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薇主动要求谈正事。
陈潇自然也就懒得再叙旧。
实际上,陈潇和祁薇的交情也只能算是点到即止。
他不需要去对祁薇服务什么。
相反,如果没有陈潇的话,立海集团现在还在不在祁薇的掌控中都是个问题。
所以两者之间的关系相当的错综复杂。
祁薇本该感谢陈潇。
陈潇见状,将她手上的酒瓶拿了过来,随后走到她的位置边,为她的酒杯里也倒了一杯酒。
他明白郭正昌那双开始浑浊的双眼,其实一直都老辣独道。
回来的这几天,祁薇已经感受到了潜伏在立海的人仿佛拥有着源源不断的助力。
可也就是在动摇的瞬间,郭擎看着面不改色的陈潇忽然就懂了。
果然,陈潇几乎不带停顿的就接住了祁薇的话头:
“是吗?那如果他真的管的话,为何到现在一点管的意思都没有?”
祁薇闻言立刻就要反驳的时候,陈潇却抢先一步接着道: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不一定全对,可对于有儿子,并且还是两个儿子的家庭来说,这句古人传下来的话多多少少是有些道理的。”
但眼下听祁薇这么说,郭擎也有些自我动摇了。
“也就是祁家确实家大业大,一个立海于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太大的蛋糕,所以这么些年忍也就忍了。再者祁家和立海这些年联手做的最大的项目就是羊湖那块地,最终左庶还输了。”
但现在陈潇却成为了她的对手。
“这些年来,祁家从立海建立之初一直都在汲取祁家的血液。可我纵观立海这些年崛起的历程,却没几次与祁家有重大合作。”
在原定制定的计划里,郭擎是想联合立海的其他股东,然后同时给祁薇施压。
“所以祁总的意思是,谈都没得谈?”
就连郭擎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来。
站起可以倒酒,坐下只谈正事,这就是祁薇鲜明的态度。
“这说明什么?说的难听点,对于你们祁家来说,那是养了一只白眼狼。不对,有可能是两只白眼狼。一只叫左庶,还有一只叫祁薇。”
祁薇很感激他的帮忙。
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祁家似乎一直没有出手,这让郭擎觉得机会已经来了。
而与她完全相反的,郭擎则是满满的希望,内心激动的在说:
祁薇目光一缩:“陈先生说笑了,祁家只要还是我父亲做主,那一步我随便走。难道陈先生上次在蓝山县查案的时候,没感受到我和我父亲的感情吗?”
陈潇见祁薇已有颓势,于是趁热打铁的说道:
“立海的敌人是谁,祁总心里和我一样清楚,就是圣心堂会。”
祁薇虽然掌控了立海的形势。
祁薇摇头:“陈先生,今晚的饭局都由我来为您倒酒吧。当然,我并不是想借此就将欠你的恩情还给你,只是这样的场合我觉得如此最是合适。”
以至于,祁薇的内心也是很矛盾的。
她的眼神不断的闪烁,流露出了浓浓的疲惫与无力感。
倒不是觉得祁薇给他倒酒有什么不合适。
郭擎看着祁薇倒酒,眼中闪过了一抹异色,但陈潇却是皱起了眉头。
但一时掌控与未来还能掌控是有很大区别的。
也暗自庆幸自己在陈潇到来之时,就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关于立海的资料都摆在了陈潇的面前。
圣心堂会底下有多少产业,她没有任何的头绪。
老人家说的真对啊!
“郭总请直言吧。”
整個立海宁愿落入祁薇的娘家之手,也绝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刚好,我现在和圣心堂会也算是杠上了,他们在针对左庶的同时也针对上了我。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次你我算是敌人,但你我的共同敌人是圣心堂会,那我们为何不继续我们的友情?”
郭擎暗暗朝着陈潇竖起了大拇指。
当陈潇这么说的时候,祁薇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难道陈先生觉得我如果遭逢大难,我的父亲会袖手旁观吗?”
只是,在这个场合下给他倒酒,无疑是在给陈潇传递一个信号。
祁薇站在原地足足有着好几秒钟没有动弹。
“那是一个至今无人能说的清楚有多大规模,拥有多少产业的组织,所以你的内心一直都是恐惧的。”
“是,立海虽然是左庶一手打造起来的,但这里边有我祁家一半的助力,也有我祁薇一生的心血在。虽然我们现在需要资金来对抗不断的麻烦,可我祁家并不缺钱,只是还没到那一步而已。”
陈潇知道祁薇会这样说,于是笑道:
“是没到那一步,还是不到万不得已,祁总不愿意走那一步?”
但今晚上一码归一码。
“还得是陈潇啊,三言两语直诛其心!”
而郭正昌和郭擎觉得此路可行的原因。
“祁总,咱们彼此是什么心思,我想这个时候都不需要遮遮掩掩了吧?”
因为郭正昌说:别看陈潇在刑侦领域仿佛神探一样,实际上他的商业天赋丝毫不逊色!
“于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兄长来说,立海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好的时候,不见涌泉相报。难的时候,又转过头来求助,这种事情只要那个人有心,我怕都很难答应的吧?”
也是在于立海是左庶和祁薇一起打造的。
这一刻,郭擎也是心悦诚服。
郭擎感慨着,再看祁薇已然不再有刚才那般的镇定。
双方都落座之后,郭擎主动开口道:
换而言之,没得谈!
郭擎还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陈潇却是立刻使去眼色,接过了话头:
“祁总,这杯酒不妨晚点儿再喝,如何?”
但这么短的时间,陈潇就将那些资料吃的如此透,甚至比他还要透。
祁薇拿着酒瓶的手握的很紧。
祁薇眼睑低垂,一边起身给陈潇倒酒,一边说:
听着这些话。
祁薇说的语气轻松。
可陈潇仍旧我行我素的说道:
“祁总,我知道伱在怕什么。你怕有朝一日,龙鼎会将立海吃的干干净净。”陈潇一边说一边倒酒,倒满之后继续道:
“虽然这一点我无法给你保证,但我能保证的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立海终究是姓祁。”
“你我是朋友,甚至可以说是一起共赴难的朋友。如果你认我这个朋友,这一杯酒……干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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