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世界,内围区。
一栋楼的顶层,一名黑衣人恭敬看着前方的背影。
“少主,经过调查,参楼伯爵与银兴伯爵两人已经结盟,他们正联手算计因尔伯爵。”
“一旦因尔伯爵不顾签订的协议,率先发起战争,他们不但可以借机除去因尔伯爵,顺带还削弱了起义军的实力。”
“嗯,这是一箭双雕。”前方的背影微微偏身,露出一张俊美的脸,乌黑秀丽的长发,衬得他超凡脱俗。
“可惜,因尔此人,隐忍十年,等的就是他们主动。”
闻言,黑衣人眼神微惊,疑惑道:“少主,您的意思是?”
话音刚落,楼道口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紧接着,又一名黑衣人气喘吁吁,走到近前,行礼忙道:“少主!打起来了!”
“因尔伯爵率领他的护卫,动用大型传送盘,直接打入了参楼伯爵的城堡!”
“参楼伯爵根本来不及反抗,便被因尔伯爵生擒!”
“现在,因尔伯爵正在整顿军队,准备朝银兴伯爵所在地区挺进!”
“联邦护卫队那边也传出消息,水澜侯爵大怒,将亲率联邦护卫队,镇压因尔伯爵!”
先前的黑衣人听到这话,目瞪口呆。
这因尔伯爵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他连女儿都不管的吗?
思念优闻言却是轻笑,自信道:“水澜这个老家伙,斗不过因尔的,这些年,他只想着平衡,却忽略了一个隐忍十年的伯爵,所积攒的怒气有多大。”
“只是看来,战争恐怕不等极昼日到来,便得爆发了。”
望着街道处忙碌的平民,思念优眼神平静。
“漩涡终究会汹涌…人也终将会死去…”
两名黑衣人低头,恭敬道:“少主,我们要不要入场?”
思念优摇摇头,眼中意味深长。
“不必,我们只需要控制变量即可。”
…
低矮的民房内,众人听着刚传来的消息,都陷入了震惊之色。
因尔伯爵居然无视联邦法,擅自入侵其他伯爵的地盘,这种做法,放在整个极夜史上,都没有几例。
“这个因尔伯爵想干什么?是想占领更多土地吗?”
黄莺皱着秀眉,语气里略有几分不满。
现在挑起战争,可不安全。
极夜日星源浓度暴增,正是星源矿形成的时间点,稍有不慎,一场共振灾难便会降临,就像他们在卡特尔矿区一样。
“应该不是,因尔伯爵只是单纯的复仇。”方铭忧微微摇头,余光瞥了眼默不作声的因溪,“他应该是得到了某些消息。”
“大师,我们必须阻止这场战争。”
阁澜按住桌面,插入话题,眼神凝重。
方铭忧看向他,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银兴伯爵的领地内,有水澜州最大的矿区,如果双方不克制,以战争的星力波动,很可能会造成共振。”
“这样一来,银兴矿区的共振波动,很可能会层层传递,最终导致其余矿区的崩塌。”
阁澜的话,在场众人听后,脸色都不由一变。
共振波动极为可怕,旧贵族与起义军之间,之所以禁止五境以上参战,禁止在极夜日爆发战争,便是害怕这共振。
毕竟,星源矿的特殊性,容不得半点马虎。
一旦极夜全境的星源石矿脉出问题,九国乃至要塞,都会出大问题。
“你打算怎么做?”
方铭忧瞥了眼诗人,发现后者神色如常,便又继续追问阁澜。
因尔伯爵隐忍这么久,为何偏偏在今天采取行动?
他隐约觉得,有一方新的势力,正在搅动这个漩涡,让漩涡变得更大,更汹涌。
这个势力,他第一预感是灭世会。
诗人的出现,绝非偶然。
阁澜看向已经摘下面具,脸色苍白的因溪,正色道:“因溪小姐,能阻止因尔伯爵的人,只有你了。”
闻言,因溪咬唇摇摇头,“我相信父亲,他很有分寸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贵族大小姐,那要是万一呢?”黄莺抱手插入话题,指了指地图,语气凝重,“一旦水澜州境内所有星源矿脉产生共振,这股庞大的能量,绝对会引起其余地区的变化。”
“如果无人阻止,极澜星很可能会像午阳星一样,发生爆炸。”冷言加入话题,眼中深处埋着恐惧,“我曾跟团长,见过那场爆炸,许多没来得及逃出的人,全在瞬间被压为齑粉,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次事件,乐土损失了一支开拓舰队。”
“…我…我试试…”听到这话,因溪咬着泛白的唇,下定决心道。
话虽这么说,她却没多少底气。
她要是能说服父亲,那她也不会偷偷跑出来了。
现在她只能寄希望,到时候父亲真的能听她说,不要不顾一切后果。
方铭忧闻言看向诗人,提道:“诗人阁下,你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黄莺诧异瞧着诗人,撇撇嘴道:“大师,你确定他是灭世会的?一点气势都没有,整得跟乞丐一样,要我说,他压根就不是。”
“呵呵…以貌取人的小丫头。”诗人盯着她,呵呵笑着,“猎鹰星盗团,将来要是继承在你手中,指定不长久。”
“你!”黄莺狠狠瞪了他一眼,旋即抱手,满脸不屑,“你要是灭世会尊席之一,那依我看,灭世会也太普通了,我猎鹰星盗团肯定逮着你们薅羊毛。”
“呵呵…我是不是,大师比你们更清楚。”诗人挖挖鼻孔,又挠挠头发,“不过嘛,换做是我,我会立刻采取行动,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押着他一起去,防止他搞鬼。”方铭忧看向冷言,后者点头走到诗人身边,开始监视。
“我这人最讨厌打打杀杀了…”诗人乖乖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状,“你们放心,我会好好躺着的,保证很乖。”
方铭忧深深看着他,像是想把他看透,“你最好这样。”
“哎…我其实真的是好人,你们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诗人摊手,装出一副无奈状。
“我素来安分守己,爱好和平,忧国忧民,你们居然不相信我,真是太伤我心了…”
“恶心!就你还配叫诗人?我所见过的吟游诗人,哪个不是潇洒自在,放荡不羁?”黄莺吐槽着。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方铭忧没有再理会诗人,心中只当他说的话,全是胡言乱语。
“嗯,你们先去,我集结起义军后,跟上你们!”
阁澜说完,立刻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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