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不欲与她争宠的,当日我进宫孤身一人,是她与我为伴,
与我度过那些无人问津的日子。她总是与我姐妹相称,
我却没想到,她能想出如此毁掉我的法子,还做的那样隐蔽。
也是李贵人天性蠢了些,才会这么着急听了她的暗示给我下药。
若是我没有多疑,若是你没有来告诉我,只怕我此刻已经成了个哑巴。
那样,我就在这宫中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荣贵人咬牙切齿说着,却是悲从中来。
自己家世寒微,能走到如今已是不易,却还要被所谓“姐妹”暗算。
就算早都知道甄氏与自己不是真心交好,但到底同处了那些日子,还是没有想到那里去。
荣贵人去了翊坤宫,她带了一盒子特殊的香料。
说是香料,不如说是媚药更确切些,且这种媚药味道幽微,若非行家,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出来。
那些媚药被混进了贞贵人的日常中,但贞贵人平日就喜欢用香料,便无从发觉。
胤禛不知不觉在关雎楼逗留的时间越来越久,贞贵人只以为是自己的温婉柔顺打动了皇帝。
直到胤禛晕倒在关雎楼,晕倒在贞贵人身上。
温显卿赶到的时候,关雎楼的宫人已经都被遣散开来,守在那里的只有皇上的贴身侍卫和苏培盛。
年世兰来的时候,温显卿已经为胤禛诊过了脉,贞贵人穿戴整齐跪在院中。
年世兰免了温显卿的礼,急急问道。
“温太医,皇上如何了?这好好儿的,怎么会晕倒?
皇上这些日子身子不是强健多了吗?”
温显卿沉吟一下,眼神四处瞟了瞟,年世兰立马挥退所有人。
温显卿这才低声说道。
“皇上这些日子表面是看着好多了,但皇上许是觉得自己好了,
不加节制了,所以纵欲了些。如今是内底子全被掏空了。”
年世兰虽然早料到,但还是面上十分惊讶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皇上这些日子一直宠着贞贵人,
本宫想劝又不敢劝,皇上一世英名,竟是栽在了此处!
这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罢了,皇上如今还昏迷着,
在此处也不宜养病,本宫这就着人将皇上挪回养心殿去。”
年世兰走出来的时候,贞贵人还跪在院子里,年世兰道。
“贞贵人好手段,能将皇上狐媚成这样的,本宫在后宫中从未见过第二个!”
贞贵人抬起头来,一脸倔强道。
“贵妃娘娘错怪嫔妾了,嫔妾不知皇上龙体不好。”
年世兰道。
“贞贵人自进宫,向来都是伶牙俐齿。今日若是皇上无事便罢,
若是皇上身子有损,本宫定叫人将你这关雎楼翻一个彻底!
本宫要瞧瞧,你究竟使了什么狐媚妖术!”
说罢就嘱咐人将胤禛抬回了养心殿。
不出一个时辰,整个后宫便都知道,贞贵人勾着皇上白日宣淫,竟叫皇上晕倒在她身上了。
按说这样不体面的宫闱秘事,一应宫人都是被下了封口令的才是,却不知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年世兰下令六宫不得议论此事,意图将此事捂下去。
但人的好奇心总是驱使去探听更多的细节,于是一时之间贞贵人在后宫众人眼中有如狐精妖怪,人人避之。
且不说这边贞贵人如何自处,自打胤禛被挪回养心殿,就发起高热来。
继而在昏迷中咳嗽,苏培盛接在帕子上的鲜血唬得众人都慌了起来。
苏培盛几乎是带了哭腔。
“贵妃娘娘,如今宫中只有您能做主了,瞧皇上这情形,怕是要请众位亲王进宫伴驾了啊!”
年世兰深吸一口气,说道。
“苏公公说的极是,本宫是妇道人家,皇上这样子实在吓人。
请苏公公去宣淳郡王、诚郡王、果亲王、
还有敦郡王与履亲王怡亲王一并进宫。皇上病重,
是该有亲兄弟陪在身边才是。”
众位亲王初初听说皇上病重,都觉太过突然。
明明早朝时还瞧着皇上康健着呢,比前些日子可看着强多了。
淳郡王留了个心眼,只说自己也忽然病重,无法伴驾侍疾,躲在自己府中不出去。
果亲王从来对胤禛并无二心,一听说此事立马赶进宫。
其他弟兄皆各怀心思,也先后进宫侍疾。
宫门在众位亲王入宫后就下钥了,宫中长夜漫漫,胤禛的高热迟迟不退。
年世兰算着时间,天快亮的时候,淳郡王带了人要进宫。
年世兰早都吩咐过守宫门的侍卫,尽数放进宫就好。
胤禛还在昏迷着,淳郡王急急就要冲入内殿。
“本王要看到皇上安然无恙!皇上忽然病重定有蹊跷!”
侍卫将淳郡王拦下,年世兰自柱子后转了出来。
“淳郡王稍安勿躁,皇上病重,你与本宫心情一样焦急,
本宫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这样无召冲进皇上寝殿,
却是有违礼法之行。昨儿夜里淳郡王还说自己病重呢,
今儿天不亮就如此生龙活虎的进宫,还带了那许多人。
本宫倒不知淳郡王是得了什么病,好的这样快?嗯?”
淳郡王对于拦路的年世兰早看不顺眼,年羹尧这几年病着,年希尧又是文臣,他压根不在乎年世兰此时的态度。
“本王劝贵妃娘娘不要多事才好!虽然皇上要你领后宫事,
但皇上龙体关乎的是前朝。江山社稷都需要皇上来交待,
本王如此急迫也是为江山着想,为皇上解忧!
何况老十三与老十七都可以守在皇上身边,
本王是皇上的兄长,更该时时陪伴在侧才是!”
年世兰早都做好了所有准备,就单等胤禛倒下的这一天,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淳郡王,不急不躁。
“既然淳郡王执意要如此,本宫是皇上亲口下旨封的贵妃,
后宫中无皇后做主,也没有比本宫位份更高的妃嫔,
本宫理当担起护卫皇上的职责。本宫观淳郡王心浮气躁,
倒不得不多想一二,趁人之危之事,历史上可太多了。”
淳郡王听闻年世兰此言,暴跳如雷。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给我扣谋朝篡位的屎盆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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