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钱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目光低垂,只见马艺玲正以一副幸灾乐祸的眼神注视着桑延,此刻他方才意识到。
轻轻拍了拍马艺玲后脑勺以示警告,还未待马有钱开口说话,旁边的桑延却淡笑问道:
“如何,可有何事寻我?”
话音刚落,马有钱面色一沉,深深叹了一口气:
“前辈,这孽侄女自幼受我溺爱过度,未曾料到她竟会堕落到今日的地步。此次特地带她前来向您赔礼道歉,还请您莫要生气。”
说着,马有钱当着马艺玲的面,郑重其事地朝着桑延深鞠一躬:“如需责罚,请责罚于我,这一切都是我马有钱的过错所致。”
“叔公!”
马艺玲脸色骤变,忙拽了拽马有钱的衣服,却被马有钱投来一道冷厉的目光,怒斥道:
“马艺玲,给我闭嘴!要么立刻向桑真人赔礼道歉!要么,即刻给我滚出马家府邸,今后不得踏入马家一步!”
“叔公!”
“别叫叔公,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后果自负!”
马有钱怒喝一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马艺玲的话语,一双寒霜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吓得马艺玲全身发凉,脸色瞬息万变。
这种神情,令马艺玲觉得分外生疏。
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叔公并非在与她开玩笑,若此刻不道歉,恐怕真的会被逐出马家!
马艺玲心中一阵慌乱,尽管万分不愿,最终还是低头不甘地向桑延说道:“对……不起!”
“大声些!”
“对不起!”
马有钱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马艺玲一跳,她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但看向桑延的目光中却没有丝毫歉意,更多的是屈辱与愤恨!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她才会陷入如此境地!
此人,该死!
面对马艺玲那如同凶煞般的目光,桑延却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罢了,有钱,此事本是你家私事,我不该插手。只是往后对于如何教导子弟,身为长辈的你,还需多加用心才是!”
“前辈教训得是,弟子谨记于心。”马有钱点头默许,随后狠狠瞪了马艺玲一眼,呵斥道:“瞧瞧人家,宽宏大量,往后得多学着点。行了,快给我离开,别再让我瞧见你惹人生气!”
“……哼!”
马艺玲瞪了桑延一眼,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哼了一声,她愤懑地离开了。
在离去前,马艺玲更是深深地凝视了桑延许久,似乎想要将他的容貌永存于心底……
皆因他,自己连连遭受攻击,蒙受训斥,如今竟还要向这位修炼穷途者低头道歉。
巨大的心境落差,使得马艺玲对桑延的怨念如滔滔江水般显露无疑,然而她却浑然未觉马有钱称呼桑延时流露出的那份极为恭谨的师徒之礼。
此刻的马艺玲,已将桑延这个名字刻骨铭心,内心深处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自出生以来,她何曾经历过这般耻辱,这笔仇恨,必然要血债血偿!
\"师父,听说明日夜晚,徐庆丰等人即将抵达杭域城,届时恐怕不仅仅杭域城,就连整个华夏修真界的知名家族都会纷纷露面,你看,接下来\"
即便马有钱对那九龙山巅从未有过半分敬畏之心。
但他深知,修真界的其他人绝不会如此淡然处之。
浩渺的修真界之内,各派势力林立,宗门桑立赫然其中。加之那九龙山巅作为古老的修真宗门,在华夏境内声望极高,一方乃是屹立山巅百年的修真圣地,代代出杰出修士;另一方则是籍籍无名,却狂妄至极的小辈桑延。
一方是以徐庆丰为主峰,修为已达封煞境,支撑起整个宗门的大佬;而另一边,却仅是个修为停留在抱丹境巅峰的小家伙。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番争斗的结果都注定会偏向九龙山巅一方。就算徐庆丰与桑延正面交锋,最后被生生镇压的,恐怕只能是桑延。
两人之间的差距,足有两个大境界之遥!纵使桑延拥有再强大的实力,再出众的天资,在这般实力悬殊面前,一切努力都显得苍白无力。
现如今,杭域城的修真圈子里,此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那些修真家族都在翘首期盼着九龙山巅的宗主到来,把桑延轻描淡写地踩在脚下,等待目睹桑延出丑的那一刻。
届时,恐怕不仅仅是杭域城,华夏修真界的各家宗族都将跃跃欲试,期待着桑延的好戏上演。
人群嘈杂,若不禁言止行,还不知会滋生出何种纷乱。
想到此处,马有钱的脸色顿时变得严峻起来,目光紧紧盯着桑延。
桑延显然已揣摩透了马有钱的心思,他淡然一笑,开口说道:\"罢了,你去给那些修真家族发放邀请函吧。毕竟九龙山巅在华夏修真界的名声显赫,以你的身份如果不周到款待,难免会招人口舌。
而且这也是你们马家扬眉吐气的机会,他们都想看我桑延的笑话不是吗?好啊,我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大家齐聚一堂,看看我桑延究竟能不能在这个舞台上丢脸!\"
语毕,桑延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嘲讽的冷笑:\"倘若我不在这群人面前亮一手,只怕他们还真当我桑延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呢!\"
话音甫落,马有钱立刻眼睛一亮,连忙答道:\"遵命,我现在就去办!\"
现今杭域城修真界的众人皆盼望着桑延出丑,那么既然如此,不妨当着这些人的面重重地扇他们一巴掌,唯有如此,这些废物才会真正意识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背景都不过是一纸空谈!
见马有钱欲离去,桑延再度唤住他,眉头紧锁,沉声道:“且慢,问你一事。此‘窥天秘境镜’是从何处所得?”
“窥天秘境镜?”马有钱一时愣住,接着桑延推开屋门,随手自抽屉中取出一枚古韵盎然的铜镜,指向马有钱道:“正是此物。”
“师尊,您怎知其名为窥天秘境镜?”马有钱反复审视良久,愈发困惑不解:“师尊,还有一事忘了向您请教。您何以肯耗费亿万灵石购得此物呢?此镜并无明确年代可考,当年拍卖时,弟子仅是图个吉利数字,并未料到竟有人竞拍此物,而您又是如何看中此镜的呢?在我看来,此镜并无非凡之处啊。”
马有钱把玩多时,除年代久远之外,虽无法准确断定具体年份,但确非伪造之物。然而,无论如何他也察觉不到此铜镜有任何特殊之处,难以想象它能值亿万灵石。
见马有钱一脸不解,桑延淡然一笑:“凡夫俗子自然难识其真面目,此秘境镜并非来自人间任何一个朝代,而是自古修炼界传承下来的法宝。”
“法宝!”马有钱骤然瞪圆双目,手中铜镜几乎滑落,忙转头震惊地望着桑延,手指窥天秘境镜,大声喊道:
“师尊,您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此铜镜竟然会是法宝?可是为何我丝毫感受不到其中蕴含的灵力,根本无法驱动,也无法飞腾啊!”
话音刚落,手中铜镜意外脱手,却没有如传说中的御剑飞行一般飘浮空中,而是径直落在床榻之上。
马有钱眉头紧锁,满面疑惑地注视着桑延:“这分明没有用处嘛!”
“愚钝!”桑延被马有钱的蠢行弄得怒火稍息,忍不住在他的脑壳上敲了一下,接回铜镜在手中轻轻摇晃,感慨万千地道:
“你以为所有法宝都能轻松驾驭吗?蠢材!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再说,这窥天秘境镜千年前已损毁一角,流失了全部灵力,才沦为了寻常的铜镜。否则,又岂会被如此轻易地落入凡人之手!”
言罢,桑延手中的窥天秘境镜轻轻摇曳,他略带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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