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君再次冒出了狗头——
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岑无蔚笑容璀璨,看向他的目光有着那种独属于孩童才有的纯粹的笑意,他一杯杯饮酒,举杯,抬眸,一饮而尽,一气呵成,他不仅自己喝,他还非要拉着郁矜一起喝,若是郁矜不从,他就欺身而近,像个得不到心爱礼物的小孩,目露委屈,一边委屈着,一边逼迫他喝酒。
郁矜:“……”
半个时辰之前,他和岑无蔚互相对视,他刚想问有关梅彦开怎么了,门被敲了几下。
有人在外说话:“公子,你要的酒拿上来了。”
郁矜皱眉。
岑无蔚站了起来,轻松地走到门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两罐酒,郁矜看清酒罐子上面贴着红色纸条,还未拆封,名为“桃花笑”。
岑无蔚道:“都说了,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既是告别,自然要喝酒了。”
郁矜稍微离他远了点儿,他最不喜喝酒,前世因为酒惹出来的祸端也忒多了点,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开始和岑无蔚不清不楚起来,太糟糕了,每每想起来,心里都撩起来一片滚烫。
他思索一二,道:“你未成年,你不准喝酒。”
岑无蔚已经开了酒,又摆好了酒杯,早就自顾自先行饮了一杯,听到这句话,不禁被他给逗笑了,放下酒杯,道:“这算什么?你们家那边儿还有这等死板的要求?”
郁矜看着他,认真解释道:“酒精麻痹大脑,喝多了容易伤害大脑,让你变成傻子。”
岑无蔚手中动作一顿,意味不明地笑了。
郁矜顿时眼皮一跳,已经预料到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站起来想走。
岑无蔚不让。
……
“以后就要见不到你了。”
岑无蔚看着他被酒呛得通红的脸颊,说道,郁矜的脸色因为酒意上头,显示出不正常的红晕,眼尾也紧跟着眼泪沾了湿润,就算是这般,郁矜也在疯狂怒视着岑无蔚,这种鲜活的模样他相信没有人见过,一想到这是独属于他才能欣赏喜欢的模样,岑无蔚就想永远地把他带在身边。
郁矜推不开他,又是紧张,又是愧疚,想着可算是把尚才十四的岑无蔚给带坏了,一时间百般滋味在心头,还有点幸灾乐祸。
但他不知道岑无蔚本就毫无道德束缚,在他眼里,他想与他亲近,就这般做了,全不考虑谁的阻挠和冷眼恶嘲。
此刻,他听见岑无蔚温声细语地和他说话,时不时跳脱地逗他乐子,心里发怒地要紧,这种被支配的感觉让他不好受,他很想居高临下地开他玩笑,但很明显,现在是不可能的。
郁矜道:“那可不是太好了。”
“不好,哪好了?”
岑无蔚又倒过一杯酒,抵在郁矜嘴边,示意让他喝下,这酒是温热的,现在郁矜已经起了一身汗,热得要命,可偏偏岑无蔚跟毫无觉察似的,就看他热得满头大汗的模样,隔岸观火,好不痛快。
郁矜夺走他手里的酒杯,当着他的面,冷硬地把酒杯全倒在了地上,岑无蔚看着他笑。
郁矜道:“聊些正经的,你把梅彦开怎么样了?”
岑无蔚嘴唇微微翘起,明明是上扬的弧度,整个神情却带着委屈,好像是强颜欢笑似的,问道:“什么叫做‘我把梅彦开怎么了’?”
郁矜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岑无蔚继续说道:“我们聊我们的,关他何事?”
郁矜心想,果然要真有什么事情,岑无蔚根本不会直接告诉他,他暗自叹了口气,抬眸看向岑无蔚道:
“好吧,那聊些我们的事,你若是走了,又听你话里话外,该是许久不见,那么,血契怎么办?”
岑无蔚一愣。
郁矜笑了笑,如此近的距离,从这个角度他甚至能看见岑无蔚若隐若现露出来的白皙后颈,而且,或许伤口已经愈合,他没有看见岑无蔚缠上绷带。
“你忘了一件事。”
郁矜忽而上手揽住他的后背,右手里多了一个玉石做的小瓶子,伸出来摆在岑无蔚的眼前,道:“我或许称不上用香高手,但我也自己炼过只有我能炼出来的香,比如这个,加强版的‘迷迭香’,当然这种迷药对于你这种练武高手没有用,但好在,距离近啊……谁让你非要和我靠这么近?”
郁矜一手揽住他的后背,一手扶住他的肩膀,岑无蔚感受着脖子上某处的疼痛,嘴角缓缓扬起一个弧度,虽说是以自我献祭的方式被索取着血液,但他的目光实在危险得很,看着郁矜不复刚才温柔缱绻,反而有一种带着狡黠的得意——那种专属于计谋得逞的时候才会露出的目光。
只要郁矜抬起头就能发现——
只要他就稍稍抬起头就能发现——
但他没有。
岑无蔚很快收敛了那种狡黠的目光,他装模作样地配合地发出痛苦地喘息,动作逼真,形象可怜,像个委屈不满愤懑的受害者。
“郁矜。”
“小郁公子。”
“郁矜……”
郁矜松开岑无蔚,一种惊天的愧疚感让他有些不敢看岑无蔚,但他还是僵硬地说道:
“扯平了。”
岑无蔚见他要起身,忽而抓住了他的手腕,他修长的手指传来的寒凉让郁矜一愣,看向岑无蔚。
岑无蔚跪坐在地,见他抬眸,故作费力地往他身边靠,道:“郁矜,你现在不生我的气了吧?”
郁矜见他这般,虽然知道有许多表演的成分,但还是硬不下心,只好随便地回答道:“我哪来的气和你搁置。”
岑无蔚笑道:“那便再好不过了。”
他垂眸,不再说话,郁矜皱眉地望向他,本来不看无碍,但是他忽然看见岑无蔚胸膛处开始流起血来,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高傲的自尊心,凑近岑无蔚,就要上手查看他的伤口。
岑无蔚按住他的手腕,并没有什么发痛的神色,反而笑道:“没事……我今天来,本来是给你带来的一件礼物的,但司狱府的人来追杀我,情急之下,不小心被他们发觉了,我一人不敌他们人多势众,本要送你的礼物,被他们抢了去,又稍加缠斗片刻……都是小伤,你做什么大惊小怪?”
郁矜道:“你刚才为何不说?”
他抿唇,看着岑无蔚无关痛痒的神色,心里莫名发堵,连带着口气越发不好起来:
“你受伤,为什么还偏要喝酒?以后逢你受伤了,我便要送你一坛酒,这样伤口发作得快,可得让你先用力痛上一痛。”
岑无蔚见他关心不似作假,却偏要加以嘲讽,正话反说,莫名觉得他可爱得紧,想到此,他笑道:“你说的,我记住了,那你要欠我好多坛酒了,要不要我替你付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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