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术师的世界,从来没有绝对无敌的术式。
在术师们身上觉醒的千奇百怪的生得术式,不仅能够遗传,将古代强大术师的术式在现代再现出来,甚至还会跟随着时代的变迁而觉醒出符合时代特征的术式。
比方说照相机。
这在古代是压根没有的东西,古代术师不可能觉醒跟照相有关的术式,但时间来到现代,在照相这种概念普及之后,就有术师可能觉醒出跟照相这种概念相关的术式,比方说把摄像头对准某人,那人就不能动了之类的,这种术式,罗伊就在总监部的档案中看到过。
术式本身是会随着时代的变迁和概念的诞生与消灭而变化的,所以从来没有绝对无敌的术式。
但却有明确克制某种类型术式的术式。
诅咒师粟坂的术式,就是这种类型。
他的术式能力是强弱颠倒。
越是强力的攻击,打在他身上,威力就越弱。
相反,若是弱小的攻击打在他身上,威力反而会变得很强。
这术式的效果非常简单直接,哪怕再怎么用心去详细解释,一两句话的功夫就能全部说开了。
拥有这种术式的粟坂,对上规则系之类的复杂术式会非常棘手,只能按照对方的规则来,有的时候那些规则还附带有不讲道理的能力,压根不管什么强弱,只要碰到就会死之类的攻击方式,他要是对上的话,会非常不利,八成只能想办法开溜。
但若是对上纯粹的肉搏系强者的话,他的术式就几乎能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越是强大的攻击,就越是难以对他造成伤势。
而若是弱小的攻击,对他形成的威力自然会变得很大。
但不要忘了,每一个正经咒术师都能使用咒力强化术,他只要进行一定的咒力操作,在体表构建出一层咒力防御,就能轻松将弱小的攻击挡下来,只要无法打到他身上,这攻击就没有意义。
想要打败他,不能使用太强的攻击,也不能使用太弱的攻击,而如果使用不强不弱的攻击,就算打在他身上,也无法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势…对肉搏系术师来说,对上这样的敌人,简直就是灾难。
粟坂一开始并不愿意招惹特级术师。
再怎么说那也是特级,谁也不知道会有些多可怕的术式和手段。
但如果这个特级术师是新晋的特级罗伊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他的术式从源头上就将罗伊这个特级的能力克制得死死的,这家伙的术式应该是强化肉搏战的类型吧,就算真的对上了,他的胜算也相当高。
诅咒师是这样的,普通的咒术师们因为有总监部安排的任务和发放的薪水,所以不需要操心自己的生活,但诅咒师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身为术师的他们自觉高人一等,不愿意去做非术师的下属、部下,为了生活所需,他们通常只能像粟坂一样堕落成暗杀者、雇佣兵。
“我是不想和高专为敌的,被咒术界要地当成眼中钉的感觉可不好受,但既然形势变成了这样,将这个新晋的特级杀了也无所谓吧!”
小巷之中,抱着这样的想法,粟坂的脸上展露出狩猎般的笑容,展开了行动。
所谓的“绝对不能招惹的不只是五条悟”这句话,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小屁孩被惹急了放的毫无威慑力的狠话罢了。
粟坂握起了手中的匕首,以咒力强化了脚力,以犹如羚羊般的动作向罗伊一跃而起。
他将咒力灌入了手中的匕首中,这样一来,即便是被咒力强化的肉体,这样也能对术师造成致命伤——
在这刹那间,他那被杀意充斥而瞪圆的眼中,忽然印入了一道古怪的色彩。
他的眼角余光之中,看到那名白发小鬼的双眼忽然变了副模样。
充满血腥优雅感的血瞳,在这瞬间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犹如黑洞般仿佛将目之所及的所有都吸入其中般的黑瞳,黑白二色的符文形成锁链在瞳孔之中转动不休,犹如黑曜石般的宝石光芒蠢动不已。
一瞬间,一股诡异的心悸感不合时宜地涌上粟坂的心头。
只是一双眼睛而已,又能干得了什么?
就没听说过有用眼睛发动的术式!
那只是虚张声势,没有任何意义,他的术式压倒性地克制这家伙——
在短短刹那间,粟坂的心头闪电般掠过这样的念头。
但下一刻。
他忽然全身一阵痉挛。
“呃啊!”
从大脑深处忽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粟坂猛地扑倒在地,瞪着充血的双眼,抱紧了脑袋,牙齿用力得几乎要咬碎牙床。
剧痛直接袭向大脑,仿佛有一根铁杵,毫不留情地捣进他的脑壳里狠狠地搅动一样。
他无法留意外面的一切,只能痛苦地不断捶打自己那像是要炸了一样的脑袋,不知不觉间,眼耳口鼻中源源不断地流出汩汩鲜血。
这种剧痛和身体上的剧痛完全不是一回事,来自大脑的这种剧痛,像是要把他的脑浆整个烧糊掉一样,在这股剧痛的影响下,不只是身体变得失去掌控,全身不断痉挛,就连意识都逐渐陷入模糊之中。
“活了大半辈子,你都没认清自己的能耐吗?”
被血液染得一片模糊的视线之中,有人走进了他的视野。
“什么成为弑杀特级的第一人,你可真有成为搞笑艺人的天赋——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伱、你做了…什么…”
“现在是我在问你。”
罗伊站在粟坂的面前,神色冰冷地看着这个肌肉老头。
“如果你还是选择不回答的话,你会在痛苦之中七窍流血而死,而且无法掌控自己肉体的你,就连自杀都做不到,但如果你现在就老实交代的话,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粟坂身为诅咒师,有想过自己的末路可能会不得好死。
他有面对死亡的准备。
“…我不知道是谁,我是在诅咒师专用的暗网上接的任务…任务只说要抓走你的学生,任何一个都可以…”
发任务的人是谁,又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一概不知。
就连任务成功之后的碰头地点和时间等等,也都要等对方的通知。
“把那个暗网的网址,你的账号、密码全都说出来。”
罗伊站在小巷之中,暗淡的阳光从身后照射而来,将他的身影包裹在阴影之中,冰冷的语气就像是在跟死人自言自语一样。
粟坂有面对死亡的准备。
但不管死在谁手上,他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得这么窝囊,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就连自己是怎么输的都不知道,只能带着满腔不甘,死不瞑目。
罗伊抬脚一踢地上的匕首,匕首如离弦之箭般窜出,刺穿了粟坂的心窝。
没一会儿,粟坂就没了动静。
虎杖悠仁在罗伊身后目睹了全程。
他本来以为两人之间会有一场大战,就算是罗伊老师,也得动动手脚,花个几招的功夫才能打败这个诅咒师吧。
谁曾想,结果竟然如此的一边倒。
这个视他如无物的诅咒师,在罗伊老师的面前却不堪一击。
老实讲,没看懂的不只是那个诅咒师,连虎杖悠仁也全程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儿,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搞不懂老师到底是怎么赢的。
“你做了什么?”
这个时候,第三人的声音出现在了小巷之中。
虎杖悠仁视线往下一移,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似的,忽地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右脸颊上。
但这于事无补。
很快,他的左脸颊上又长出了一张嘴。
带着野兽般尖锐獠牙的嘴,刚才的声音就是从那张嘴里发出来的。
“时不时就冒出来,这个叫宿傩的,真烦人。”
虎杖悠仁看着自己的左脸颊,虽然其实并看不到脸颊,但还是能感觉到。
在他脸上长嘴的宿傩真是有够恶心。
罗伊在粟坂的身上搜了搜,在他的兜里找到了他的手机。
“想知道,你猜啊。”
他知道宿傩是在对他说话,头也没抬地回到,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恶趣味。
罗伊没有对敌人解说自己能力的兴趣。
在这个世界,开示术式会形成“束缚”,可以用来增强自己术式的效果范围或者威力,但罗伊的能力算不上术式,不知道束缚的原理是否在这件事上也有效,不过就算有效,能形成束缚,罗伊也不觉得自己的魔眼需要束缚所带来的那么一点点的效果提升。
束缚的本质,是通过付出一些代价来获得一些收获。
比方说,如果我是一名剑客,在对上强得难以想象的敌人的时候,就可以付出“往后余生再也不碰剑”的代价,来换取“自己的最强一击”,挥出最强的一剑。
如果打破了这个束缚,以后又碰了刀,那将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但罗伊的魔眼,本身就意味着不讲道理,对手压根无法对这个手段进行防御,或者是对抗什么的,一眼就足以决定胜负,压根不需要束缚。
“哼,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
宿傩张开嘴,发出一声不服输似的冷笑。
“那个刺客刚才一直抱着脑袋,仿佛大脑受到了攻击,你恐怕是施加了对大脑的直接攻击…一般的术师恐怕就会这么认为了。”
“但如此一来,会有很强的违和感,那就是那个刺客觉得自己能赢过你,想必对自己的术式非常有自信,但他刚才直到死为止都没有用出术式,只能抱着脑袋等死——而术式的实体就在人的大脑之中。”
“你这家伙,该不会能直接针对其他术师的术式吧?”
能直接针对术式?
这么厉害?
虎杖悠仁浑身一震,双眼发亮。
哪怕是身为咒术界新人的他也知道,术师的战斗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自身的术式,一旦自身的术式被针对、被封印,那几乎等同于已经决出胜负了!
老师曾经说过,所有的术师都不是他的对手,难道就是指这回事?
老师真强!
“能从这么简单的交手就看出这么多的东西,真不愧是诅咒之王。”
罗伊用粟坂尸体的指纹打开了手机,重新存了个新的指纹进去,然后将手机放入兜中,转过身来,啪啪啪鼓了两掌以示对宿傩的赞叹。
但他的脸上却丝毫被看穿能力的紧张感都没有,反而对着宿傩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
“可以说很接近了,但你没有看穿全部,继续猜吧,我会随时给你打分的!”
“切!”
宿傩嫌恶地切了一声。
区区现代术师,有够大言不惭!
可是。
“话虽如此,但如果这家伙真能针对他人的术式,自身的身体能力又这么强的话…恐怕远比千年前平安时代的任何一个术师都要棘手!”
宿傩的心中也不由产生了如此深感棘手的想法。
但从这份棘手之中衍生而出的,却并非是畏惧或者忌惮,宿傩猜到罗伊有直接针对他人术式的能力,这样的能力堪称是术师克星,一旦流传出去,相信所有术师都会谈罗伊而色变。
可从宿傩心中涌现而出的,却是如同旋涡一样不断扩大的兴奋与激动。
千年前的平安时代,安倍一族的精锐之中,也有一名能够直接针对他人术式的术师。
那人自称天使,拥有能够消灭一切术式的术式。
只要被其击中,术师的术式就会被强行杀死——因为术式位于人的脑部,强行杀死术式,也就意味着术师的大脑会被强制切除一部分,几乎必死无疑,无异于秒杀术师,强得不可思议。
但即便如此。
那自称天使的家伙,也还是被宿傩,连同藤原家精锐、菅原家余党一并爆杀干净。
“叫罗伊的家伙,你就是这个时代最美味的大餐吧,真是有够有趣!等我完全复活,你就是我的最强之敌,我心里甚至涌上了久违的使命感哪——我在这个时代复活,一定就是为了把你大卸八块!”
“是是,随你怎么说吧。”
面对宿傩充满战意的话语,罗伊却显得兴致缺缺。
老实讲,之前和宿傩的短暂对决,让他对宿傩有点失望,以至于连着对他全盛状态的实力都没什么兴致了。
相比之下,他现在对五条悟的兴趣说不定还更多一些。
“你们这边发生了什么?”
十分钟后,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一并到来,在从虎杖悠仁的口中得知了刚才的事之后,钉崎野蔷薇惊呼连连。
“老师,这个给你。”
伏黑惠则趁机将两枚门票递给了罗伊。
“这个是?”
“刚才那个粉头发给我的,塞给我就走了,一句话都没说,完全搞不懂她想干什么,还好门票上写明白了,说是她们乐队有一场演唱会…”
伏黑惠满脸无语地扶住额头。
从他那耷拉下来的死鱼眼就能看得出来,他对这所谓的演唱会毫无兴趣。
“我没有熟人,这两张门票就给老师吧,或者老师不喜欢看演唱会的话,随便给谁都行,扔了也没问题。”
罗伊接过这两张门票,神色有些微妙。
波奇酱要是听到这么无情的话,怕不是要当场风干成灰。
可是,波奇酱为什么要给伏黑门票?
那个孩子可不是会只因为脸长得好就能够接触的,以她的社恐程度,怕不是会反而惊恐地躲避伏黑这种帅哥才对。
毕竟帅哥就意味着现充,是社恐人士最恐惧的那种类型。
“全天下的现充都去死吧!”,一个人的时候,社恐波奇酱绝对会躲在被子里大声地像这样怒吼。
“好了,我们也回学校吧!”
罗伊将两张门票收下,微笑着看向眼前的三名学生。
“你们的实力水准我已经了解了,回学校就开始针对性的训练吧,还有,野蔷薇,你杀了一只四级咒灵之后,就乐颠颠地跑到服装店去买衣服的事情,我也要好好地惩罚你一下!”
“为什么老师会知道?”
钉崎野蔷薇满脸惊恐地看着罗伊,手脚都缩成了一团。
她为了不被发现,还特地将买的几件衣服都放在了店铺里,等之后找个机会假装肚子痛溜去取走。
“难道老师有偷窥别人的能力?噫,真讨厌!老师你不会成为偷窥魔吧?半夜里跑到女孩子的房间去偷窥别人洗澡什么的!”
“我没有那种兴趣。”
罗伊嘴角一抽,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睨了她一眼。
“而且,像你这种身材,也不值得被偷窥吧?”
钉崎野蔷薇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额头凸起接二连三的青筋,脸色狰狞又凶恶地磨起了牙。
要不是知道打不过,钉崎野蔷薇现在就要拔出锤子跟他一决胜负。
她这种身材怎么了!
除了不够高之外,明明也相当有料啊!
“我也这么觉得。”
虎杖悠仁完全没看到钉崎野蔷薇那要吃人似的表情,连忙举手附和着罗伊的说法。
“钉崎的身材完全不好吧?个子不高,屁股也不大。”
“臭小鬼,老娘今天就要废了你这张嘴啊啊!”
罗伊对这三个学生相当上心。
在回到高专之后,他就针对三人目前的实力,立刻制定了他们的修炼计划。
虎杖悠仁的训练是最基础的,罗伊针对他现在连咒力都不会使用的状况,给他制定了学习掌握咒力基础的训练,钉崎野蔷薇的实力较为均衡,但每一样都不突出,只能全方面增强其基础。
伏黑惠的训练最辛苦,他的体能很弱,必须要针对性锻炼的同时,他的术式前景又非常大,对术式的开发也要齐头并进地跟上。
夜晚。
罗伊从东京一家电话卡运营商的门店中走了出来。
他看了眼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流,转身向大楼深处的小巷中走去,在周围布下静音的结界和闲人退避的结界之后。
罗伊将新办的电话卡插入了粟坂的手机中,然后打开虚数口袋,将身着苍蓝羽织的少女从中取了出来。
少女从虚数空间中出来之后,和罗伊在精神上的联系便重新构建成功,睫毛蒲扇了一阵,随即睁开了犹如玛瑙般的灰绿色双瞳。
她的瞳孔中有那么一瞬间闪亮起灵动的光彩。
她的双眼像猫儿一样雀跃地转动了一圈,在看到罗伊之后,忽然一怔,然后神情再度呆滞,又变得像刽子手一样无神起来。
罗伊正低头操作着粟坂的手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他打开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
然后将手机递给了冲田小姐。
“喂,哪位?”
电话不一会儿就接通,从那头传来了低沉中又带着些许磁性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和麻木的上班族截然不同,有一种优雅又从容的韵味在其中。
“你就是在暗网上发布了捕捉高专一年级学生的那个人?”
冲田小姐在罗伊的控制之下,以冰冷的声线与电话那头的那人展开对话。
罗伊在粟坂临死前供出的暗网上找到了他所说的那个任务,记下了联系人的电话之后,立刻就买了张新卡,与之展开了接触。
为了防止暴露,他还特意让冲田小姐伪装成诅咒师顶上。
“嗯,是我没错,你也想做这个任务?”
那人饶有兴致地开口,语气中充满了笑意。
“你愿意加入,我表示十分的欢迎,人数越多,我也越放心,钱的事情请不要担心,现在高专一年级有三个学生,不管你们当中谁抓来任意一个学生,我都会将报酬当场支付一清。”
他的意思非常明确。
身为诅咒师的他们,有三个目标可供选择,他们不需要争抢目标人物,不管抓来哪一个,都能得到任务报酬。
这个家伙的目的并不是杀死虎杖悠仁他们,而是要活捉,而且还不固定人选,其话语满是诱导性地希望他们不要为了赏金内讧,要将精力放在活捉学生身上。
“在那之前,我有一些疑问,希望能当面询问。”
冲田小姐的语气一贯的冰冷,就像是完全没有感情,人为创造出来的模拟人格一样,让人难以揣摩她话语中的深意。
“嗯?暗网上的任务,为了保护委托人,从来不允许雇佣者和委托人正面见面,这一点你难道不知道吗?”
对面的声音中带上了些许疑惑,像是对她的职业操守产生了些许怀疑。
暗网上的雇佣兵全都是诅咒师无疑。
但委托人却未必,他们有很大的可能是现实中的实业家,或者是政客之类,在暗网上发布任务想要排除敌对公司或政敌的他们,首先就不可能暴露自己,一旦暴露,社会层面上就会变得很麻烦。
而且,身为普通人的委托人,若是跟术师正面见面,结果若是导致了抢劫、勒索之类的事情发生,那暗网的口碑就完蛋了。
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自那之后,暗网就诞生了雇佣兵和委托人不得见面的规定。
但听电话里这人的语气,他也仅仅只是对此产生了疑惑而已。
并没有产生忌惮、畏惧之类的情绪。
说明他其实就算真的和诅咒师见面也不会害怕,就算真的和诅咒师面对面,也很有底气?
罗伊还在想着要用“其实我是个新手”或者“我有必定完成这个任务的把握但必须要见一面”哪个理由比较好。
就忽然听到对面的语气松懈了下来。
“不过,也好,其实我手上还有一个更大的任务,要跟身为诅咒师的各位详谈,那就约个时间,和大家一起见一见吧!”
欠章再加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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