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烟在丞相府里兜兜转转,凭着原主记忆找到了莫允明所在的院子。
这里地处丞相府偏僻之所,周围杂草丛生,人烟稀少。
南晚烟一踏进院子就知道,南祁山等一众南家人对莫允明的态度并不好,这五年来,应该没少让原主的舅舅吃苦。
她让湘玉守在门外,随后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残破却一尘不染的家具,满室简陋的比她的冷院还要凄凉,她不由得皱眉。
“舅舅?”南晚烟朝里面试探开口。
“是晚晚吗?”里屋传来男人温润清澈的嗓音,语气中还带着几分热切期待,“阿季,我好像听到晚晚的声音了……”
闻言,南晚烟松了口气,这才赶忙走进。
里屋一角,一个随从正忙着端茶倒水,约莫十五六的年纪,看上去乖巧听话,而榻上躺着的,是一个骨相俊美的男人。
南晚烟看到莫允明的那一刹,杏眸微颤。
斯人若彩虹,用来形容他真是恰如其分。
“晚晚?当真是晚晚?”莫允明大惊,眼中的探寻和关切更深几分。
他没想到自己的外甥女,短短五年,竟然出落得这么惊为天人,“你脸上的伤,好了?”
“嗯嗯,我的脸治好了。”南晚烟看到他的双腿,原主年幼时,莫允明为了救她挺身而出,导致腿上中箭,落下了终身残疾。
这十年来,莫允明没能再站起过一次。
明明才23岁大好的年纪,却因为对原主的保护欲和宠爱,让自己卧病在床如此之久。
看到这个非亲非故的舅舅,南晚烟不禁心头一热,虽然她不是原主,但面对这样一个真心待原主的人,替原主报恩尽孝也是她的本分。
莫允明开怀极了,“治好了就好,晚晚长大了,长得可真漂亮,跟你娘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晚烟对原主的娘其实没有什么印象,但这个舅舅真是温润君子,与顾墨寒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一个骨骼分明,一个柔和如玉,让人说话都不自觉变得温柔起来。
她坐到他身边,“舅舅,是我不好,这五年来让您吃苦了。”
莫允明笑得宠溺,眼底的欣慰和真诚全是发自内心,“晚晚过得好,我就不辛苦,怎么今日,突然回来看舅舅了?”
他只在南晚烟大婚那日出过门,对于五年来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知。
南晚烟没有如实告知,因为她知道,依照莫允明的性子,要是发现原主受了苦,就算刀山火海都会为她闯一闯。
“是我不好,这五年里在翼王府当家操持,很多事情都忙不过来,前些时日还跟翼王出了趟远门,这才有空回来看望舅舅。”
“还请舅舅不要怪我,我也是真的很想舅舅的,今天回来,是有件事想跟舅舅说。”她浅笑着,想要消除莫允明心中的疑虑。。
莫允明失笑,满目喜悦,“我没有怪过你,只要你能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直说就是。”
“我今日来,是想给舅舅看看这腿伤。”
闻言,莫允明眼底闪过震惊之色,脱口而出的问:“晚晚会医术了?”
随后,他又意识到什么,垂眸失落一笑,“但舅舅这腿,多少名家大夫看过了,都没用。”
南晚烟定定的瞧着他,直言道:“这五年来我也学了些医术,我的脸就是自己治好的,舅舅不信我吗?”
莫允明深深看了一眼这个五年未见的外甥女,不知怎的,他隐隐感觉南晚烟变了,变得自信了,也变强了。
要知道五年前,除了在爱顾墨寒这件事上做到了极致外,其他的她什么都听不进去,该学会的什么都没会,。一无是处。
细想起来,他还觉得好笑,“我当然相信,只是晚晚要怎么做?”
南晚烟讶异,她还以为要多费点口舌么。
却没想到,她竟在他的眼里看到百分百的信任和期待,除了那两小只,还从未有人这么待过她。
跟顾墨寒比起来,莫允明这个原主母亲认下的义弟,简直就是绝世好男人!
不,她的舅舅怎么能跟顾墨寒那种人渣相比呢!
“我先为舅舅把脉。”说罢,南晚烟轻轻的搭上莫允明的脉搏,思忖半晌,又掀开被褥查看起莫允明的腿伤来。
那小随从见南晚烟一个女儿家也不避讳,当即脸上一红,盯着她看,生怕她胡来。
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南晚烟还嫁人了,这多少有点于理不合。
南晚烟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检查着他的身体,从伤口处一直往上,莫允明的血管静脉已经尽数发黑,淤血流通不畅,毒素堵死在了里面。
要救莫允明,刻不容缓!
莫允明虽然不抱期望,但还是揣着几分希冀,“晚晚,怎么样?”
南晚烟抿唇。
“舅舅是中毒了,并非单纯的箭伤,而且毒发时间太长,毒素已经逐渐侵入五脏六五,堆积在身体各处,身体的情况确实不太妙。”
这岂止是不太妙,简直气血两亏啊,就这么破的身体,别说动大手术了,她都怀疑手术还没开始,人就没了。
一直笑意暖人的莫允明陡然间变了脸色,说不出的森冷骇人。
“我就知道这毒不简单!当年那一箭要是射中了你,你只怕没了命!那些人还真是阴狠,竟然要将这么一个小姑娘置于死地!”
南晚烟仿佛受到暴击,莫允明的一番话和举动,无疑是对她无限度的宠爱和温暖,心下更是坚定了要治好他的决心。
“只要舅舅相信我,我一定会倾尽全力,治好舅舅的!”
男人笑得粲然,“我相信晚晚,一切,都听晚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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