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波荡漾的湖面之上。
小舟疾驰。
一道人影犹如奔马,水花四溅,翻起一道白痕。
从来没想过还可以这样的摄影师,嘴巴微张,一双眼眸瞪得极大,一颗心更是迅速跳动着。
只有手还稳稳端着摄像机,将这一切都下意识拍摄下来。
一声长啸,踏水而来。
这是真实拍摄,而不是吊着威亚?
还在湖面上的江殊,可不知对岸的人内心是何等的震惊。
他气息紧绷,双腿频率快到了极致。
已经周身气血大循环,他的速度,早就超过了当今世上短跑运动员的极限速度,几步便追上逐渐慢下来的小舟。
在身子还没完全落水之时,猛地一提气,一脚踩回小舟之上,随后,凭着这再一次的借力,又踏水数步,翻身一跃,稳稳站在岸边。
整个过程,不过数个呼吸。
湖面的水,已经沾湿了他的袜子。
但江殊毫不在意,他站在岸边,看着那还明显还在愣神的摄影师说道:“录下来了吗?”
“啊?啊?录了录了。”
赶紧点击保存,摄影师看向江殊,这一次,眼神中,充满了深深对自我的怀疑。
从业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见过已经够多了!
某个功夫巨星,从十几层楼高的地方飞跃下来,他都在场。
这一幕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在他的认知里,这依旧是属于人力可以完成的。毕竟,从楼上斜着下来,对于演员来讲,更多的是,敢不敢。
安全措施可以做。
视觉角度可以找。
可自己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一人水上,踏步而来!
这不是人敢不敢了。
这是会不会!
这难道,就是武道?
摄影师双眼忍不住有些放空,在夏国宣传武道的时候,他便有关注,但他从来只是认为,武道,就是功夫片里的功夫。
只是打人的技巧,即便练到极致,也是一板砖撂倒。
但显然,真正武道和他之前的理解,完全不一样。
光自己能看到的,就有踏水而来的神奇。
那自己看不到的呢。
一个高中生就能如此。
真正练武多年的呢?
他简直不敢细想!
“我要拍的已经拍完了,还有什么要拍的嘛。一起拍了。”
看着众人都被他镇住,江殊心知自己这次是过了关,忍不住轻松了下来,开口说道。
“江殊……你刚才是……踩在水上回来的?你现在的武道,到这样的境界了?”
叶蓁蓁看着江殊,声音颤抖着,竟是有些口吃。
她知道江殊很厉害。
但从踏水而来是什么鬼?
“想什么呢。”江殊摇了摇头。“你等会去看看录下来的镜头就知道了,我中间还踩了一次小舟借力,不借力早沉下去了。”
这是他的第一次试验,但也是今日的试验,让他知道,在习武的前期,人终究还是人。
不过是在水中踩了几步,他的整个身子就止不住要下沉。
若不是早做准备,一脚踢出小舟。
凭着小舟再次借力。
怕不是才踏水大半,膝盖就已经没到水中了。
想要真正的踏水而行,恐怕,最少也得成为武者才行。
掌握《饿虎啸山劲》,劲力外放之下,短短几十米的“轻功水上漂”,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吧。
“那也很恐怖了……”叶蓁蓁喃喃着,忽然兴奋了一下,问道:“江殊,大成的马步桩就能做到这样吗?”
十几日她就马步桩入门。
那是不是一個月就能小成。
再几个月就能大成!
早说能这样,她习武的动力不就来了嘛。
到时候坐着游艇,在小姐妹面前装一次逼!
心中暗想,得意不已。
“应该不能。”江殊看着不知道在得意什么的叶蓁蓁,言简意赅:“我已马步桩圆满。”
……
事实上。
即便是未来叶蓁蓁马步桩圆满,也不可能做到自己今日这般。
毕竟,自己的底子,早就已经换成了,饿虎武馆的练养打三法。
马步桩,终究只是一个练法。
夏国在宣传武道的时候,早就将一切都布局计算好了。
纵然是有人想要凭借马步桩,以武犯禁,那一身只有练法,没有打法的他,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举重运动员,到了拳击赛场上,未必打得过一般的拳击手。
马步桩圆满的习武者,也不过九百斤之力。
与人对殴,自是有着绝对的胜算。
但若是面对机械,甚至枪炮呢。
马步桩的唯一作用。
只是感应气血,搬运气血,令周身气血大循环。
要想学到夏国真正的武道。
只能入学参军,受夏国约束。
又花了两日时间,拍摄好武道宣传片的江殊,与叶蓁蓁告别离开。
从夏国,穿越到了大景王朝。
平陵县。
江殊从小院走出,径直来到周家酒楼。
经过半个多月时间的发酵,周家酒楼的招牌早就打了出去。还不到中午,酒楼的包厢,大厅都已经爆满。
外面更是有着顾客在排队。
除了食盐和味精的输出,江殊还在这一段时间,教了周扬不少小知识。
比如怎么提升酒楼的“翻桌率”。
比如应该腾出一片空地作为“停车场”。
“江哥!”
眼尖的伙计在看到江殊前来时,立马很有机灵劲的汇报给周扬。
不一会儿,周扬便从酒楼里跑了过来。
这半个多月里,酒楼生意爆火,他的习武进度已经完全停了下来。
也不去饿虎武馆,交着的十两白银,就只是挂个名。
每天都在酒楼里帮忙。
现在的他,最敬佩的,莫过于江殊了!
“江哥,嘿嘿,我跟你说一下我们酒楼这几日的帐啊。”拉着江殊,直接前往酒楼里特地预留出来的空包厢,周扬的胖脸上,都是笑容,食盐和味精,已经是让他大吃一惊。
而江殊后面的理论,更是惊天动地。
翻桌率。
停车场。
前几日和自己说的会员制度!
他才推行了两天啊,自己酒楼账户上,就有着不知道多少真金白银了。
周扬都觉得,若江殊不习武,改行做生意的话。
可能整个平陵县的钱,都要到他的兜里了!
“江哥,你习武,真的是可惜了。”
忍不住再度感慨了一句,周扬给江殊倒上茶,道:“我看江哥你要不还是来我们酒楼吧。我们都忙不过来了,有江哥你帮忙,我们周家酒楼生意还会再红火数倍!”
“有仇老撑腰,我们两两联合,绝对堪比一般的县城大户!”
周扬看着江殊,满眼炽热。
习武,又能如何呢。
不到锻骨境,普通的磨皮境,也就是一般大户的供奉而已。
而锻骨境,何其难也。
整个县城,被武馆馆主收为正式弟子的学徒,不知道有多少。
他们的确都能到达磨皮境,成为真正的武者。
可又有几个,到达锻骨境了呢。
不到锻骨境,在平陵县内城,在大户面前,不过就是稍大一点的蝼蚁罢了。
在他看来,江殊与其习武,不如就跟在仇老身边,和仇老打好关系。
有仇老在,周家酒楼生意,就会一直红火。
“周扬,你着相了。”
“武道,才是根本。”
“你知道武者不入练脏境,年过四十气血就开始衰败嘛?仇老现在这状态,你觉得比起真正三四十岁的锻骨境后期武者如何?”
江殊摇了摇头,道:“周家,仇老还能靠余威撑着。但仇老若是不在呢,小儿持金过闹市。大户们看到了,会如何做?”
“你若想要撑住周家,撑一辈子,就只能自己习武,自己到锻骨境。”
“武道之路,可一时受人之助,但不能一直求于人。”
如有一盆冷水直接扑到周扬身上。
周扬猛地清醒了过来。
巨大的真金白银,砸的他已经不知所以。
连立身之命的武道,都荒废了。
见周扬还听得进劝,江殊点了点头,道:“上次你和我说,姚家会在半个多月后举办寿宴。里面的寿礼,肯定会有罗家药铺的养血药膳。这事,伱调查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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