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事态已经严重到波及到自己了,晚上黑夜一回珠省分局就马不停蹄地去找沈书尔。
他“砰”一声推开沈书尔办公室的门,问道:“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啊?!”
沈书尔猝不及防间被这开门声吓了一跳,她缓了一两秒才抬眼看向黑夜,反问道:“这就受不了了?”
不等黑夜回答,她又劝道:“说实话,我们好久没这么清净过了,要不你跟你女朋友再撑几天,我可以给你们开精神损失费。”
“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黑夜想到甘柏卿下午说的话现在都有些脊背发凉,“再在这里待几天,那小老头估计都能教我怎么给孩子换尿布和喂奶粉了。”
听到这个大多数人都会面临的问题,沈书尔低头沉思几秒,又从桌摸了支笔在指尖来回转着,“生孩子的话管理局只明文禁止异能者和普通人生,异能者和异能者之间应该没问题。”
“以正常人的角度来说,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要个孩子其实挺好的,不过介于你们都是异能者,我的建议是最好别生了,不然几十年后,小孩看着比爸妈还老其实挺尴尬,走在路上”
“停!”黑夜眸中闪过一抹血色,变出匕首拿在手中威胁道:“不要再跟我谈这个话题了,赶紧回答我,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沈书尔干脆吐出两字,“明天。”
黑夜得到准确答复头也不回地跑了,他用最快速度找到侯涅生,告诉对方这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
侯涅生听到后直接约了人明天上午来接他们,连午饭都不打算留在珠省分局吃。
第二天上午,最后一次安抚结束后,沈书尔出门对站在走廊上的白日道:“没问题了,你们可以把人带走了。”
她又来回望了望,有些诧异地问:“真是稀奇啊,你女朋友居然没跟你站一块儿。”
白日回道:“他去接电话了。”
来的第一天沈书尔就见过披着夜旻马甲的侯涅生了,气质、长相、乃至能力都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唯一的缺点就是个子太高了。
有了情感的白日对沈书尔来说异常有意思,她笑着打趣道:“许明渊,她这样你不吃醋啊?”
白日反问道:“沈医生,我没懂你的意思?”
沈书尔笑着回道:“追她的人肯定不少吧,她自己一个人去接电话,你就不怕那是她追求者打来的吗?”
侯涅生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接电话,单纯是因为电话是樊忆打来的,他需要用原声说话。
白日不明白沈书尔为什么要这么问,也莫名不喜这个问题,但他还是肯定地答道:“不会,他不会看上任何人的。”
说完,他又低声补充道:“他属于我,也只能属于我。”
沈书尔曾当过白日的心理医生,她清楚没有情感的白日是什么样的。
空洞、冷漠、机械,连自己的想法都没有,更别说主动想要些什么了。
可现在,白日能肯定地回答她自己想要什么。
沈书尔愣了下,然后欣慰地笑起来,“虽说跟我没多少关系,但还是恭喜你有了自我。”
她手插在口袋里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扭头玩笑道:“哪天有机会的话,记得请我喝喜酒啊。”
白日的脸有些红,他心道肯定是这里太热了,快速往中央空调的风口底下站了站。
二人没把今天要离开这件事告诉甘柏卿,小老头猝不及防听到这个消息险些当场碎掉了。
“这这这”小老头站在原地看起来有几分手足无措,“你们真不再待几天了啊?”
“不了。”白日道,“兴海分局那边还有事情,我们不能再拖了。”
他见小老头失魂落魄地走了,于心不忍地补充道:“甘组长,感谢你这几天的招待,我们玩得很开”
不等说完,他听小老头纠结地嘟囔道:“今晚跟谁跳广场舞呢,十几天没去,也不知道老张家那位是不是换舞伴了。”
白日:“”
搞半天这小老头是一点没难过啊。
甘柏卿嘴上这么说,可真几人离开的那刻,他还是准点出现在珠省分局的大门口。
大太阳下,小老头恋恋不舍地跟二人挥手告别,“漂亮娃娃,漂亮丫头,以后常来玩啊,珠省分局永远欢迎你们。”
回答小老头的是侯涅生不带一丝犹豫、干脆利落的关门声。
甘柏卿抹了几滴不存在的眼泪,伤感道:“欸,看把孩子难过的,都不敢面对了。”
一同过来送人的沈书尔:“”
是不敢面对,还是不想理你,你真看不出来吗?
傍晚,侯涅生和白日顺利带人回到兴海分局。
局内周泽锦几个正式员工已经下班了,反而是来支援的双胞胎还在加班。
二人走进办公室时,岑琛正靠在岑憬旁边接电话,“嗯,好,我知道了,那边继续交给你了。”
说着,他挂断电话坐起来,扭头朝二人痞气地笑了下,“来的真巧,正好有点东西要问你们。”
白日问:“平燕那边出什么事了?”
“也不算出事吧。”岑琛道,“眼珠子的dna检测结果出来了,跟解淮希的完全一致,谢阳蛰为防止出错还专门不同的地方检测了好几次,可得出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不过”
话音一转,岑琛又道:“在拿到检测结果前,谢阳蛰还让罗毅用【送信】测试了一下,罗毅说他无法给解淮希送信。换言之,解淮希已经死了。”
“先不管解淮希是什么时候死的,就时间上来看他压根就不可能是那什么记忆宫殿异能者,早几十年前他连颗精子都不是。”
“这压根就不符合逻辑,只可能是异能者作祟。”岑琛看向侯涅生,“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异能吧?”
“特殊型异能拟态。”侯涅生解释道,“拟态是世间唯一一种可以完美伪装的异能,从里到外都不会有任何破绽,和被伪装者的躯体完全一致。”
“不过拟态异能者要想使用能力必须拿到被伪装者的鲜血,拿到血量越多伪装就越完美,少部分血液只能伪装表层相貌,这种连基因都一致的完美伪装则需要抽干被伪装者的全部鲜血。”
岑憬抬眼看向侯涅生,不确定道:“你早就知道解淮希已经死了?”
“没有。”侯涅生如实回道,“当时我还不确定,不然我会直接告诉你们不用费心思去做检测了。”
“不太对。”白日突然插话道,“伪装成解淮希的那个人异能太多了。”
他扯了下侯涅生的袖子,声音有些严肃,“记忆宫殿,拟态,还有他逃走时应该也是用了某种异能,正常情况一个异能者是不可能有这么多能力的。”
被白日一提醒,双胞胎也反应过来,岑憬思索片刻,看向侯涅生问道:“除了转移,还有什么异能可以将异能者的能力做成异能道具储存起来吗?”
侯涅生想了一下,回道:“剥离和转化。”
知道异能是什么和明确异能者是谁这两者间没有任何关联性,比起找一个虚无缥缈的异能者,眼下的事情更为重要。
岑憬又问了几句实在找不到头绪就不再纠结这件事,转而开始和白日二人说起这段时间兴海发生的事情。
相比珠省那边的安逸,这十几天里兴海这边发生了不少大事。
自贾德义死后,各大娱乐公司开始争相爆料时代娱乐的黑料,贴了时代娱乐词条的相关热搜就没下来过。
以樊忆为首的各大娱乐老总更是行动迅速,在兴海分局调查结束后直接将时代娱乐的资源瓜分干净了。
当夜,双方商量了一晚,决定在三天后以清省官方的名义发布关于综艺《岁月正当时》的处理事项。
故意拖延几天,是为了给颜司那边郭纪的事情进行酝酿和发酵。
第二天一早,位在刊省的颜司和罗毅发布葛雅自杀一案的翻案公告。
他们隐去了其中关于关于异能者的部分,又将侧重点放在郭纪禁止调查这件事上进行引导。
郭纪本人对这个处理结果没有异议,或者说事已至此,他有无异议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过看在郭纪主动配合的份上,颜司等人同意了他不要把女儿牵扯进来的请求,毕竟严格算起来,他女儿也算那次异能者犯罪案的受害者。
最后,为了说法合理,颜司等人还将郭纪禁止调查的理由改成了贪污受贿。
为了吸引热度,颜司他们还专门买了热搜,公告一经发出就受到广大网友的关注,引发了激烈的讨论。
随着讨论的越发激烈,这件事的热度也越来越高。
就像侯涅生说的那样,和民生相关的东西才会引发公众长久的讨论。
两天的时间过去,热度不止没有衰减,还在持续高涨。
这个时候,清省官方发了关于综艺《岁月正当时》意外公告。
内容简洁明了,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
综艺拍摄途中出意外,谢翊川不幸身亡,解淮希下落不明,节目组出现重大伤亡,剩下的人勉强捡回一条命,官方在这里提醒众人不要往偏僻危险的地方跑。
有郭纪贪污隐瞒案件这件事在前,再加上侯涅生派人刻意压了热度,这个公告还真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剩下少部分一直关注这个综艺的粉丝们看了公告则纷纷去各家正主的微博下问候。
粉丝们一点进去就看到姜凌兰等人发的微博,连侯涅生也配合着发了一条。
内容各不相同,但主旨只有一个,告诉所有人他们安然无事。
就像侯涅生说的那样,有几个和民生相关的重大事件爆料在前,综艺《岁月正当时》的处理公告确实没太多人关注。
公告发出的第二天,双胞胎就马不停蹄地回平燕了。
他们猜测解宽游会借解淮希下落不明这件事找官方闹一闹,而他们也能借机见见这个间接害死贝青瓷的凶手。
谁想他们回到平燕都十多天了,还没等到任何关于解宽游找他们要解释的消息,甚至连解淮希的母亲倪艺珊也没有过来闹。
那个有精神病的利己主义者不可能不借机谋求利益。
倪艺珊作为母亲,自己的孩子下落不明,她不可能不过来要个说法。
无论怎么看都不对劲,岑憬想再等等,岑琛却等不了了,直接找人开始调查这件事。
查了三天后,二人下班回去的路上,岑琛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喂,怎么样,查到什么没有?”
片刻后,岑琛惊得直接大声问道:“什么玩意,你再说一遍?!”
电话那头的人硬着头皮回道:“岑少,解宽游的公司被人举报偷税漏税,证据确凿且金额巨大,他作为第一责任人被警方传唤。”
“审讯时,他的精神状态还有些不正常,审到一半时突然说是他杀了幸韶依,幸辞年也是被他逼死的。”
“因为这个突发状况,解宽游被当场拘留,警方还派人去他家看能不能找到当年的罪证。”
“他老婆倪艺珊当时也在家,可能是丧子之痛吧,反正精神状态也不好,被警方吓了几下什么都招了,吐出一大堆秘密来。”
“又是医生,又是老师的,牵扯出一大堆人来,其中有个人还保留了转账记录,聊天录音也有,估计是想留着哪天威胁解宽游用的,结果直接被警方当作有力物证,连着逮捕了一堆人。”
“本来照这个情况,解宽游是铁定要判刑坐牢的,可他主动袒露自己有精神病史,连当年进行治疗的精神病院都说得一清二楚,不过警方查了,医院那边没有任何住院记录。”
“虽说过去了很多年,但解宽游杀的是幸韶依,这么多年过去歌后的粉丝体量依旧很大,警方担心拖太久了会引起太多人注意,到时候平燕警局怕是会成为第二个汇安市警局。”
“因此,警方和法院这边都想趁郭纪这事的舆论风波还没消下去的时开庭审判,流程走得不是一般地快。”
“明天法院那边就要开庭审判这事了,的亏岑少你让我调查得早,要是再晚几天,估计解宽游都已经进去了。”
解宽游倒台倒得实在是太快了,甚至倒的时间也太过凑巧了。
岑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质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之前不是让你派人盯着他,想方设法查他吗,怎么这件事一点音讯都没有!”
岑琛发起火来,杀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电话那头的人怯声回道:“岑少,我之前派人盯的时候没没发现任何异常。”
“他公司的账目流水我也让人查了,连着查了好几年的,没查出半点问题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逃税漏税,还证据确凿了的。
“跟跟蓄谋已久似的,突然下就发生了,压根就让人来不及反应。”
“时间,时间的话”男人想了几秒才道,“好像是刊省那边一个局长贪污案爆出来之前的那几天。”
男人似乎是害怕岑琛迁怒自己,急忙解释道:“岑少,你是知道的,那贪污案的热度太大了。”
“别说民众全都盯着这事,中央也被搞得压力极大,连下方的基层人员都忙得不可开交,更别提我们这种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压根就抽不开身。”
“你让我重新调查解宽游那天,别说其他人了,我自己都还在受审受查呢,刚一脱身就去查了,谁想一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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