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排建筑令人倍感熟悉,与他们在西王母国所见的石塔如出一辙。
一列列石塔之后,是一片由陨石撞击形成的巨大深坑。
深坑内布满了不可名状的漆黑物质,仿佛一头巨大的乌贼潜藏其中,其无数触手紧紧环绕着位于中心的古老城池。
这座同样以黑色岩石筑成的古城,其表面已被黑斑彻底覆盖。
黑瞎子推了推他的墨镜,“花儿,这里应该是昆仑龙脉的一部分,我能感受到这里的风水异常诡谲。”
解雨臣用手中的强光手电筒照射下去,但那些黑斑似乎能吞噬一切光芒,使得古城内部难以窥见。
“不必再试了,光线无法穿透那层黑暗。唯有深入其中,方能揭开真相。”张云清淡淡说道。
解雨臣陷入了沉思,“难怪当初师父曾言,探索此墓非得几家合力不可。如今看来,我似乎明白了其中缘由——这里的问题,的确需要我们几家联手才能解决。”
关根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耳边隐约传来的低语。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诵经。不,那诵经声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
其他人纷纷摇头,唯有阿柠面色苍白如纸,“我也听到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方呼唤着我。”
王胖子自踏入这个世界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阿柠。
早前在那座小木屋中,阿柠经历了天授之变,而张云清匆忙离去一心只想追踪线索,连寒暄都来不及。
此刻,他终于有机会开口询问。
“阿柠,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和天真的父亲以及齐羽怎么会在一起?”
阿柠感到一阵阵眩晕,但仍勉强支撑着回答:“是我老板派我来的,之后遇到了张海楼和吴一穷。我们遭到一群蜂人的追杀,逃进了那座小木屋后,那些怪物便消失了踪迹。
然而,那些黑斑将我们困在了木屋内。齐羽说,我们必须完成献祭仪式唤醒王蛇,才有机会离开这个地方。因此,我们才聚集在放有蛇卵的桌子旁,开始了仪式。”
王胖子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凝重地问道:“我们是分头行动还是结伴而行?下面的情况肯定诡异莫测,要不然让天真带着你父亲和阿柠原路返回吧。”
他发誓自己绝不是因为忌讳天真那似乎总伴随着不幸的命运,而是下面实在太危险了。
天真与阿柠能听到那样的声音,意味着他们可能已经被选作献祭的对象。
就他们家天真那瘦弱的小身板,倘若遭到突然袭击,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这可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孩子,还是回去等待他们的消息更为妥当。
忧心忡忡的胖妈妈对天真充满了深切的关怀,慈爱之心剧烈膨胀。
以至于完全忽略了如果他们选择独自行动,那些可怕的触手一定会将关根抓回去的事实。
只是关根是邪帝不是无邪,虽然他现在的身手比不上众人,但是他能打得过胖子和阿柠,况且离开也是有风险的。
“不行,我们要一起下去,我倒是要看看下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关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他心中那份强烈的好奇心依然如故,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就没有理由再回头。
况且闷油瓶还在呢,他们这些人里边儿最不注重身体的就是闷油瓶,他可不放心。
穿越宛如实体的黑暗帷幕,张云清与闷油瓶引领众人步入这座古老的殿堂。
与其称其为古城,不如说这是一座宏伟的古代宫殿。
后墙之上,刻绘着三青鸟与麒麟等祥瑞图腾,随着一行人走过通向地宫的幽深通道,映入眼帘的是身披黑色铠甲的武士们,他们肃立于宫殿之外,仿佛守卫着此地的秘密。
张云清心中有数,知晓前方何物,便直截了当地揭示了此处的真相。
原来,这里是某一代西王母的长眠之所。
众所皆知,尽管西王母栖身于陨玉之中,但她的传承却从未中断,而且在这陨玉之内还安放着历代西王母的灵柩。
自见到那石塔与三青鸟的图腾之时起,张云清便意识到此地与希望紧密相连。
当得知西王母亦在此地时,他并未感到诧异。
毕竟,二人之间已达成协议,如今她能够自由进出陨玉,来到此地也是情理之中。
更何况,那块陨玉早已空无一物,仅是用来迷惑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的外壳罢了。
让张云清开心的一件事情就是他的仇人也在这里。
王胖同样眼尖地捕捉到了宫殿墙壁上几处刻着的独特铁面标志。
这个铁面标志极其特别,很难不让人不联想到铁面生其人。
铁面生,那位曾巧妙地算计了鲁山王与周穆王,致使张云清遭遇悲惨命运,甚至差点就能触及长生奥秘的人物。
此标志的出现令所有人不由得提高了警觉。
王胖子啧了一声,“铁面生不仅精通风水堪舆之术,倒斗技巧也是一流,而且心思缜密。你们说这个地方会不会就是出自他的手笔?但他与西王母之间又有何瓜葛?为何此处会留下他的印记?”
关根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直至他们深入坑底,方才揭开谜底——那所谓的龙脉与外界一切,竟都成了此地镇墓兽的陪葬。
隐藏于此的秘密远超他们的想象,庞大而惊人。
不容忽视的是,铁木生想要的也是长生不老。
明明知晓西王母与周穆王皆在原有的长生之法上推陈出新,却偏偏只将目光锁定在周穆王身上,而非西王母,这其中缘由着实耐人寻味。
关根思绪纷飞,不由得联想到铁木真与铁面生二者皆姓“铁”,或许在这背后,还隐藏着某种尚未为人知的关联。
前方忽然出现一座古殿的入口,远远的能看到大量的陶俑在店内排列整齐,风格有些像中原。
还有的则是整齐的坐落在两边,甚至还有几件青铜器在桌子上。
如果按照时间推算的话,当时的皇帝就是周穆王,这好像是西王母和周穆王的聚会。
众人莫名想起了形容他们两个的那句诗,“八骏之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这个充满“悲伤”的爱情故事,实在让人唏嘘。
继续前行,两旁排列着一排排古拙的傀儡,它们的表情奇特而又诡秘,仿佛正凝视着每一个过客,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手中紧握着各式各样的古老乐器,让人不禁联想到这或许是早期傀儡戏的遗存。
傀儡戏在后世被尊称为木偶戏,源远流长。
眼前这些傀儡融合了陶土与木质材料,其起源或许可以追溯至遥远的西周时代。
它们身上既承袭了殷商时期的陶俑特色,又兼具春秋战国时期木俑的雏形。
细看之下,那些缠绕其上的独特丝线,无不昭示着它们绝非凡品。
若只是寻常的丝线与木材,在历经三千余年的风霜洗礼后,早已化为尘土。显然,制作这些傀儡所用之物皆为不凡之材。
众人最为瞩目的却是那具置于最末端的巨大棺椁。
它仅经过粗犷的雕琢,仍旧保持着原始木料的模样,难以置信这样一块看似平凡无奇的木头,竟会是一具棺椁。
更令人诧异的是,在这棺木之上,竟然萌生出点点绿意,新芽初绽,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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