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舒心地笑了。
妈妈说：“您坐上去试试。”
外婆便脱掉了鞋子，撩起旗袍，坐在的柔软的暖炕上。
妈妈很惊讶，问道：“您老人家还会盘腿坐？”
外婆笑嘻嘻地说：“当然会了，别忘了我在北方生活了好几十年呐，那个时候都是土炕，烧柴火，蜂窝煤都是奢侈品，对了，我自己还砸过蜂窝煤呢。呵呵，现在好啊，天然气供暖，多省事，还干净、卫生。”
荆涛这时进来了，他躺在软软的炕上，感觉了一下，说道：“真舒服啊——外婆，不瞒您说，我还是头一回躺家里的暖炕，弄好后我一直没回来。对了妈妈，你们睡着怎么样？”
妈妈说：“好极了，那天打电话不是告诉你了吗？但是多多睡不了，睡了一宿就流鼻血。”
荆涛一听，就坐了起来，问道：“多多流鼻血去医院检查了吗？”
妈妈说：“不用检查，就是太干燥的原因，以后没再睡暖炕也就没再流鼻血。”
“哦——吓我一大跳。”荆涛松了一口气，他又跟外婆说道：“外婆，实不相瞒，这个暖炕就是为您改建的，以后您在市里待腻了，就来家里，尤其是夏天，更好玩。”
外婆仰着头冲他笑，说道：“我来家里享清福了，那晓枫怎么办？”
妈妈似乎听出了什么，就赶忙说道：“让晓枫也来家里住，上班时她在回去。我家多多可喜欢他晓枫姐了，总是跟我们念叨，说到现在，我还没见过她人呢。”
外婆说：“这还不好办，等她开会回来，让她来接我，不瞒你说，我孙女可好呢……”
荆涛一听这两人说话的意思要往一块儿靠，就急忙往外推妈妈，说道：“妈妈妈妈，我饿了，快去做饭吧，让外婆也谢谢。”
妈妈被荆涛推着往出走的同时，一只手就暗暗拽了一下儿子的袖口。
荆涛得到暗示后，就随妈妈往出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回头冲着外婆说：“您休息一下，等会饭好了我叫您。”
外婆冲他娘俩摆摆手。
关上房门后，妈妈又拉了一下儿子的袖口
荆涛便跟着妈妈走进了客厅另一侧爸妈的卧室。
这间屋子也改了暖炕，炕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妈妈坐在炕沿上，问道：“敢情你小子不是为我们改的暖炕啊？”
荆涛一怔，这才知道妈妈吃醋了，就嬉皮笑脸地说：“当然是为你们改的了！归根到底，还是你们受益的时间长啊，再说，你和爸爸都有腰腿病，这个暖炕太适合你们了！”
妈妈看着他，怪嗔地说道：“怎么练的油嘴滑舌的了。”
荆涛笑了，说道：“没办法，荆家人的基因就是这样。”
“放屁！”
这时，爸爸腰里系着围裙从外面进来，他说：“荆家人可没一个油嘴滑舌之人。”
荆涛说：“您就别狡辩了，放摆着我就是一个，还有多多同学，哪个不是荆家的基因？”
“再胡说我抽你。”妈妈佯装生气地抬起手。
爸爸说：“外婆吃不吃辣？”
荆涛一怔，他故意想了想说：“我还真不记得她吃不吃辣，要不您自己去问问她？”
爸爸走了出去。
妈妈说：“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她外孙女处朋友了？”
荆涛小声说：“您儿子正在努力。”
妈妈撇了一下嘴说：“看你美的样！”
荆涛一怔，问道：“怎么，您有意见？”
妈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没有见到姑娘，谈不上有没有意见，但是我看她外婆不是一个简单的老太太，另外，她也太讲究了，你看穿的、用的，哪是我们这个家庭能匹配的？你妈我的性格就是大大咧咧，粗粗拉拉的一个人，即使她们看上你，你未必能看上你妈我……”
荆涛立刻打断了妈妈的话：“您这话可是冤枉晓枫了，她知道了我的经历后，还称赞您和爸爸是有大爱的人，说你们把大爱给了山区的铁路事业，对你们特别佩服。”
妈妈笑了一下说：“哦，对了，你们都是搞新闻宣传工作的。”
“噗嗤”，荆涛笑出声，他说：“您太幽默了，不过这和宣传工作没关系。还有，外婆虽然是个讲究人儿，但她这个人挺好相处的，关键是她喜欢您儿子。”
妈妈白了他一眼，说道：“那是你没出息，该自己去争取的就得自己去争取，不能投人家老人所好，老人再怎么喜欢你人家姑娘不喜欢你也无济于事，关键还是要在她孙女身上下功夫才是。”
荆涛一听立刻冲妈妈打了一个响指，说道：“还是您老人家的招术高，不过我这招也不低，我这叫‘诱敌深入’‘步步为营’，最终拿下堡垒。”
妈妈的脸上露出笑意，说道：“这就对了，趁爸妈还能动，赶紧帮你把孩子拉扯大，如果等爸妈腿脚不济、什么都干不了，想帮你也帮不了……”
不等妈妈说完，荆涛赶紧打断妈妈的话，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您快去帮爸爸做饭吧，我都饿了。”
他说着，就将妈妈推了出去，然后自己返回妈妈的卧室，脱去外套，只穿了一件羊毛衫，他四脚哈天地躺在暖炕上，眼瞪着天花板，忽然一骨碌爬起来，拿过手机，给王占生打了过去。
王占生接通后问道：“回家来了？”
荆涛说：“刚回来，你在哪儿？”
王占生说：“单位上班。”
“机关都不休啊？”
王占生说：“原则上不休，但可以轮休，我今天在单位值班呢。”
“张书记在吗？”
“早上看见他的车在，这会不知道在不在，等我看看……”王占生说着，就拿着手机，走出办公室，来到楼梯窗户上，踮起脚尖往外看了看，随后说道：“车不在。”
荆涛说：“嗯，待会我给他打个电话，看他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找他还真有事。”
王占生说：“用我去他办公室看看吗？”
荆涛不想让王占生工具介入他跟张维的关系，主要是为王占生着想。他说：“不用，一会我给他打电话。你中午没事的话来我家吧，我爸妈做了好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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