒人倒下了,有人在呼喊,有人在反抗,但唯独没有人投降,疏勒人作为昆仑最古老的部落,到死也终究保持了他们最后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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