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的语气淡淡,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犹如凶徒之笑。
宴客楼上,血液在木板上流淌渗透。
“杀……杀人了!”
“三伯……三伯都死了。”
“这……这江殊,他不是人!”
“去告家主……”
“去报官报官……”
有几个小辈颤抖着倒在地上,双脚发软。
谁也没想到,短短的一两刻钟的时间,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他们刚才还在嘲讽的江殊。
居然一脚踢飞磨皮境中最强大的姚文远,一刀斩下他们姚家锻骨境强者的头颅!
“你们说,你们都这么胆小了,之前还一个个装什么呢?”
“下辈子,好好做人。”
都杀了一个了。
就不差多的了。
县衙那边,也不知道仇老会不会拖住。
不过,想来不到万不得已,自己师父应该也不会出手。
到现在,江殊也隐隐对自己师父的身份有些猜测。
大概率是属于大景王朝官面上的人物。
要自己来姚家闹事。
说是验证自己的实力。
其实更重要的,也是不想看姚家在平陵县一家独大下去。
自己做到现在这样,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江殊挥刀。
一个。
两个。
七个。
惊骇之声,充耳不闻。
拿着某位小辈的绫罗绸缎擦拭刀锋。
江殊插刀回鞘,捡起脚底下的豹环柄刀,直接朝外走去。
杀人是尽兴。
但接下去,轮到自己亡命天涯了啊!
此时。
姚家的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江殊在里面杀人之景,外面虽然看不到,但是惊恐之声,却骗不了人。
不少奴仆跌跌撞撞跑动。
有向家主通风报信的。
有直接去报官的。
蛤蟆纵跳!
踏雪步法!
“孽畜休走!”
身后,一道爆喝声响起。
但江殊已经无意缠斗。
他能轻松胜下之前的锻骨境,是因为在刀法上,他修炼得当。
姚家锻骨境的刀法,虽然入品。
但自己破限的刀法十三式,未必不是入品。
在打的有来有回后。
再趁其不备,一刀挥出白虎衔尸。
这才在不耗多少气血的情况下,一举拿下。
现在追来的锻骨境强者,只会更强。
若是与自己一心缠斗,到时候自己在平陵县,反而不好脱身!
锻骨境内,他无敌。
但县城内,最强的,可是练脏境的聂县尊!
尤其是在和仇老聊了后。
知道练脏境的劲力,将是真劲,与锻骨境武者的劲力完全不同后。
江殊就再也没有了和练脏境武者一战之心。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逃出内城!
只要他离开平陵县,往大山一钻,直接前往郡城,谁能抓他!
武者联盟里购买的步法,起了大作用。
踏雪步法用来赶路。
蛤蟆纵跳用来爆发。
小北斗步用来躲闪人群。
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殊已经逼近城门口!
“我是姚家家主姚正兴,快给我关闭城门!”
“我姚家重重有赏!还要为你们去聂县尊那边邀功!”
“孽畜,死定了!”
身后,姚正兴紧追不舍!
他现在满心后悔!
当时,他就应该听三弟的,直接上门将孽畜斩杀!
什么别的大户。
什么饿虎武馆。
能阻拦到他们姚家呢?
但凡当时自己强势点,又怎么会酿成如此大错!
听到奴仆们大乱,他就从房内冲出。
来不及看宴客楼的情形。
直接追赶!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三弟,自己的儿子是生是死。
“谁敢!”
看着的确有县衙的壮班衙役开始有关门的趋向。
江殊蛤蟆纵跳加猛虎跳涧,手中握着的豹环柄刀,朝着壮班衙役劈去。
衙役们吓得连忙退散。
江殊趁着此际,踏到外城。
姚正兴依旧在紧追不舍!
但显然,姚家收藏的步法,并不怎么样。
姚正兴越追,与江殊的距离就越大。
尤其是内外城交接的两处,人群最是熙熙攘攘。
江殊依靠着小北斗步,如同泥鳅一样,不减速还能迅猛前行。
他就始终被拖着。
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殊的身影,越来越远。
“这小子,纵然是相比郡城的锻骨境武者,也不弱了吧。”
“姚家这次,看来是元气大伤了。平陵县啊,就该静一静,闹这么多大动静干什么呢。”
“本来就是偏僻之乡了,姚家再占了这么多资源,平民如何习武,如何报效朝廷?”
“我看这聂高瞻,说是高瞻,不如说是低视。”
江殊逃脱的一幕。
被酒楼上,靠窗一角的仇海看的仔细。
松了松筋骨,准备下楼。
在明知抓不到人的时候,县衙衙役们的动作,总是出奇的快。
不过中午的时候。
便有人将江殊的画像,贴满了整个内外城。
姚家的事,也是在街头巷尾传播,成为笑谈。
而姚家一下子没了两个锻骨境强者,在大户中,实力骤降。
不少大户落井下石,纷纷将之前自己失去的商铺,都一一抢了回来。
期间,也有衙役来问仇海,弟子江殊之事。
但仇海主打一个不问三不知,生气表态,将江殊单方面逐出师门。
整个平陵县,在动乱中,又显得平静了下来。
而此时。
江殊手持着仇老给的地图,正在努力辨别方向。
“永宁郡相邻黑山郡。平陵县,虽然在地图上,属于永宁郡,但实际上,前往黑山郡郡城,明显更近。”
“黑山郡,基本都是山脉围绕,争夺资源,武者都较为凶狠,但永宁郡就比较平和。平陵县就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子,有着永宁郡的平和,地理上却堪比黑山郡。”
“所以在永宁郡郡城里,平陵县武者的地位,比起一般县城的武者地位还不如,会被嘲笑为乡巴佬,山里人。”
“而黑山郡的武者,又瞧不起平陵县的安稳作风。”
“真是两边不讨好。”
江殊脚步飞快,很快就越过了不知道多少山岭。
山势越来越低,前面即将一马平川。
“也不知道仇老说的机缘是什么,是收信之人,有什么大背景吗?”
暗自揣度着。
江殊现在仅仅只能联想到,仇老所说的机缘,绝对和练脏境有关。
甚至有可能是中品功法的传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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