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在洪梅的脖子上架着。
但看到了刀刃之锋利的洪梅,却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
“陈先生,您不会真的要给我修面吧?”
陈潇回道:“你觉得我有那个时间去学修面吗?”
“那您带我来这里是?”
“洪总不是对犯罪很感兴趣吗?而且听你的意思,一般的小事情你是不大有意思的,伱有意思的东西应该都是距离死亡比较近的吧?”
陈潇轻笑着。
洪梅倒是很认真的回道:
“我就知道陈先生肯定是我的知音,也肯定能懂我说的那些话的意思。确实,我现在就是有那种想法,所以我觉得我很危险,甚至觉得我的心理已经出现了病症。”
“为此我还去寻求过心理医生的帮助,可是……和那些心理医生面诊过之后,我觉得他们在骗我的钱。”
陈潇笑着点点头,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同样又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洪总,你怕死吗?”
洪梅挑了挑眉:“陈先生这话说的,这些年里我经历过的生死危机可不是一次两次。而且陈先生,您有发现您对我的称呼已经改变了吗?”
“我这个人对环境很敏感,什么样的环境我就说什么样的话。当然,你也可以觉得我虚伪,见人说人话。”
“那我明白,陈先生是想让我体验一下死亡的感觉?”
陈潇没有回答,仍旧还是在问:“你知道人的皮肤分几层吗?”
“好像是三层,表皮,真皮,皮下组织,我说的没错吧?”
“很对,那你现在静下心来感受一下,表皮被割破的感觉。”
陈潇淡淡的说着,手上的修面刀很麻利的忽然划过一刀。
那一刻,洪梅的目光骤然缩了一下。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肤是有被利器划过的感觉。
但疼吗?
好像也不疼。
可要说没有感觉,又不是!
她清楚的察觉到了一股被利刃威胁到的感觉。
“刚才就是表皮层被割开的感觉,而一旦割破了真皮的话会有少量的渗血,因为在真皮层已经有毛细血管的存在。”
陈潇自顾自的说着,洪梅忍不住心头一震:
“陈先生,您该不会要把我的三层皮全给割开了吧?”
“其实从你说的话里,我听到的无非就一个意思。你终究还是过的太无聊了,所以你渴望那些未知的东西,更渴望刺激的生活。”
“比起那些刺激,你甚至觉得男欢女爱也不过是人与人之间最无聊的游戏。既如此,我倒不如让你体验一下死亡的感觉是什么。”
陈潇说话着,摁着洪梅的双手已然察觉到了她的身体有着些许的变化。
不过她一有变化,陈潇的手反倒是更用力了一些。
“你知道擎天建筑在什么地区的范围内吗?”
“当然知道,洪山区。”
“那你知道洪山区分局刑警队的副队长是谁吗?”
“好像是你的太太林溪吧?”
“不久后她应该会成为队长。”
“那很好啊,林队的事情我也听说过,非常的优秀。”
“可是我觉得你很危险,你的思想很危险,甚至继续这么演变下去,我觉得你会给她惹麻烦。”
“额,陈先生有您这层关系在,我怎么可能会去给林队惹麻烦?”
洪梅这个时候很理智的回应着的陈潇的话。
可正是因为理智,反倒让陈潇冷笑了起来:
“刚才的你和我说话可不是这个语调!”
洪梅目光一凝,笑道:“我刚才怎么样啊?”
“刚才的你可是很疯啊!当着一个侦探的面,问的却是如何犯罪的事情。”
陈潇说话间,手再次在洪梅的脖子上一划。
后者还未察觉,继续说道:“我那只是对自己内心的坦白,一般人我是不会那样说的,也就是遇到了陈先生你这样的……。”
话还没说完,洪梅的眉头顿时一皱。
她感觉到了痛,手更是下意识的想要去摸脖子。
只是她的手刚要动作的时候,陈潇却是一把抓住:
“别动,你不是想知道那些罪犯的事情吗?现在我来告诉你,从我破获的第一起案件,再到目前最后的一起案件。”
“迄今为止,我只遇到了两个心甘情愿赴死之人!”
“竟有这么多!”洪梅惊诧。
果然,疯批的想法是与常人截然相反的。
陈潇:“第一个,是一起命案的真凶,你觉得她为何寻死?”
“畏罪自杀?”
“是。”
“很正常啊,反正被你们抓到就算坦白从宽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自我了结。”
“话确实如此,那你知道她当时挣扎了多久吗?你知不知道她服毒之后,在濒死的当时坚硬的地板都被她抓出了一道道的深痕?”
听到这话,洪梅的眼神明显变化了起来。
接着,陈潇再次道:“她之所以死,其实并不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只有死路一条,而是因为她杀错了人。万念俱灰之下,她寻了死。”
这一刻,洪梅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但陈潇开始说起了左庶。
“第二个赴死之人,算是一起命案的策划者,但同时也是被杀者。”
“他被反杀了?”
“不,他是为了保护一个比他自认为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人。”
当陈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洪梅若有所思了起来。
但陈潇下一秒,手上的修面刀就转移到了另一个位置:
“洪总,知道这是哪儿吗?”
“当然,颈……颈动脉。”
“你知道颈部动脉被割开之后,人最多能坚持多长时间吗?”
“大概六分钟的时间吧,六分钟后人差不多也就死了。”
陈潇笑着点头:“这个回答很正常,你想不想体验一下,或者亲眼感受一下自己的鲜血蹿出一米高的视觉冲击?”
洪梅眯着眼睛:“陈先生,这个玩笑已经有些过咯。”
“谁和开玩笑吗?你是郭擎的人不错,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先是先是一个侦探,再是一个警察家属,然后是一个经商人,最后我才是你所说的陈先生。”
“你当着我的面,说出来的那些话,不是对我们俩友情的验证,而是对我各种身份的挑衅。”
陈潇说着,忽然抬头看向理发店门外。
门外救护车的声音作响。
陈潇手上的刀抵在洪梅的脖子上,冷笑道:“听到了吗?这是我为你叫来的救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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