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涛忽然想起方子卿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就问道：“难道真的跟贷款有关系？”
邵冲说：“这个应该没有什么疑义，基本可以断定。”
“既然跟贷款有关系，那是不是基本就能锁定嫌疑人了？”
邵冲连忙摆手，说道：“不能这样说，但我们会顺着这个思路去破案，就是断定跟贷款有关系，那银行这么多贷款户，究竟哪家跟他有关系？即便锁定怀疑对象，那证据呢？即便有证据，怎么才能让证据链条闭环？再说，贷款户不可能亲自下场去教训王福军，必定要雇凶，如果是雇凶，那么事情发生的当天晚上这个凶手就极有可能不在东立了，就连王福军一夜之间都跑了，何况凶手？”
荆涛说：“那是不是抓不到凶手，你们就破不了案？”
邵冲说：“基本是这样，但也不排除雇凶者自我招供或者凶手在异地作案事发，牵扯出这个案子。”
荆涛听后没说话，嘴角不由地往上勾了一下，露出一丝微笑。
他的这个表情被一直看着他的邵冲看的真切，见荆涛不说话而是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他心里立刻没了底，不由地问道：“您……”
邵冲没有把话说完，但语气里的忐忑和怀疑却暴露无疑。
荆涛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说道：“您什么？”
邵冲说：“您为什么不说话？”
荆涛反驳道：“你要我说什么？”
邵冲张张嘴，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荆涛冲着他冷笑了一下，说道：“破案是你们的事，司法独立，没人能干预你们，怎么，难道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
邵冲看着他，足足有两秒钟没有说话。
荆涛也看着他，足足有两秒钟没有说话……
虽然只有两秒钟，已经足够了，这两秒钟相互传达的不可言状的东西，在两个人对视的目光中得到有效的交流，这，应该就叫默契吧。
送邵冲到他家楼下，邵冲下车之前跟荆涛说：“去看看我女儿吧？”
荆涛说：“素素在月子里，陌生人不能随便去你家。”
邵冲愣住了，问道：“有这方面的讲究儿？”
荆涛说：“当然有，我曾经听我奶奶说过，陌生男人特别是青壮男人突然出现，很容易造成产妇回奶，而且天这么晚了，对婴儿也不好。”
邵冲笑了，说道：“这是封建迷信，在医院，婴儿天天见陌生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半夜三更护士推门就进，也没发生回奶，何况，你又不是外人，是我女儿的干爹，算自家人，不属于陌生人。”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女儿的干爹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邵冲说：“晓枫姐是孩子的干妈，那您老人家自然就是干爹，这有什么奇怪的？”
荆涛怔了怔说道：“她可以是干妈，我不一定就是干爹，这件事要两论。”
邵冲笑了，说道：“听你这意思是下让我摆两次认亲宴？”
荆涛坚持说道：“摆几次我不管，反正这事别人不能替我做主。”
邵冲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道：“哥，认干女儿对你有好处，可以让你早点当爸爸，真的，据说可灵验了，不信你就问问上了年纪的人，他们都懂。”
荆涛听了这话后，态度立刻变了，语气也柔和了许多，问道：“真的？”
邵冲神秘地冲他一笑，说道：“真的。”
荆涛心动了，说：“那我上去看看我干女儿？”
哪知，邵冲却说道：“算了，产妇在坐月子期间，不能见陌生的青壮男人，否则的话我女儿就会没奶吃了，您呀，还是赶紧打道回府吧。”
邵冲说完，就下了车，关上车门的一霎那，还冲荆涛坏笑了一下，随后一扬手，转身就跑进楼洞里。
荆涛冲着他背影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把你牛的，谁还没有当爸爸的时候？”
前面的小秦听了后想笑没敢笑出来。
荆涛看了小秦一眼，说道：“有那么好笑吗？”
小秦认真地答道：“没有。”
荆涛又说：“你是不是也快当爸爸了？”
小秦说道：“我？还是等几年再说吧。”
“为什么？”
小秦说：“我们的条件在那儿摆着呢，奋斗几年再说吧，总不能孩子来了跟我们一块吃苦吧。”
“哦，你们很苦吗？”荆涛问道。
小秦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点那个，忙解释道：“我们虽然不苦，但总是要等负担轻点再要孩子，过早要了孩子，日子总会紧张的，等还完房贷再考虑要孩子。”
荆涛知道小秦前不久买了房子，就说：“你们这样考虑也对。”
小秦说：“胜男是净身来找我的，我以前有点积蓄，大部分也都给了胜男，这次买房的首付，还是我部队的老领导支持了我一部分，高主任又给我找了一些关系，贷款的时候高评了一部分，才通过了首付。”
荆涛说：“现在买房子应该是买方合算吧。”
小秦说：“的确是这样，我这房子的主人装修后就没怎么住过，他不但赔装修，房价也比原来亏了不少，不过没办法，市场就是这样。”
听小秦说到这，荆涛就问道：“现在东立哪儿的房子好卖？”
小秦说：“通过我这段时间跟房产中介打交道，最好卖的还是小区环境好的地方，比如我买的这个小区，虽然环境是目前最好的，但价钱已经跌到跟过去一般小区的水平了，所以您刚才说买方合算，这话不假。另外，还有交易比较好的，那就是东立新政下的西部农村住宅。”
“哦，怎么讲？”
显然，荆涛对这给话题很感兴趣。
小秦说：“通过我跟中介的人聊天，现在西部乡村的农村房产很热门，几乎每一个来中介的客人，不管买房的还是卖房的，几乎人人都会跟他们咨询现行的政策，据说，农村住宅的价格已经比最初提高了不少。”
“据你了解，农村住在价格攀升的原因是什么？”荆涛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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