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马路上,几条流浪狗在前面跑着,两辆警车慢慢悠悠在后面跟着,一时间吸引不少路人的目光。
“我们真就跟着这几条狗去找人?”
一辆警车中,有年轻警员觉得身为警署警员,却要跟着报警人路边找来的流浪狗跑来跑去,多少是对自己职业的一种亵渎。
副驾驶位上,安新听出是昨天刚转到魔都经央分局警署的警员,不由摇了摇头。
“我们不是傻子,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不会听信,但说这话的是杨锦荣……”
安新欲言又止,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倒不是他不愿意解释,只是和杨锦荣牵扯上关系的人或者事情,都会慢慢脱离原轨,滑向不可预判的深渊。
这种诡异的发展只有亲身体会过才会明白。
现在监控没用,现场走访也没有进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终于,在有警员认为是在白费时间前,流浪狗拐进一个城中村。
“就是这里了?!”
小陆踩下刹车,几个警员连忙下车跟过去,生怕跟丢。
第一辆警车停下,第二辆警车也紧跟其后的停下。
杨锦荣从后排座椅下来,看着眼前的城中村,侧耳听着村子街道里传出的几声狗叫。
“嗯,就是这里。”
在狗友技能加持下,杨锦荣理解狗语毫无困难,确定张老太太就住在这个城中村。
“卧槽,真的假的,这就找到了?”
“荣哥是要进化成德鲁伊吗?居然能驱使流浪狗!”
“嘶,此子恐怖如斯!”
直播间水友看到杨锦荣肯定的模样,都被狠狠惊住。
“安警官,让大家跟着刚才的几条狗进去搜吧,小心点,别打草惊蛇就行。”
“大家进去看看。”
安新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都到这里了,进去看看也不碍事。
此时,那几条流浪狗正停在一家自建水泥平房门口。
朱红的铁皮门油漆脱落大半,门口扔着一根锈迹斑斑的细长钢管,正是张老太太掀翻摩托时用到的钢管!
“卧槽,真的找到了!”
“虽然我知道会找到,但真找到也太牛逼了!”
“荣哥,我前段时间丢了个夜夜相伴的杯子,能麻烦你出手找下不?”
直播间里,看到杨锦荣随手招呼来的几条狗真的找到张老太太的住址,水友们瞬间激动起来,这太t酷炫了!
“还真找到了……”
之前还在质疑的警员现在都目瞪口呆,眼前几条狗摇着尾巴想着房间探头,似乎在说:就是这里,进去吧。
“所以说,和杨锦荣有关的事情,永远不要第一时间下定论,这是咱们局里传出的小经验。”
虽然知道杨锦荣的玄乎,但真的跟着几条狗就找到张老太太的住所,安新也是心里嘀咕。
只靠几条狗就找到当事人,这种玄之又玄的手段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砰,砰砰!
安新带着几个警员上去敲门,半响后,才听到里面有动静传来。
“谁啊,谁啊,别敲了,跟鬼投胎的似的,急啥啊!”
门开,是一个中年妇女。
“你好,我们是魔都经央分局警署……”
安新出示警员证后,中年妇女这才皱着眉头,侧身让开。
掉漆朱红铁皮门里是农村的标准前院,一边堆积杂物,一边是开垦出来的菜地。
杂物堆积处,早已经落满灰,另一旁的菜地也是杂草丛生,侵占着菜秧本来就没有多少的生存空间。
咯吱,从第二道木门进去,才算是进到客厅。
“凭什么!凭什么要让我们赔钱?!”
坐在咯吱作响的老凳子上的中年妇女骤然站起。
刚才安新向她解释过事情原由,结果没想到对方反应居然这么大。
“我家老太太就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掀别人的摩托?”
中年妇女正是张老太太的儿媳妇,听到是来要赔偿的,张家媳妇瞬间脸色一边。
“既然事出于因,凭啥要我们赔钱?”
“还是你,作为车主,当时把车停在车位上就应该想到后续可能发生的事情。你自己没给摩托做好保护措施,出事了还要我们赔?”
张家媳妇自说自话,仿佛她们家没有一点过错,甚至将问题推到杨锦荣头上。
“6啊,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这张家媳妇是深得张老太太真传啊,看来老太太平时没少教导。”
“啧,真恶心的,这话说的,真就极限甩锅呗,啥事都是别人的错。”
杨锦荣直播间中,水友们再次被张家媳妇的无赖震惊了,虽然不至于刷新三观,但还是让人眼前一黑。
“媳妇,最近家里怎么了,听村头大爷说有警官来找我们家里!”
就在张家媳妇神色不善,牢牢盯着警署警员和杨锦荣,生怕他们下一秒就会抢自己家产时,一道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一个身着标准polo衫,袖口戴着一块手表,腰带系着钥匙扣的中年男人推门进来。
看到客厅的一众警员,中年男人脸色骤变。
“你们干嘛,来我家有什么事?”
张炮一脸警惕的打量着,似乎眼前的警员下一刻就会抓他进警署。
张家媳妇看家里主心骨回来,几步上去将事情叙述一遍。
“要钱?”
听过事情过程,张炮眉头皱起。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是说我家老太太掀翻摩托了嘛,你们还咋处理咋处理,要带回警署都可以!
但我好心醒你们,我家老太太已经年逾古稀,还有心脏病,高血压,糖尿病等等。
要是带回警署,你们自己得照顾好我家老太太,不然出事,我就找你们警署!”
张炮没有阻拦,而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只是在他开口时,目光隐晦的瞥了一眼杨锦荣,心中莫名记下杨锦荣的样子。
几分钟后,几个警员脸色难看,以为是一件板上钉钉的案子,结果又遇到这种奇葩家属。
安新倒还好,从警时间不短,也见多了这些奇葩,不至于震惊,倒是对杨锦荣的目光更加怜悯一些。
在他眼中,杨锦荣已经贴上倒霉蛋,吸引事逼体质,奇葩集邮者等等稀奇古怪的标签。
杨锦荣并没有在意安新的目光,现在他脑海中还是张家夫妻的一些细节画面。
进门时,他就看到张家媳妇脖子上的项链,那是一串金项链!
后面回来的张炮,袖口半遮的表,应该是一个劳力士!
杨锦荣曾经玩过表,一眼就认出张炮的劳力士是真品!
一个穿金戴银,一个手戴劳力士,这对夫妻却住在城中村这种地方,怎么看怎么别扭。
所以他们是在故意装穷?
杨锦荣心中一动,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个疑点值得回味。
因为张家夫妻毫不作为,安新等人只好先将张老太太带回警署做笔录。
第二天,杨锦荣刚醒来就接到警署电话。
张老太太不愧是惯犯,和警署打过不少交道,被带到警署,就不吃不喝,时不时还哎呦几声,一会头晕一会胸闷气短。
虽然证据确凿,但张老太太一番操作下来,一晚上连个笔录都没做完。
甚至安新怀疑,如果再这么耗下去,张老太太恐怕要在警署“昏厥”过去……
“对,张老太太已经离开了,这次可能真的没办法了。”
对面那边安新无奈叹息,毕竟张老太太倚老卖老,即使是警署也不好展开工作。
“那,如果我直接起诉呢?”
杨锦荣声音平淡,张老太太安然无恙被放出来在他意料之中,但并不代表自己没办法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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