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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麴义预感到不妙。
淳于琼根本不想听他后面的话,立即打断道:“不要慌,他攻不进来。”
望着主将那没有丝毫表情的脸,麴司马欲言又止。尽管他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但眼下他也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这南北两翼挡住敌军的猛攻,我军再伺机反扑吧。但一想到人家拥有绝对优势的骑兵……
刚想到此处,忽听北面原本就已经震耳欲聋的喊声突然为之高亢!
一众将校急急去望,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们不敢相信!朱广那一支装备虽然精良,但规模并不算大的步军居然已经“陷”入兖州军阵中!这分明就找死啊!你撑死了三两千人,兖州军可有一万之众!一旦陷入阵中,四面被围,还有活路么?
“不自量力。”淳于琼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只是看起来非但不觉得痛快,反倒显得有些狰狞。
听了主将这句话,文武们大多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南翼,毕竟声势上来说,南面可以激烈得多。幽州军在邹丹率领下猛攻猛打,一时倒占着些上风,稳步推进中。
独麴义仍旧目不转睛地关注着北面,先前他就注意到了“陷阵营”,朱广所有部队中,就这一支军容最为整肃,可见领军之将不是寻常人物。听说朱广麾下有所谓“四大庭柱”,是追随他从云中起事的四个兄弟,不知道率领这支步军的是谁?
北翼
东郡太守刘岱老神在在,丝毫不以攻入他阵中的“陷阵营”为念。他这一万步军虽称不上什么百战精锐,但好歹也是经过正规军事训练的,我兵力数倍于你,你居然还往里冲?自己是不是太高看朱广了?
“府君,卑职怎么觉得不太对头?”一战将疑惑道。
他是兖州牧杨彪幕下的武猛从事,因知兵,且颇有勇力,素为杨彪所重,这番奉命驰援,杨彪就让他追随刘岱一道。
“怎么?”刘岱随口问道。
“这部人马虽然陷入我阵中,但……府君请看,他们一直在推进。”那从事手一指。
刘岱仍不在意,一捋须,定睛瞅了一阵,也觉得诧异。这是身陷重围之中啊,怎么还能步步推进呢?此时,他所处位置离“战线”还有一段距离,看不真切,只能瞅见“陷阵营”一直在朝许都军大阵中央稳步推进中。
怪只怪刘府君缺乏实战经验,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一不向淳于将军上报,二也不作其他任何安排,只顾看着。
与他的轻松相比,几里地外,朱广及其文武幕僚们已经悬起了一颗心。“陷阵营”的进展是否顺利,直接影响到战局的走向。
赵云虽然率领“狼骑营”驱散了伏兵,解了邹丹所部燃眉之急,但对许都军来说,算不得重创。真要掌控住局面,关键还得看高中郎!
一南一北,杀声震天!
邹丹所部因“并州狼”助战而复振的士气很快就低落了,幽州将士们发现他们踢到了一块铁板。非但推不动了,甚至还有被包括的危险!不管邹丹如何大声疾呼,将士们如何戮力向前,可只觉得视线之内全是密密麻麻的敌人,好似一片人海,怎么也看不到边!
而北翼,河北同袍们已经快看不到“陷阵营”的弟兄在哪了,高顺仅凭两千人马,硬生生完全陷进刘岱一万人马之中!
说起来,他们处境比邹丹更危险,因为四面八方,全是敌人!若换成其他部队,这简直就是一个令人绝望的场景!
可他们是“陷阵营”,高顺一手组建、训练、率领的精锐!北伐幽州之役,这支新军牛刀小试,虽然战果也不俗,但却体现不出与“并州狼”并驾齐驱的地位!今天这一仗,高顺憋足了气,就是要让“陷阵营”扬威天下!
尽管身陷重围之中,可两千勇士队形不散不乱。
陷阵营的虽然统一装备了大铠,但“斗具”却各不相同。这也体现出从云中南下以来,高顺通过实战收获积累的经验,大异于他那些推崇快马利刀的小伙伴。
最前面的步卒,最开始时是一手持盾,一手执枪。一旦短兵相接,长枪搠出后就弃之不用了。因为陷入敌阵之后,他们与敌人的距离最近时几乎有可能是面对面,这时候长枪根本施展不开。
所以,他们弃枪之后立即拔刀,照头猛砍!同时用手中的盾牌拼命往前推!
当然,仅凭他们的力量不可能推得动敌人的密集阵形。此时,他们身后四排双手使一丈多长大枪的士卒就通过他们之间的间隙,肆无忌惮地刺杀敌人。因为他们是被包裹在阵中的,一般不担心受到攻击。
前面推砍,后面捅杀,借助厚实的装甲,稳扎稳打,步步推进!
照这样看,似乎只有五排士兵就够了,何须两千人?
不,五排之后的士兵,他们手里的长枪够不着前锋的敌人,再加上自身也需要保持密集的阵形,不可能几千条枪都放倒下来。
但陷阵营装备的枪有名堂,均是一丈多长极具韧性的木杆,顶部锐利的铁枪头不用说,尾部也有“鐏”。
所谓的“鐏”,就是戈、矛、枪这一类长兵器尾端的圆锥形金属套,本来它的用处是可以将兵器插在地上。
但陷阵营所使大枪的“鐏”却异常尖锐,后面步兵的任务,就是在经过时,将前五排同袍推倒搠倒,但还能动弹的敌人用“鐏”解决掉。
综上所述,“陷阵营”分明就是一台收割机。所过之处,颗粒不剩!
高顺为什么得军心?这两千河北士兵为什么愿意追随一位来自云中的主将不惜陷身万军之中?因为人家就在第一排!此时,贵为中郎将的高子严与一名普通士兵并无区别,至少在外形上。他身披重甲,一手提大盾,一手执砍刀,两手之间,一攻一防,娴熟而严密。盾牌上,身甲上,甚至脸上,片片血污。汗水,又将满面的血污冲出一道道沟壑。以至于大花脸上都快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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